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管人帶上一串鑰匙,帶著布魯斯七拐八拐。氣氛一下子壓抑下來了,四周昏暗無比,時不時還有幾聲怪叫。
門一開,布魯斯站在門口,看見了被牢牢困在床上的托馬斯,他嘴裏一直在低估著什麼。布魯斯小心翼翼地靠近,鞋跟發出噠噠聲。
托馬斯聽見聲響,猛地把頭扭過來,失神的眼睛冷冰冰地看著布魯斯。
布魯斯背後發毛,撈過椅子,坐到床邊。
“嘿,老兄。你還好嗎?”
“我終於看見你了...我終於看見你了...”托馬斯臉上咧出一個詭異的微笑。
你是托馬斯嗎?布魯斯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警惕地看著床上的瘋子。
“布魯斯...布魯斯...”托馬斯突然目眥欲裂,眼球充血,他似乎十分痛苦。開始使勁兒掙脫束縛。
看管人見狀,連忙上前加固皮帶。
“布魯斯!!!”托馬斯嘶吼出聲。布魯斯一動不動地坐在一邊,像被釘在椅子上。
他呆呆地看著痛苦的托馬斯,驚異地發現,托馬斯眼睛中流露出悲哀與絕望。但...他還在笑...好像不是自願的...
“布魯斯!!!”又一聲嘶吼,把布魯斯嚇回現實。托馬斯梗著通紅的脖子,想要說什麼,卻像是被什麼東西扼住喉嚨。
“布魯斯...”
他開始流流血,從耳朵、鼻子、眼眶開始滲血...托馬斯很痛苦。為什麼...為什麼那麼悲哀地看著我...布魯斯在看管人的驚叫中,才發覺,托馬斯布滿鮮血的臉已經湊到自己麵前,灼熱的呼吸打在自己臉上。
“布魯斯...別...別去...教堂...”
托馬斯耗盡最後一點理智,眼神也突然變的瘋狂,臉上的笑容更加駭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終於看見你了!!!”
托馬斯瞪大了眼睛,盯著布魯斯。血還在不停地流,根本止不住。
他不是托馬斯...他不是...
(布魯斯...來...快來...)
流到地上的血液在布魯斯眼中,開始向他靠攏,牆體上的磚縫開始扭曲變形。
(獻給主...托馬斯...)
(布魯斯...快來...教堂...祭壇...)
托馬斯開始發出尖銳的嚎叫。那不是人的發聲髒器能發出的聲音。
布魯斯抱住腦袋,一咬舌尖,衝著空中喊到:
“你...你給我...滾出去!!!”
看管人這次發現布魯斯的異常,連忙扶住他。
床上的“托馬斯”在看管人接觸到布魯斯的一刹那,嘶吼:
“肮髒的螻蟻!!!”
“別碰他!!!”
看管人嚇的一個哆嗦,又生氣地一拳打在托馬斯臉上。
托馬斯手臂上的血管繃起,整個人像是打了過多的興奮劑,眼睛惡狠狠地盯著看管人。嘴裏呢喃著:
“螻蟻...螻蟻...去祭壇...”
布魯斯意識到不對勁兒,鼓起勇氣上前,一把用床頭櫃上的毛巾堵住托馬斯的嘴,切斷他與看管人的視線交流。
“托馬斯”眼神黏糊糊地看著他,因憤怒猙獰的臉,也緩和下來。一歪頭,沒了呼吸。
布魯斯鬆開手,攤在椅子上。冷汗一滴滴地砸在地上。
他看向看管人,那人已經縮到牆角,害怕地盯著布魯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