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對不對～小家夥～）
〔傑羅姆〕打量著又再次生長出來的手臂，像是在端詳一個展品。〔傑羅麥〕明白布魯斯已經把自己陷進去了，目的達到了。隻要讓布魯斯精神內耗，抓住他內心中那可笑的愧疚，用不了多久...
〔傑羅姆〕從鏡子的一頭閃過來，興奮地打量著布魯斯的表情。哦，小可憐兒～他看起來很不好受～
布魯斯很難形容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兩個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生物用著非人的瞳孔瞧著他。其中一個還展示出對自己肉體無上的迷戀。惡心...
“所以呢？”布魯斯瞅著“自己”，挑眉。
（我們許你去調查那些無聊的過去，但決不準許你和那群牲畜合作。）
“準許？你是在命令我？”布魯斯聽出些別的味道，危險地揚了揚下巴。
（是的，布魯斯。）〔傑羅麥〕大方地承認，順便不動聲色地離〔傑羅姆〕遠了些。
“你有什麼資格命令我？”布魯斯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脊骨直直地挺著一如他本人的傲骨一樣。
（我以為我在遊樂園已經警告過你了，布魯斯～不過看來，某人把它當成鬼屋裏的一種無趣的把戲了～）〔傑羅姆〕隔著玻璃敲了敲，發出“當當”的響聲。
“你別太過分了！”布魯斯瞪向〔傑羅姆〕。對方癟下嘴巴，聳了下肩。
（那兩個孩子很可愛。）
布魯斯不可置信地看向那個冷靜的“自己”，胸口劇烈地起伏，猛地一拳錘在鏡子上。〔布魯斯/傑羅麥〕的臉瞬間裂開，裂紋爬到了身體各處。紮進肉裏的玻璃帶來刺痛，也讓布魯斯躁怒的心可以稍稍平複下來。他們在幹擾我。
“最起碼我和貓頭鷹有一樣的目標，雖然是暫時的。”布魯斯甩掉手上的鮮血和玻璃渣，掏出紙擦拭著傷口。
（嗯哼～然後呢？）
“解決你們後，我會親自把他們送上法庭。”布魯斯把紙團成團，砸到地上，“至於那兩個孩子的命，我想用別的東西來支付。”
布魯斯深吸口氣，脫掉大衣，視死如歸地閉上眼睛，摸上鏡麵上的裂紋。盡量把聲音放軟：
“你們要的是我，不是嗎？”
因為閉著眼睛，布魯斯錯過了鏡中“人們”錯愕的表情，不過也就轉瞬即逝了。〔傑羅姆/傑羅麥〕露出驚喜的表情，顯然突如其來的順從超出了它們的預期。
........
醒來時，太陽已經有睡覺的趨勢了。布魯斯癱在破舊的木椅上，咳嗽了幾聲。他現在要考慮怎麼告訴阿福情況惡寒的嗓子了。兩個東西已經離開了，布魯斯覺得他們很滿意，它們歡愉的神經已經幹擾到了布魯斯的痛覺感官。
該死！布魯斯扶著腰站起身，走出教堂。屈辱摩擦著布魯斯的自尊，耳朵紅的滴血。布魯斯在心裏自言自語：沒關係，最起碼她們沒事兒了，不是嗎？清白換了兩條人命，布魯斯，是一樁不錯的買賣...早晚要收拾它們！心裏平複一點兒後，布魯斯就沿著馬路，緩緩向家的地方走。走著走著，布魯斯停下腳步，微微側頭。
嘖！他注意到了，有輛黑色的車一直在跟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