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峰錯開,高山仰止,水流自山澗流下,自成一派美景。
同心客棧前薛年穿著一身粗糙的麻衣,手裏拿了根長又粗的樹枝用來支撐自已的身體,背上背了竹條編製的小包,戴著鬥笠,腰間掛兩了個黑白葫蘆和一串銅錢。
周圍的人都自發的離薛年有一丈遠,不為其他,就因為薛年身上散發著一股濃重的魚腥味,像是剛下海打撈過的漁民。
薛年無所謂,來天嵐宗的人太多,這唯一的客棧人來人往,薛年聽到一間天字房都被炒到了六瓣金葉子!
薛年不禁咋舌,六瓣金葉子不知道能吃多少碗餛飩。
薛年從背包裏取出一張又破又碎的破紙,鋪客棧門前,把鋪子支好,便坐在破紙上。
這臨時的破鋪子的牌匾上寫著“一兩一卦”“天地所見”“萬物所證”
來來往往的人大多無視這個破鋪子,少許的人也隻是停下嘲諷一番,更有甚者吐痰,吐口水。
薛年隱藏在鬥笠下的臉麵無表情地翻了個大白眼。
不知過了多久,一人停在了這破鋪前。
這人膚色白皙,一雙杏眼臉上有著還未退下去的嬰兒肥戴著銀製的長命鎖身穿嫩黃色圓領袍,料子是極好的,手腕的黑色護腕,與腰間的黑金流蘇腰帶相呼應。
“不知道從哪來的小少爺”薛年默默在心裏下了定論
黑色長靴踢了踢本就搖搖欲墜的牌匾,口氣嘲諷的說道“天地所見,萬物所證?哼,好大的口氣”
薛年把牌匾扶正,也不惱,麵不改色的說道“公子要不要算一卦?不準不收錢的”
錦玉道“那你算算我是誰?”
薛年道那還需公子身上一件東西。
錦玉把腰上的玉佩遞給薛年,薛年拿過,粗糙的手在這塊玉上細細摩擦,這玉佩上主刻的乃是祥瑞貔貅,剩餘的地方密密麻麻的被刻上了許多聖獸祥瑞。
雖看不出這塊玉到底是什麼料子,但憑借薛年這走南闖北這麼多年,這一摸還是能知道起碼是青澤玉那樣的品階。
薛年取出三枚銅錢,放在玉佩上,又從黑葫蘆裏取出一隻白羽毛,從白葫蘆裏取出一隻黑羽毛,兩者交叉放在玉佩上,手指快速擺動,嘴中念念有詞。
薛年是有真本事的,他隻要碰過別人的東西,便可知道這人的過去及未來。
區別就是,有些人可直接從頭到尾清楚的的看完一生,甚至連洞房花燭夜的時候都能看到。
而有些人卻隻能大概的看到未來的一些關鍵性的事。
薛年稱呼這兩者為“無關緊要的人”和“富有氣運的氣運者”
甚至長大後,薛年發現當自己看到一個人的名字閃著金光,便代表這人的氣運很強,相反灰土無暗的便代表此人以後為一個無名之人。
能夠看到氣運,多麼神聖而又奇遇的能力
曾幾何時,薛年也曾認為自己乃是天命之人。
……
薛年假模假樣地睜開眼,聲音輕緩道“錦玉,字元寶蓮山錦氏這一代單傳,七寶閣預閣主,父親為錦元盡,母親為…”
錦玉打斷,意外的張大嘴巴驚訝道“你算是個有本事的”
薛年笑而不語隻道“一兩銀子”
錦玉很痛快地掏了一兩銀子,還有一把金葉子。
薛年在手心掂了掂,暗道“收獲頗豐”
錦玉似是要把手臂放在薛年的肩膀上,但看了看薛年的那一身穿著和身上散不出去的一股子魚腥味最終還是悻悻收回手
錦玉:“道友,貴姓?”
剛宰了一個冤大頭的薛年心情頗好,把攤子收好後,道“免貴姓薛,單名一個年,市井之人”
錦玉:“薛道友也是來參加天嵐宗的弟子選拔嗎?”
薛年:“當然”
錦玉驚喜道“那我們一起啊”
還未說完,薛年聽到一聲帶著怒氣的少女聲音。
二人轉頭看去,少女身著一件深紅色交叉衣裙,裙擺上繡著金絲點綴,唇紅齒白,明眸皓齒。
錦韻皺著眉中指與食指之間夾著一道符紙,朝著薛年和錦玉的方向丟去。
隻聽“砰”的一聲,地麵上出現一個被炸開的大洞,薛年在符紙扔過來時,便及時躲開,錦玉來不及反應,留在原地,發尾都被炸的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