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就到處遊山玩水,索性去逛逛,想起從前,甚少如此自由自在的。”
“如果想我了,就給我寫封信。”微乎其微的聲音,孟秦幾乎要看著他的唇形才能分辨出他在說什麼。
微笑著說好,離別似乎沒有任何的傷懷。
他沒有,孟秦也沒有,吃完飯她就孤身一人,借了一件範如海的男裝,一匹馬。
“別跟孟嵩說我回來了,他那個沒腦子的到處亂說,我又麻煩。”
範如海點頭,麻木的看著她。
太陽東升西落,幸福轉瞬即逝。
孟秦隻覺得嘴裏發苦,心裏更苦。
這個男人再喜歡也不是她的,他有家室有妻子,他們永遠不能在一起。
即使這樣想著,仍然有些心痛。
馬兒漸漸消失,目光如影隨形直到馬兒變成一個黑點,他仍然眺望著遠方。
她走了,頭也不回。
十年前她便是如此,就算是死也不肯和他好好道別。
即便重新回來,她也絲毫不在意他的近況,不在意他過得好不好。
現在依然走得匆忙,巴不得早點離開。
果然那些情濃時的甜言蜜語都是假的。
不過是逗他的。
不過他也覺得自己活該。
若不是他當初的冷漠疏遠,他們之間怎麼會如此涼薄。
範如海想了十年,才想明白,是因為他當初涼薄冷漠,阿襄才會對他設防,不願意告訴他女子的身份,他才會如今孤家寡人,相思入骨。
薄涼之人,反被孤寂所困,他真不知道自己當初要什麼臉麵,她要什麼便給什麼就是了,臉皮厚一點,放蕩一點,說不定能留她半點掛念。
女人的香味漸漸消散,他躺在昨日棲息的榻上懷念。
翌日,啟程回京,卻看見自家掛著白綾。
他冷漠的看著,便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拿出了早就起筆的休書,放在棺槨之上。
棺材在府中停放,他遣人把女子抬回嚴府。
“來人,把她送回去,交給嚴大人,從此以後嚴氏與範氏再無瓜葛。”
丫鬟連忙叩拜求饒。
“大人不能休妻啊!小姐死前交代一定要葬在範氏祖陵,決不回家,求大人成全夫人吧!”
沒有絲毫商量。
範如海冷漠的閉上眼睛。
“好啊!那就讓範大人和他的女兒一起陪葬,既然她一定留下,定是要付出些代價。”
丫鬟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跪下叩頭:“大人,我這就帶著小姐回府,再不打擾大人,請大人饒了老爺。”
然後幾個男人抬著棺槨離開了範府,隨後紫的的身影進入範府。
“你未免也太絕情,她跟了你十年,沒有情分也算是相敬如賓,你就這樣給人拉走了。”
範如海喝了口茶:“當初說好,她隻要名分,別的我給不了,如今她死了,自然要拉回去,我家祖墳容不下她。”
“死斷袖,你還想著他嗎?”男人有些惆悵的說。
“這人不知是不是五十散成了精,怎麼讓人就這麼念想著呢。”
範如海一碗茶兜頭澆上去,還好茶已經溫涼。
“鄭如意,你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