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書伸手接過，想要收起來，但是錢卻紋絲不動。
女人眼神直勾勾地看著錢，抖著嘴說：“我，我不賠錢了，我掐胳膊。”
她把錢拽回去，轉頭看餘有魚，堅大聲而定地重複說：“我選第二種，掐胳膊。”
餘有魚早在她掏錢的時候就鬆開她了，聽見她反悔也沒有任何的表情，隻是從鼻子裏嗯了一聲，算是同意她的決定。
女人重重地鬆了一口氣，複又把錢疊好放進層層布料裏側。
做完這些，在眾人的視線裏，她閉上眼睛對著自己狠狠掐了一下。然而她完全沒有之前對待年書的狠心，她的手臂上隻是略微扶起一絲紅暈。
女人進退兩難，對自己下不了很手，還舍不得自己的錢。
飯店門口就出現這樣一幕，一大群人圍著一個女人，這個女人不停的掐著自己的手臂，手臂上出現道道泛紅的手指印，她還在不停地掐著自己。
不明所以的人小心地問一旁的人：“她是不是瘋子？怎麼一個勁地掐自己？你們怎麼不阻止她？”
看得真高興的人乍然聽見耳邊的三個問題，頓了頓，從頭把小孩喉嚨阻塞，餘有魚救人，小孩媽媽不僅阻止救人還掐人的事情一點細節都沒放過從頭說到尾。
末了加了一句自己的感慨，“人果然對自己狠不下心，你看看她，掐了半天也沒見一滴血。她掐那位小姑娘可就隻用了幾分鍾。”
聽完事情的前因後果，來人對女人的同情心也弱了許多，跟著眾人一起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年書到底是年級小，她看著女人掐著自己的手臂，身旁還有一個哭泣不止拽著她衣角的小女孩，別過臉不忍心再看下去。
她拉了拉餘有魚的袖子，“小魚姐姐，算了吧。她很可憐。”
餘有魚一頓，目光在年書的胳膊上停頓幾秒，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和她確認道：“你決定了？”
年書抬起那雙明媚無垢的雙眼看著餘有魚，認真地點點頭，“嗯。”
餘有魚與她對視片刻，終於發話了，“行了，快走，不要堵在飯店門口，耽誤我們的生意。”
女人木木地地掐著手臂，聽見餘有魚的聲音，一時激動沒收住力道，指甲在手臂上劃出一道長長的痕跡，努力許久沒破皮的手臂機緣巧合之下滲出點點血絲。
餘有魚眼睛裏的出現一絲微不可查的滿意之色。
女人是真的怕了餘有魚，她沒再管自己的手臂是什麼樣，拖著自己的女兒急切地從人群裏闖了出去。
餘有魚摸了摸年書的頭，“進去，給你上藥。”
年書乖乖地跟著餘有魚進門，上藥時疼得她齜牙咧嘴，於是她轉移注意力問餘有魚：“小魚姐姐，你為什麼一定要讓她自己掐自己？”
餘有魚小心地給她上藥，“第一，我護短，當著我的麵掐你，不可原諒。第二，為了立威，借這件事正好告訴所有人，不要輕易在我們飯店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