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睜眼嗎，有什麼可害怕的。”
老齊說著低下頭，對著媳婦的臉看了一眼。
這才發現，媳婦之前緊閉的雙眼果真睜開了，不過這眼睛裏沒什麼神兒，瞳孔還給人一種渙散的感覺。
但這是自己媳婦，同床共枕幾十年的女人，所以老齊並不覺得可怕，反而是擔心起來。
“看來山裏這一遭真給我媳婦嚇的不輕，唉，不行就得去村東頭老朱家叫一叫魂兒了。”
齊豐源隨即說道：“爸，這都什麼年代了，你還搞那些封建迷信，我媽隻是單純受了驚嚇，找中醫開兩碗安神湯，再靜養幾天就好了。”
齊豐源說著話也低頭看了眼母親，除了那讓人感覺不適的眼睛，他還發現母親的嘴唇上下顫動，明顯是在嘟囔著什麼。
此時緩過勁兒來的邢叔咽了咽口水，他看著老齊媳婦，心有餘悸的說道：“老齊，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苗哥跟在邢叔的後麵，跟老齊打了個招呼後兩人便一同離開。
路上，苗哥對邢叔問道：“剛才老齊媳婦的眼睛真那麼嚇人？”
邢叔咧著嘴，搖著頭回答道：“你快別提了，那雙眼睛……就跟撞邪了似的！”
這倆人剛離開，老齊媳婦的狀態就有了變化。
隻見她的胳膊開始發抖，嘴唇顫動的也越發明顯，原本耷拉著的腦袋此刻抬了起來，渙散的眼睛裏也多少有了些人氣。
“有死人……有死人……”
她的手緊緊握拳，嘴裏一遍又一遍重複的同時還環視著眾人。
不過她的聲音實在太小，要不是李行久之前在山裏聽清了內容，此刻他也會和其他人一樣露出迷茫的表情。
這場麵看的齊豐源有些慌張。
他拖著略微發顫的嗓音問道：“媽，你在說什麼呢？”
老齊媳婦的眼皮一跳，她好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原本搭在老齊和兒子身上的胳膊立刻撤了下來，叫喊的同時還抓住了齊豐源的手腕。
“兒子，有死人！這山裏有死人！”
突如其來舉動讓幾人一愣。
還是老齊反應快，在媳婦喊出第二遍之前就把手捂了上去。
她的嘴裏仍然‘嗚嗚’的發著聲音，手依舊抓在齊豐源的手腕上。
齊豐源看著老齊，一臉茫然的問道：“爸，媽說的那些是什麼意思？”
老齊尷尬的笑著，他先看了看李行久的方向，然後又轉過頭來，對齊豐源連忙說道：“你媽在山裏受了驚嚇，說胡話呢。”
不等老齊臉上的尬笑消失，他媳婦突然一口咬住了捂在臉上的手。
“啊！媳婦，你這是幹嘛！”
老齊用空閑的那隻手掰開媳婦的嘴，手抽出來後，他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牙印，又看了看一臉傻笑的媳婦，連忙說道：“李哥，看來我這得趕緊回去給她洗洗臉，讓她清醒一下了，今個就不送你和行久了。”
麵對如此場景，李行久的父親點了點頭，然後平靜的說道：“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給我打電話。”
說罷，李行久就跟著父親往回走。
才走兩步，他的父親又轉過身來。
“老齊，剛才你媳婦說的那些話，還是不要傳出去為好。”
這意思很明白，不管山裏是否真的有死人，大家最好都當作不知道。
而李行久則從兜裏拿出手機，對著齊豐源搖了搖。
老齊點了點頭答道：“嗯，知道了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