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忠勇侯府已經落敗,沈昭已經沒有退路可選,而陸瑾川是沈昭唯一的依靠。
隻要陸瑾川稍微低下頭,哄哄她,沈昭也就順著台階下來了。
同為後宅女人,她還不了解後宅女人的心思嗎!
可孫宜均一聽她這話,狠狠皺眉,心裏很不是滋味。
“母親,川郎如今也是堂堂安北將軍,自是不能失了體麵。況且如今咱們這府裏,不是也沒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嗎?一切都還有轉圜的餘地。”
孫宜均冠冕堂皇地開口,表麵上是為了維護陸瑾川的麵子,不讓陸瑾川去沈昭麵前低頭。
但其實她是有自己的私心。
雖然沈昭是先她嫁入將軍府,可陸瑾川確實和她先做了名副其實的夫妻。
從這一層麵上來說,沈昭才是那個第三者。
雖然在最開始跟陸瑾川在一起的時候,她也就有過要接受跟別的女人,共侍一夫的心理準備。
可如今,真到了這一天,讓她要眼睜睜地讓自己傾慕的男人,去和別的女人行夫妻之間的親密事。
她這心裏,就湧起一股不出來的酸澀。
陸老夫人是個人精,又怎麼看不出她的心思。
隻是她也不想得罪這個兒媳婦罷了
畢竟,萬一沈昭那邊哄不好,她還是要哄著這個兒媳婦貼補府裏。
雖然這個兒媳婦的母家跟沈昭不能比,但怎麼說也是漠北城主的女兒,還帶著弟弟一起投奔過來的。
怎麼說,應該也都把漠北城主的全部家當都帶來了。
所以,即使看透了孫宜均話裏話外的意思,陸老夫人也懶得揭穿孫宜均的心思了。
隻要能讓將軍居繼續在上京城維持體麵下去,她倒是不在意這兩個兒媳婦誰出力,誰掌家
一直沉思的陸瑾川終於開口,十分不屑:
“宜均說的對,我堂堂四平安北大將軍,還要去跟她一介婦人低聲下去,去求她,拿出嫁妝來補貼侯府開銷?
若是傳出去,日後我還有何臉麵在這上京城?”
“此事不用娘再操勞,兒子自會想辦法。”
“是啊,母親,我和川郎能在戰場上戰無不勝,隻要我們夫妻一心,我相信沒有什麼能難倒我們的,接下來我們琢磨些營生想辦法開源便是。”
聽著二人信誓旦旦低保證,陸老夫人苦笑了下。
這上京城,真正盈利的各門各業,早就已經飽和。
想要做生意想掙到錢,哪有那麼容易。否則,他們將軍府也不至於早在十年前就敗落了。
罷了,年輕人心高氣傲,不撞南牆不回頭,她再多說什麼,都是徒勞。
兒大不由娘,如今他這兒子依然是戰功赫赫的安北大將軍。
她這個老婆子說話,也沒什麼威懾力了。
“也罷,既然你們二人不願意去海棠苑那說幾句好聽的,那這府裏的開銷,你們就自己想辦法吧,我老婆子是無能為力了。”
陸老夫人這話,其實是說給孫宜均聽的。
既然這孫宜君不願意讓陸瑾川去哄沈昭,那她可就點把壓力把壓力給到她身上了。
“母親放心,你好好休息吧。”
話落,陸瑾川就起身拉著孫宜均走出了鬆鶴堂。
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陸老夫人無奈地歎了口氣。
算了!言盡於此,至於他們聽不聽勸,她老婆子也無能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