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個笛子對瓦勒斯卡的影響是有限的...布魯斯洗掉鼻血，雙手撐在洗臉池上，難蚌。他也考慮到貓頭鷹們口中的“主”會不會也像瓦勒斯卡一樣對自己產生影響，現在看來那些擔心純屬多餘，真正造成威脅的還是它們。
布魯斯這幾天除了處理好公司的事情，他還在網上搜索曆史上有關這座城市的奇聞異事。很有意思，他們都在避開談及那座教堂。布魯斯攤到皮椅上，隻覺得自己的太陽穴有些酸脹。
有人敲了敲門，布魯斯換回之前那般認真模樣。
“請進。”
那人迅速閃了進來，火速關上了門。
布魯斯看清那人的麵容，立刻站起身，繞過自己的辦公桌。
“瑟琳娜？！你怎麼不說一聲？”
瑟琳娜把一個文件袋塞進布魯斯懷裏，大口喘著氣。布魯斯讓她坐到沙發上，自己去給她接杯水，手卻被用力按住，力量迫使他坐到瑟琳娜旁邊。
“瑟琳娜，怎麼了？”
瑟琳娜尤為安靜，像是剛才井底跳出的蛙，愣怔地品味真正的世界。她的手扣在布魯斯手腕上，指節的發白更像是一種無力。半晌，她說：
“小萊出事了。”
噩夢還是如期而至，布魯斯又想起那次電話中的慘叫，早該知道的，它們不會留她活口。
“屍體在哪兒？”
“在她自己的衣櫃裏。我報警了，但把她手上的檔案袋拿走了。”瑟琳娜聲音越來越小，“布魯斯，她死得很...難看...”
“布魯斯？”
瑟琳娜看向旁邊的朋友，布魯斯平靜地看著窗戶投下來的稀碎光影，如果不是臉上的淚痕就好像這人隻是一個無情的機器。布魯斯脫力地笑了笑，又突然瞪大眼睛，掏出自己口袋裏的短笛，放到瑟琳娜手裏。他的眼睛中爬滿了憤恨和恐懼。
“瑟琳娜，記住這支笛子千萬要拿好！！一定，一定要把它隨時帶在身上！”
瑟琳娜被布魯斯的表情嚇住了，對方泛紅的眼圈彰顯著身體主人難忍的痛苦。她想安慰安慰好友，想拍拍他的肩膀。可對方卻像是被火燒一樣，跳到一邊。布魯斯看見瑟琳娜受傷的神情，心中的難受更甚。
“對不起瑟琳娜...我想一個人緩緩...”
瑟琳娜收回手，嘴巴蠕動著說不出什麼，滿口的安慰化成歎息，成為一口濁氣。
門被小心翼翼地關上，布魯斯猛地抓起辦公桌上的鏡子，怒吼著，發泄心中的悲憤。
“你們tm的到底想幹什麼？！！”
“我人就在這兒！！！為什麼要去傷害別人！！！”
“你們究竟想要什麼？！！想要什麼！...想要什麼啊...”
是我...是我害死了他們...托馬斯夫婦，萊爾斯，小萊...我是共犯....
“是我！是我想要弄清楚真相！是我想要徹底處理掉你們！來找我啊！！”
布魯斯對著鏡子止不住的嘶吼，可鏡子毫無反應，隻是映照出布魯斯滿是淚痕的臉和心上血淋淋的傷疤。他身後的同伴在一個又一個的消失，被拖進深淵裏。
聲音逐漸平複下來，轉而被冷靜的威脅代替：
“獻祭。”布魯斯盯著鏡子中的自己，鏡子中的自己也在盯著他，“獻祭，我也可以。把我的血澆灌到逆向祭文的上麵，對你們來說也是一種削弱。隻要獻祭你們就不能有太大動作，我猜對了？”
鏡子中的“布魯斯”強笑了一下，沒有別的動作。布魯斯感覺自己好像在大海裏，跟海洋之主進行談判，自己在它們的力量麵前顯得尤為渺小。但他以自己的性命為要挾，稍稍撼動了它們的位置。
“離我的朋友遠點兒，你們這兩個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