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撲棱盤旋著一隻毛發順靚的海東青，爪子抓著還在繈褓中的漢人嬰孩。
褚英吹起哨子，海東青直直飛下，爪子停在褚英伸出的臂膀上。
哪裏還有什麼嬰兒孩子。
褚英身後倒是還傳出一陣淒厲的女人尖叫。
衣著華貴的婦人掙脫後金士卒的囚禁癲狂的撲向海東青原本飛翔的地方。
“大人！”
褚英親衛出現在長廊拐角處。
“那幫商人跪在門外說是設宴為大人接風。”
“為我接風？”
褚英斜了一眼親衛。
“有何事？”
親衛硬著頭皮開口說道：“確實是有事。”
“那幫本地氏族和商人祈求大人能網開一麵，放他們一馬。”
“他們說還請大人看在奪城門有功的份上，還給他們原本的家奴，以及被我們查封的物資。”
“他們還說……”
褚英放飛海東青，不大會又有婦人尖叫。
那名親衛一時間不敢說話。
褚英朝他走去，手按在親衛腰間刀柄上。
快速拔刀捅入。
親衛雙眼布滿難以置信的恐懼，艱難的後退著，靠在一根柱子上絕望的望向褚英。
褚英厭惡的從袖中取出帕子，擦幹淨沾上的血跡。
就在此刻長廊另一端走來三名同樣是穿著褚英親衛服飾的後金人。
“大人！”
“誰允許這麼愚蠢的人進我的親衛隊的。”
褚英將手帕摔在親兵隊長頭上。
“把這裏收拾幹淨了，將那家夥身上收到的那些賄賂找出來，讓跪著的陳漢人全部吃下去。”
“用他們肮髒的手段來玷汙了我們後金人的高貴，光著一條我就要他們全都殺了。”
“要不是現在需要他們，他們以為還有機會跪在門口？”
“告訴他們！”
褚英眼中帶著殺意。
“守個城門都能漏了一個，還想和我談功勞？”
“走脫了陳漢賤民不找他們要人，找誰要？”
“人不可能還給他們，守城所需的甲胄，箭矢，擂木，他們卻要照著我給出的單子一件不落的全送來。”
“要是他們不給，就讓他們好好想想，倘若有一天陳漢人打進來之後，我後金士卒還有投降的一說，他們呢？”
“是！”
親兵隊長應完卻沒動地方。
“怎麼著，你也要為那幫陳漢人求情？”
“大人，奴才不敢。”
親兵隊長高聲回道。
“那你在這為何？”
“稟大人，乃是前來彙報昨夜埋伏那賈家子的二百精騎至今未歸。”
“沒回來就沒回來吧。”
褚英探出頭去，探頭出走廊望向天空明月。
海東青一個俯衝有黑影落下。
褚英帶著笑容看著一切。
“他們啊，估計是死在外麵了。”
“那賈薔，能夠二十騎破我弟弟突立兀的萬騎終究還是有點實力的。”
“這也得多虧了牛繼宗，要不是他找借口把那賈薔送出城外，今早的城內大亂我還真怕他一個人就能平息下來。”
“那大人，我們要繼續派人去截殺他嗎？”
“沒必要，陳漢有丟城死罪之法，他賈薔能衝得動上萬人的大陣，卻未必衝的破陳漢文官的利嘴。”
“此刻他怕是連做夢都想著怎麼搶回撫順。”
“我們做好防禦等他來送死就是。”
褚英笑著望向被烏雲遮住的月亮。
就算是你賈薔有一身武力又如何，若是抓不住大勢，終究要敗。
……
等到烏雲散去，月亮重新出來，已經是半夜時分。
賈薔一直未曾入睡，他在守夜。
將士們惶恐不安卻被賈薔嗬退，隻能安心睡下。
看著重新露出來的月亮，賈薔腦海中如期想起了一聲清脆的。
【叮！】
來了，賈薔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