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當然知道自己未來可能要去幹什麼，但是他們無法拒絕，因為這是他們的命。
他們生來就是要為張家付出的。
可是現在有個人突然說她可以救他們，誰又想甘心去死呢，可是他們還是有些猶豫。
他們不信這樣一個年紀不大的女人能夠拯救他們，生在張家的命運不可違抗。但是……
但是他們想活著，左右不過一個死，要不要相信呢……
“我知道你們不相信我，過來，靠我近點。”
她輕輕抬手揮了揮，隨手抓過一個小朋友，抬手就是撫上他的臉。少年名叫張海塵，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把拉過去，接著就被一雙微涼的手撫上了臉。
女人身上帶著的莫名香味讓人心裏感覺莫名寧靜。十歲的少年哪裏曾這樣接近異性，即使是比自己大上幾歲的異性，還是讓他忍不住小臉一紅。
他感到自己疼到麻木顫抖的手好像不那麼疼了，也不再流血，身體感到一種莫名的放鬆，他眨著一雙黑眸，愣愣地看著她。
她的眼睛被蒙著，但是視力卻好像不受任何阻礙，長得比他見過的任何人都好看。好像感受到了他的視線還笑了笑。
接著她幾乎是摸過了每個小朋友的臉，當然不僅僅是療傷那麼簡單，順帶留下點東西幫她以後好做事呢。
這群小孩兒應該還是算可以信任的。哼，那群老頑固，愚蠢至極，要想拯救張家不靠年輕的血液怎麼行，出問題的是他們那群大人。
所以該死的也是那些大人才對。
“噓。”
她微微俯低身子，比了個手勢，笑得明豔，手放在旁邊人的背上，旁邊站著的是小小的17號，他就這樣一直看著她。
“不要跟別人說這件事哦，隻要你們不說，沒有人知道。我知道你們要被送去幹什麼，但是如果你們聽我的，我一定可以讓你們活下去。”
“第一件事，我需要你們的團結和默契，之後才能活下去。我不管你們以前做過什麼，以後記得好好對待我的小十七，知道嗎？”
十幾個小蘿卜頭齊齊轉頭看向17號，他看似沒什麼反應，仔細看其實耳尖染上了一抹紅。
“第二，你們也應該知道你們張家出了問題，我要在你們張家抓一些小老鼠，你們要注意這裏的每一個人，有不對的告訴我。”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點頭應下。
“至於剩下的……以後再說，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樓姒，字宓姎，你們可以叫我宓娘。”
“以後，你們隨時可以來我的院子找我，我已經跟你們的老師說過了，現在，這些是你們的了。”
原來她剛剛帶來了一個盒子，裏麵是整整齊齊的四方形糕點，每人一個。
“小十七，過來。”
她拉著他坐在椅子上，他看起來有話要對她說，所以她才把他叫到一邊，這個孩子似乎過分沉默了。
“有什麼問題要問我?”
“你為什麼……要做這些?”
他眨著黑黝黝的眼睛，不染一絲塵埃，沒有人會關注到他們這樣一群小孩，他能感受到她與其他人的不一樣。
“我跟你們長老做了交易，要護下你們張家，我可不是一個食言的人。但奈何你們張家快爛透了。”
此刻他看不見她的眼睛，但是他知道那雙眼睛猩紅，不似常人，或許這就是她隱藏的原因，但他一點不覺得害怕。
“若是光靠一場戰鬥來論，即使救得了一時也救不了一世，真正的腐爛都是由裏及外，隻需要一場微風就足以摧毀。”
“等那些老東西死了，你們張家也應該沒有了，所以要從你們這些娃娃抓起呀！”
她甚至開起了玩笑，點了點他的鼻頭，他眼裏帶著點無奈，卻也沒躲開。
“我也不瞞你，我確實有目的，我要挑選一個幫手，一個足夠強大的存在，我看你就很不錯哦。”
“為什麼，要對我……”
他想問為什麼她對他……很不一樣，盡管他知道她有目的，但是他和其他孩子沒有區別，為什麼會在那麼多人裏挑中他呢。
“我看你有天人之姿，日後必定不凡，所以來混個臉熟，這個理由夠嗎？”
……他一頭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