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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亦銘沉聲道開，皺起了眉，似乎是因為牽扯了之前被鬧鍾砸到的傷處。顧小藝停了動作有些愧疚地放棄了掙紮，老老實實伏在他胸前。
“下車吧。”
“去哪？”
司機過來開了車門，柯亦銘十分紳士地下了車，順帶把顧小藝穩穩牽了下去。
她並不知道男人要帶我去哪裏，便也隻好安安分分跟著。
抬眼看到的是個餐廳，站在當地金字塔頂端的那種級別，這種地方，向來屬於上流人，至少她從未來過。
“柯亦銘，等一下……”
“怎麼？”
顧小藝停下步子柯亦銘便也頓住沒再向前，那句問話後男人退了半步到她身邊等著下文。柯亦銘握著她的手，自然得好似我們真的是一對相處多年的夫妻。
顧小藝垂眼看著身上的一套運動休閑裝，覺得自己下一秒去某個地方進行大掃除也不為過。
“你不覺得我跟這地方畫風不太一樣嗎？”
柯亦銘看了看顧小藝，複而看了看建築，很誠懇地點了一下頭。
“覺得。”
“……那你還帶我來這裏，不怕被我拉掉價嗎？話說回來，其實我們倆畫風也差挺大的。”
顧小藝隨手比劃了一下，滿懷期待，等著男人說出認同的話讓她免於進去，好把所有丟臉的可能性扼殺在搖籃，然而對方並沒有按著劇本走。
“夫人多慮了。你不會讓我掉價，我會讓你升值。”
那句夫人說得她一愣。
隨即柯亦銘又牽著她往裏走，顧小藝覺得這一波嘲笑是躲不過了，然而進去的時候才發現她的的確確是多慮了。
裏麵並沒有人，除了服務員。
“你，把這裏包了？”
男人輕輕嗯了一聲，示意顧小藝挑位置。
這排場實在是讓她受寵若驚，上一秒還沉浸在失戀的陰影，現在卻被帶到了高級餐廳，話說回來到底為什麼？祝她分手快樂？
秉持就近原則隨意一坐後柯亦銘跟著坐在身邊，舉手投足之間皆是氣韻。
“我有點不想待在這……”
“為什麼。”
“太安靜了。”
男人擺了擺手，忽而出來幾個人，拿著樂器，顧小藝剛想說不是那個意思，他們已然奏完了一曲。
曲目是生日快樂歌。
她有點茫然。
“你生日嗎？”
“不是。”
“那為什麼是這首歌？”
男人沉默了片刻，手握成拳緊了點力道，指節泛白，那雙深如幽潭的眼睛裏也忽而起了些波瀾。
柯亦銘在跟顧小藝對視，但她卻覺得男人透過她看到了很遠的地方。
“因為好聽。”
真是個不像理由的理由，顧小藝默想。
這餐飯吃得不尷不尬，她有些拘謹，雖然眼前山珍海味，新鮮漂亮，但似乎也沒什麼胃口。柯亦銘一舉一動都好看得跟畫卷一般，但大多時候卻把視線落在顧小藝身上。
從那首生日歌演奏完畢到離開餐廳，他們沒再說一句話，柯亦銘本就寡言，而顧小藝是無話可說。
車子路過那條繁華小街的時候她扒拉著車窗側過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