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誰做的越多,錯的就越多了?”
麵對方從則聲嘶力竭的辯解,石刑冷哼一聲直接麵朝允德帝大聲嚷著:“陛下,奸臣已經跳出來,楊高是一個,方從則也是一個!”
“還請陛下決斷。”
石刑說完直接跪下,呼啦啦一大片文官跟著下跪。
朝堂之上竟然半壁以上都是磕頭高呼。
水溶抬頭望天,不予理會。
一時間已有逼宮之意。
允德帝深呼一口氣。
若非顧及君臣之儀,隻怕此時當興前明之德早就廷杖伺候這幫混賬了。
隻可惜,現在國家四麵漏風,若沒有這些裱糊匠在,允德帝萬分棘手。
就在允德帝進退維穀之際。
忽地聽聞庭外傳來一陣高喊。
“陛下,陛下,遼東捷報,遼東捷報!”
隻聽捷報二字,允德帝也是耳目清新,精神一振。
“速速呈上來!”
允德帝大喜。
大太監高忠小碎步端著一份印有總兵印符的八百裏急報進了大殿,穿過滿是趴在地上的群臣,和一旁的武將一般高聳著脊梁。
允德帝取來金刃拆開文書,目光如電飛速掃過。
麵色泛紅。
原本匍匐在地上的官員們隻覺得呼吸困難,不住的偷瞄依舊站著的水溶。
水溶神色發冷,雙目逡巡。
“好,好,好!”
允德帝眼神中閃過一絲小心。
“高忠,信上寫的那個盒子。”
“陛下,有的,有的,就在宮門外,奴婢提前看過,怕髒了陛下的眼睛這才沒送進來。”
“混賬東西,此乃捷報,朕又豈是軟弱之君,將那物件取來。”
“奴婢知罪,奴婢知罪!”
高忠朝著殿外揮手後便直接跪下不住的磕頭。
“得了得了,你這個醃臢東西也算是為朕著想,朕便不追究你了。”
“來,往前來!”
允德帝揮手喚來捧盒之人,見到盒內是顆高顎骨粗發粗眉的外族之人,心下歡喜。
“高忠,把這個送下去。”
“好叫石尚書,北靜王都看看,都看看。”
“好好看!”
允德帝加重語氣。
高忠捧著文書走到跪下的石刑身旁。
石刑望了眼水溶站起身來接過文書。
隻見上麵寫著二十騎破萬,斬三百人,俘三百人,繳獲戰馬七百。
恍若天書。
卻又見將突立兀首級捧在手中雙目散發著殺意的允德帝。
以及一言不發的水溶。
石刑閉嘴了。
文書四傳,不大會殿內已經無人未看。
但那上麵寫的內容……
沒有人敢開口,既是不敢賭事情是真,也不敢賭允德帝此刻心腸。
水溶橫豎見不到人開口,隻能咬牙,噗通下跪。
“陛下明鑒,那杜如鬆七年前就有謊報先例,誰知此次……”
允德帝沒等水溶說完,手中突立兀的首級直接被他執向水溶。
白色江牙海水五爪坐龍白蟒袍沾上和著石灰的血水,點點斑斑格外顯眼。
“賊寇頭顱在此,將旗也有,便是那使兵的令符也俱在。”
“真真假假,乃是兵部核查,武將琢磨之事,北靜王莫要踹奪了。”
“若是有那閑情雅致不如鑽研下文海,正巧宮中閑置空屋重多,北靜王留下吧。”
“石刑你說”
兵部尚書石刑沉默不言。
允德帝眉頭一皺。
“忠靖侯史鼎!”
允德帝開口。
“喏!”
功勳中站出一人,乃是一門雙侯史家二子,繼承了忠靖封號的史鼎。
“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