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不再提及曹家的事情，說起了生活上的瑣事。
第一場雪來的時候，餘有魚正從辦公室裏出來。
“大餘！”
聽見齊晴的呼喊，餘有魚加快了步伐。
“大餘，你票買了嗎？”
齊晴伸手接了一片雪花，隨口道。
餘有魚也仰頭看著天上紛紛揚揚落下來的雪花，“買了，晚上八點的火車。”
“我是下午的票，比你早一點。”
齊晴拍掉了手上的雪花，神神秘秘地說：“對了，大餘，你聽說了嗎？”
“什麼？”
“那誰，我們宿舍裏的盧佳，她是冒名頂替的，被人舉報了。”
盧佳是餘有魚第一天報道時在背後說她和齊晴壞話，想要偷拿餘有魚送給齊晴見麵禮的那個矮個子女生。餘有魚曾經聽隔壁與她同專業的人說過她的專業課成績很差，加上頂替上大學的事情她早就知道，所以一點也不驚訝。
“學校怎麼處理？”
齊晴沒有看見餘有魚露出震驚的神色，頓覺無趣，“還在討論中，不過她下學期應該不會再來了。”
“學校還查出其他冒名的人嗎？”
齊晴見她感興趣，瞬間恢複活力，手舞足蹈地說：“有哇，還有好幾個人。那個胡星你知道吧—”
餘有魚一路上不時的問幾句，齊晴高興地一路說到了宿舍門口。
進了宿舍，兩人心照不宣地同時沉默。
盧佳趴在床上哭著說：“嗚嗚，究竟是誰？是誰舉報我的？”
平時與她關係不錯的高燕罕見地也沒有理她，宿舍裏隻有她的哭聲回蕩。
盧佳聽見腳步聲，抬起臉看著餘有魚兩人，忽然止住了哭泣，“是不是你們？一定是你們舉報的？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
餘有魚和齊晴隻當她發瘋，都在收拾東西沒有理會她。
盧佳大好的前程徹底斷絕，已經接近瘋狂。
她跳下床，一把抱起齊晴的大包，把整理好的衣服全部倒在了地上，“是不是你？”
齊晴也怒了，她二話不說先把她的床掀了，“原本這個名額就不是你的，被人舉報是你活該！我要是知道你是冒名頂替的，我也會舉報你。”
齊晴比盧佳高了十六七厘米，當齊晴冷冷地注視著盧佳的時候，齊晴身高上帶給她的壓迫感讓她冷靜了許多。
盧佳結結巴巴地說：“不是你們舉報的還能是誰？我就在宿舍裏說過我的本名叫盧慧，宿舍裏就你們兩個和我不對付，不是你們是誰？”
正在幫齊晴撿散落的衣服的餘有魚聽完她的話忽然看了一眼垂頭背對著所有人的高燕。
看向餘有魚的舉動齊晴也下意識望過去，張嘴無聲道：是她？
兩個人的交流引起了盧佳的注意，她也順著兩人的視線看向了高燕。
陽光在盧佳的身上被劈成兩半。
此刻她的眼神明明滅滅，讓人看不出她的情緒。
許久，微不可察的一句話從她的嘴裏飄了出來，“竟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