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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夜行的樹與三月的花(1 / 3)

���jn夜行的樹

月上樹梢。

這是故鄉的樣子。

落入每個人眼裏的色調、氣味和回聲,有著不一樣的殘缺與豐盈。

心中有童話時,一抬眼世界就成了童話國度。

小引說他喜歡自己一會肮髒一會純結。

我也是。

一邊不時與他的惡魔打照麵。

一邊去相信當下並肩的人,一起站在童話裏,在此刻,純粹如新生。

欲望匍匐在暗處。

我們常常需要走很遠的路、夜行,才能辯別穀粒與虛空。

天氣晴好的夜晚,打完球會走回去,與開著花的樹默然擦肩。

這些樹花開得悄然,在夜裏遇見,就仿佛它們是專挑夜間盛開。

以前沒有想到過有天會迷戀上羽毛球,會願意獨自去做一些事情,以及,打量一棵樹的表情。

漸漸已經習慣了一些表演,旁人及自己。人們表演的目的出於自保或不傷害他人。

樹不似人,從前覺得其生長寡淡,長葉、開花、枯朽,無多餘情緒,溫順承載人間四季的更迭轉折。直到也結識這樣的人,不表演,不廢話,在需要的時候不退卻。

忽覺,樹無情,便是它的氣度。

三月的花

老得透著暮氣的社區,不期然就能迎麵遇到蹣跚的老人,如同靜態的眼神、褶皺著年輪的皮膚裏傳遞出的生之微末,空氣也聞之顫動。

同樣,感受到三月第一場花開的盛事,也是在這暮氣沉沉的老社區,大朵豔麗的茶紅、整棵變成粉色的大樹,一連排盛開,以極其火熱的姿態,將春回的力量示眾。

桃紅、李白、翠葉,延褐色的樹幹親密攀伸、向世界舒張,在豔陽藍天襯托下,這種愈發的嬌豔和明麗,仿佛一生中初遇,因為美得懾人,因而張惶終會易失。

生活了近七年的城市,聞過多次的地名,多路過而不入。初見驚豔春光,恍然世間春色原本美如是,羞慚不如遊魚,小半生細節粗糲,在無謂的狂言和妄自菲薄中搖擺無知。

“將一顆心扔進人群終究太幼稚。”

來回走過許多次的路,換個時節來,恍若新的世界。

沉迷。

停留在背影的眸中溫柔,也有過玉碎傾杯的決裂。

人性的複雜、張惶、掙紮、柔軟,皆在不定中尋找平衡、自我完善,找尋它的春歸。

無法淩駕,臣服也罷。

不知原諒了什麼

9月1日傍晚遇見了美麗的晚霞。

從公司下班出來,搭了跨城的順風車去C地。嶽麓大道上方,滿天空的魚鱗雲,起初還是清冷的藍灰,不消一會,便有橙紅的霞光穿透雲層,抬眼所及都是不顧一切的豔麗。

每當驚覺自然之瑰麗,常有一驚一乍之嫌,困頓於自己的一方天地太久,偶然的驚豔便有隔世重生之感。

若行走到四下平坦之處,視野無阻,低矮的建築,恰巧布滿雲的天空也壓得極為低沉,一起行進的人,就會產生相依為命的錯覺。

幻覺與錯覺更多地組成了人生,不是所有人都有力量抵抗直麵真實的痛感,回避自身,與及時行樂不失為一種良方。

自我的性靈追求、成長,與關係間的較量,皆在探索中行進。人性的意圖考量和追究,終是收獲彼此難堪的答案。

當下的誠懇是真的,天性也是真的。柔情也好,消磨也罷,如當下的光與霞,終會消失。

人生如寄,什麼都不能十足把握,什麼也不能全然留住。

“不知原諒什麼,誠覺世事盡可原諒”。每在心下思及木心這極妙的句子,心下便柔軟。應是含了對塵世的悲憫,那晚霞才如此美極……

清明小鎮

一放假,便有很多人來到小鎮。朋友、戀人、拖家帶口的……

幾排木石混建的老房子,一條石板路主幹道,再加一道略顯汙濁的小河蜿蜒在側,聚集天南海北幾起生意人,賣當地油炸河魚、貓耳、蒿子粑粑、湖藕,賣北方的芝麻餡餅、賣南方的氣味香水……土菜館、小吃店、手工作坊、民族服飾、茶館、小酒吧……如此便形成了“古鎮”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