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的天氣特別幹,同樣的睡眠時間,在老家的時候我隻要睡足了,起來都感覺整個人元氣滿滿的。在城,無論是早睡晚睡,眼裏總是有消散不去的紅血絲。
不想看手機和電腦,又沒有辦法,所有的消息都是在上發。我向來又習慣獨來獨往,不帶手機在身上會錯過很多消息。所有的班幹都喜歡拿“後果自負”這句話來壓人。
雖然惡心,但管用啊。
下午的課結束後,路過醫務室,我進去買眼藥水,出來的時候遇到趙雲安。
他可能剛從八角亭出來,嘴裏叼著一根小布丁。本來挺樂嗬的,一看見我,馬上拉著個臉,假裝沒看到我。
哼,我還沒看到你呢真是的。
剛才上課的時候他就一個人坐到另一排去了,離我離得遠遠的。以往都是我坐在哪裏他就坐在哪裏,上課找我講段子,耽誤我天天向上。
可能是心情不好吧,我也不去惹他了。這麼想著,我從另一邊的台階下去,給他讓路。我下了台階,要繼續回宿舍。趙雲安很不爽地叫住我:“陳小刀,你給我站住。”
我不明所以:“啊?怎麼了?”
趙雲安不說話,就是瞪著我。
我假裝生氣:“不說話我走了啊。”
我作勢要走,趙雲安氣得不行,跑到我前麵堵我的路。
這?
我最近沒惹他啊。我在心裏思忖好久,愣是沒明白他為什麼今天這麼反常。
趙雲安白我一眼,“520那天你幹嘛去了?”
“約會啊。”我實話實說。
可是我剛說完,趙雲安卻更生氣了,他說:“我對你太失望了。”
我暈:“你有病啊?”
趙雲安一臉痛心疾首:“你居然去開房。”
噗!
我吃驚不小,很不高興地問:“我去開房,和你有關係?”
“你變了。開房都說得這麼義正言辭。你已經不是我單純可愛的陳小刀了。”
“我什麼時候你是的陳小刀。你別搞錯了啊,我現在可是有男朋友的。”
“有男朋友有啊。陳小刀我沒想到你會是這種人。”
“你有病啊。滾。”有話不說清楚,在這含沙射影的,罵我也就算了,還罵許初陽。
我不再理他,憤怒要走。想著不對,轉身逼問許初陽:“你不會是真的喜歡我吧。”
他極度嫌棄地揮手:“滾滾滾,愛死哪死哪去。”
很快我就猜測,趙雲安該不會是520那天出去瞎逛瞧見我跟許初陽了吧,他一定是暗戀我,由此產生妒忌心裏,才會和我置氣。就算這樣,男女朋友約會不是挺正常的嗎?他氣什麼呀?他憑什麼罵我啊?
我沒理他,轉身就走。他又喊住我:“走,我今天請你吃飯。陪我聊聊。”那語氣和態度不像是要請我吃飯,反而像是我死皮賴臉要請他吃飯一樣。
我拒絕:“使不得,我等會兒要陪我男朋友吃飯。你找夏同學吧。”
趙雲安難得的地沒有嬉皮笑臉,也難得沒有每逢說話就要抽煙,他就那麼直直地站著看著我:“不行,今天必須和我一起吃飯。”
我對他的不講道理頓時語塞,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隻好說:“你到底要說什麼啊大哥?”
“我對你太失望了。我很生氣。”
“……”
我大概是明白了,趙雲安懷疑我和許初陽已經幹了不可描述的事情,他發現自己再也不能用以前看我的眼光來審視現在的我了。打個比方,就像心儀的男生突然告訴你他有了女朋友,他很愛她。你忽然就不高興了。說心塞嗎?不是。說難過嗎?不知道。隻能說,越是名不正言不順的醋,越想吃。
不是占有欲強,就是人性本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