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
“小主......”
安陵容睫毛微微顫動,似乎還沉浸在夢中。
巧翠上前說道:“小主,今天是新歲第一天,要按例去向皇上皇後請安,可不能遲到啊。”
安陵容緩緩睜開眼睛,宿醉後神智還不太清明,從床上坐起來愣了好久,又揉了揉眼睛,才緩過神來。
巧翠一邊幫她換下寢衣,一邊說著:“小主,昨天晚上我聽您的話去了浣衣局,找到了阿芸。”
“如何了?”
“阿芸確實已經啞了,整個人像是沒了魂一般,但當我說起芳貴人時,她情緒突然激動起來,一直拉扯奴婢的衣服,嘴裏發出一些怪聲,想來應該是知道內情的。”
巧翠扶著安陵容坐到椅子上,開始給她梳妝。
“奴婢便試著讓她寫下來,奈何阿芸認識的字不多,鬼畫符一般寫了些,奴婢也認不太清,奴婢便想著換個問法。”
“奴婢便將小主您的猜想一一問她,讓她隻需點頭或搖頭就好。”
“結局果然如小主所料,芳貴人懷孕後內務府增派了許多人手去碎玉軒。阿芸釀酒那一天,她確實有一刻不在酒壇旁,那時酒壇剛剛封好,便有人將她支走,想來麝香便是在那時候放進去的。”
安陵容微微皺眉:“那壇口上的糯米紙沒有破損嗎?”
“奴婢也想到這個問題,若是在封壇後再將麝香放進去,那紙必然會破損,於是奴婢問她後來埋下酒壇時是否有注意到壇口破損,她隻是搖搖頭,用手勢告訴奴婢,埋進土裏之前壇口就已經被碗蓋著了,完全看不到壇口。”
“酒壇封好後便不宜再打開察看,否則便會影響酒的口感,更何況是給為未來皇子的百歲酒,於是也不會有人想著打開壇口的碗看看。”安陵容沉吟道。
“是,可謂天衣無縫。”巧翠沉聲道。
“你可問到是誰將她支開的?”
“有。”
巧翠拿出一張紙,展開後,上麵用歪歪扭扭的筆跡寫著兩個字。
沐雲。
“去查。”
“是。”
“關於阿芸的嗓子,奴婢也去探查了一番,聽說是從慎刑司出來後便啞了。”
“慎刑司用刑無所不用其極,進去之後非死即殘,就算是有人故意喂她啞藥,也無從查起。要抓住她的把柄,可還真不容易。”
巧翠猶豫開口:“小主,僅憑這件事,能扳倒皇後嗎?
安陵容冷笑一聲:“自然不能,可也能傷傷她的元氣,何樂而不為呢?”
巧翠點點頭,她知道小主聰明,她隻要跟著小主就好了。
“說起來,昨天我去浣衣局的路上,竟然又遇上了夏常在宮裏的那個灑掃丫鬟,好像是叫什麼白芷的,上次我在去冷宮路上也遇上了她,小主,會不會是夏常在有意監視?”
安陵容不由得皺眉,她想了想,搖了搖頭:“按夏冬春的性格,從她第一次發現你去冷宮就必然會來找我叫囂了,不可能會忍到現在。”
“那......或許是巧合?”巧翠抓了抓腦袋,不太明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