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李行久和父親繼續往家裏的方向走去,老齊這邊則和兒子一同把媳婦往門裏架。
一進院門,老齊媳婦又變的平靜下來。
齊豐源看著母親,忍不住說道:“我媽在山裏嚇著了?所以你們這些人是去山裏找的她?怎麼沒叫我?”
老齊壓著嗓子說道:“豐源啊,你媽給我打電話求救的時候,我正在你邢叔家打麻將呢,他家離村口近,我們直接就走了,這要是再通知你,等你一起出發,不是耽誤時間嗎?”
老齊說的確實在理,因此齊豐源沒有說話。
院裏的大黑狗看見老齊媳婦進了門,立刻又吠了起來,加上小風吹的燈泡亂晃,搞的老齊的心情也煩躁起來。
“去去去,一邊躺著去!”
說著,老齊還做出踢腿的動作。
然而大黑狗卻依然吠叫,它像是見到了入侵者一般,要不是被拴住,恐怕老齊媳婦這會兒都要被扯爛了。
“你怎麼回事!瘋了?”
聽見齊豐源的嗬斥,大黑狗看著老齊媳婦哼唧了兩聲,然後趴到了一邊。
雖然它不再叫喚,但眼睛卻一直隨著老齊媳婦的位置移動,甚至他們進了屋後,這大黑狗還在盯著房門看。
老齊把媳婦放到炕上,用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有點發燒。”
隨即,老齊翻找起退燒藥。
齊豐源端著盆涼水過來,見老齊正忙著,便自己給母親擦了擦臉。
這期間,齊豐源時不時的還會聽見‘有死人’三個字。
這三個字儼然成了一顆種子,種在了齊豐源的心裏。
老齊拿著退燒藥走過來,也聽見媳婦又在說話。
“豐源,你媽說的那些話不要與別人說。”
老齊說著,把藥送進了媳婦的口中。
齊豐源看著父親手上的齒痕問道:“所以,山裏真的有死人?”
老齊搖了搖頭,回答道:“不清楚,不知道,總之我們是沒遇見,所以說你媽嘴裏那些話也不敢保真。”
感覺手上的齒痕隱隱作痛,老齊去櫃子裏翻出了一瓶用蛇泡的酒,打開塞子後,他就在臉盆上麵清洗起來。
酒精味兒彌漫開來,手上的刺痛此刻也達到了頂點。
但老齊沒哼一聲。
他看著媳婦髒兮兮的衣服說道:“好了,豐源,我要給你媽換衣服了,你去休息吧。”
齊豐源站起身,端著盆就出了屋,他把水直接潑在院子裏,而那條大黑狗此時看起來已經十分乖順。
放下盆後,齊豐源走到大黑狗前方,摸了摸它的頭。
“我說老黑啊,剛才你怎麼叫成那個樣子?”
然而狗不會說話。
齊豐源又摸了幾下狗頭之後,便拿著空盆返回了屋裏。
他走進自己的臥室,躺在炕上,望著天花板,心裏琢磨著母親的情況。
“山裏真的有死人嗎?”
“如果不是死人,那是什麼把媽嚇成了這個樣?”
“附近山這麼多,父親他們去的是哪座山?”
越想齊豐源心裏就越躁動。
“不行,還是得問問李行久到底發生什麼了。”
於是齊豐源拿出手機,給李行久發去了消息:“行久,我媽這是什麼情況?你清楚嗎?你們去的是哪座山?還有,在山上都發生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