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沒說假話,不過他相不相信那可是他的事了,她從始至終就把目的擺在了眼前。
“行了,去玩吧,多認識點小朋友,別太悶,你是小悶油瓶嗎?”
說完甩了甩衣袖,出了院門。
正走在回去的路上,有一個人正等著她,她忍不住挑眉。
這不是那個叫張無相的男人嗎?
但她並不打算跟這人說話,誰叫剛來的時候就得罪她了呢。她看也不看地就準備繞過他。
“等等。”
他似乎有一絲緊張,下意識地放輕了呼吸。
“什麼事?”
她看都沒看他,直視著前方,慵懶出聲。
“那日……抱歉……”
哈?
有趣,真是,太有趣了,這還是自恃清高的本家人?她可沒忘記那日他陰狠的眼神呢,她心想,正要開口刺他幾句,卻突然心生異動。
“嘶——”
她忍不住捂住腦袋,腦子裏呢喃的聲音又開始了,看來這破詛咒是沒有規律發作的,這裏還有其他人,她不能暴露秘密……她強撐著身體打算離開,卻站不住要栽倒。
他及時地一把把她拉過身,不知道她怎麼回事,怎麼開始麵露痛苦,眼上的白布快要掉落,他急忙重新係好。眼裏帶著一絲急切和疑惑。
“你怎麼了?”
卻被她甩到了一邊,倒在地上,捂著腦袋,嘴裏喊著什麼聽不清,湊近了才知道,她喊的是:
“找張景行,快去找張景行!我控製不了……”
又是他,又是該死的張景行!他為什麼不可以!就因為他先認識她麼……他們明明都是一樣的本家人,他就是看不慣那小子!
他把人一把抓起來,眼底陰沉,本就長得邪氣,眼底似乎有一團化不開的霧。
“他不在,我也可以救你,我也可以。”他呢喃著。
他不知道她需要什麼,但是這個地方顯然不算保密,他一把抱起她飛快地奔向自己的院子,還好這個點大家都去吃飯去了。
她眼上的白布已經被掙脫掉了,鬆垮垮地掛在脖子上,他終於看到了她的眼睛,猩紅的像塊紅寶石,閃著奇異的光,正慢慢充斥著黑色。
他想,她總不可能吃人吧,自己……
下一秒,就見她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的身體,牙齒變得尖利,刺進脖子的皮膚,卻一點感受不到疼痛。
他感到身上開始有點發燙,這樣的姿勢讓他有點難受,雖然張家人會有專門教授控製自己欲望的課程,但此刻好像是不受控製的,從未有過的感覺。
這次依舊沒有吸食太久,或許他們的血對她來說也有一種特殊的副作用。她就這樣靜靜地埋在他的脖間,異常淺的呼吸傳進耳膜。
她原來要吸血,可是他也看到有人給她院子裏送去過吃食,心頭有很多疑惑,但是沒有人能回答他。
他靜靜地抱著人,看著她嬌豔如花的臉,心裏卻突然升起了一種莫大的滿足。
他現在也知道了她的秘密。
他生在張家,從沒見過如此鮮活的顏色。
那日初見很不愉快,那抹紅好像紮進了他眼裏,代表維持生命的血紅,代表強烈生命力的紅,張家人壓抑欲望這方麵沒人比得過,但這樣長期壓抑的後果就是——
一旦爆發將是不堪設想的。
或許她自己不知道,因為她不喜歡與人接觸,隻默默地待在房頂,張家人感官十分靈敏,怎麼可能沒注意到,她已經引起張家人的探究與好奇了。
最終他還是決定送她回她的院子裏,回去的路上他想起長老給他們張家人交代的話,要滿足她的一切要求。
聖嬰是沒有了,但她是張家的救星。
“張無相。”
她院子裏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張景行,桌子上還放著吃的。
他倒是意外地沉下臉,看著張無相懷裏抱著的人,她這樣的原因不難猜。
“把她給我。”
“她隻不屬於你。”
“長老說了,我來負責照顧她。”
“我可以立馬去請示。”
“吱嘎”一聲,院門打開,走進來一個小孩,那小孩不是別人,正是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