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你們剛下山不久，北方邊境便傳來了狐族入侵的消息。上千狐妖一夜之間將我軍大營洗劫一空。”小荷神色凝重。
“難道就沒有值班的將士提前發現嗎？”秦念不解，按理說即便入夜，軍營裏也定是會安排士兵把守才對。
“此事怪就怪在，次日派去勘察的士兵來報，軍營中並沒有打鬥的痕跡，所有將士皆在睡夢中被狐妖直插要害而死。”她頓了頓，低聲說道：“整個軍營就像是故意有人將狐妖放進來似的。”
“如此說來，是我蒼梧軍中混入了奸細！”秦念驚呼，“那爹爹和兄長怎麼說？”
小荷神情驟然暗了下來，她低下頭許久才嘟囔道：“顧舟哥哥他......”
“兄長他怎麼了？”見小荷這副模樣，秦念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她下意識的握住小荷的肩膀，聲音緊張的發抖：“你快說，兄長他發生什麼事了！”
“顧舟哥哥被懷疑有通敵之罪，天子下令將他關進了地牢......連同北門的馴妖師，也一並關押起來。”小荷一下子繃不住，眼淚唰的一下掉了出來。
“通敵之罪？！”
原來如此，難怪一路上山整個北門都冷冷清清。但我兄長素來對蒼梧盡職盡責，一片忠心，怎麼可能與北境有所勾搭！
小荷的哭聲越來越大，她一邊抽泣一邊哽咽道：“北方軍營隸屬北門管理，此事一出，天子便下令嚴查北門......他們在顧舟哥哥的房裏發現了與北境往來的書信......”
"荒謬！僅憑一張紙就能斷定我北門串通敵國了嗎？”秦念不禁捏緊了拳頭，“爹爹呢？爹爹怎麼說！難道就連他也不信任兄長？”
不行，與其在這裏追問小荷，還不如直接去找爹爹問個清楚。
她起身說道：“我這就去一趟東門！你們在這裏等我的消息。”
若九聽聞一把握住秦念：“我隨你一起。”
“你同小荷留在此處，別忘了，你是北境的人，去了反而更麻煩。”她目光堅毅的看向他，“不用擔心，我隻是去問問，不會亂來。”
若九不再阻攔，他用力地握緊她的手腕，叮囑道：“一切當心！”
秦念應下，然後徑直離開了北門。
她幾乎很少一個人來東門，每次過來都是和兄長一起。現在想來，當初兄長執意讓她去小佛頭村，莫非是已經知曉會有今天這個局麵？
就好像秦川提前知道她會來一樣，一路上東門無人阻攔，疾風手執長劍，站在秦川屋外，仿佛在等著秦念進去。
“小姐請進，掌門已在屋裏等候多時。”說完，他推開房門。
還記得上一次來爹爹屋裏已經是許多年前的事了，雖說平日裏秦川對她很是寵愛，但在秦念心中總覺得和爹爹之間少了很多父女般的親近感。
他總是把自己關在一個封閉的空間裏，不苟言笑，對她如此，對兄長亦是如此。
“爹爹！”
秦川一臉平靜的坐在椅子上，隨後指了指身旁的木椅，緩緩開口：“坐吧。”
他轉動著手中的扳指，抬頭看著欲言又止的秦念。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想要救出顧舟，唯一的方法便是交出那隻狐狸。”他語氣緩慢，卻似乎意有所指，“阿念，你應該清楚你院中的那隻狐狸，可不是什麼普通的狐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