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的心情有些煩躁,他鬆開手,替唐語欣拉開被子,有些狼狽地走進浴室,盯著鏡子裏的自己,深吸了一口氣。
他隻是在拿唐語欣當做一個試驗品而已,怎麼能真的把自己賠進去?零是不可能對一個女人做出那樣的舉動,剛剛他到底在做什麼?
他狠狠一拳砸在牆上,身後傳來一聲驚呼。
唐語欣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跟來了浴室,她匆匆奔過去,焦急地握住他受傷的手,輕輕吹氣,“怎麼辦,流血了,一定很疼的,你幹嘛要傷害你自己?”
她拿出一條手絹,替他包紮著手背,眼圈有些發紅。
零搖了搖頭,扯開自己的衣服,露出胸口的傷痕,“這點傷口根本不算什麼,這裏還有更多傷口!以後你不許用那樣憐憫的目光看著我!”
他突如其來的怒氣令她不知所措,良久,唐語欣默默低下頭,不安地揪扯著裙角,“可……可是,你我是夫妻啊,你受傷了,難道我不該難過嗎?”
“你……”他驀地攫奪起她的下巴,心裏那股煩躁仿佛野獸一般,幾乎要從牢籠裏跳脫出來。
她的擔憂,到底是為了他,還是僅僅因為他是她的丈夫?
“你愛我嗎?”零說出了一句連自己也感到吃驚的話。
她驚訝地睜大眼睛,“我們不是夫妻嗎?”在她的認知裏,夫妻當然是相愛的啊。
“假如你我不是夫妻,你會愛上我嗎?”零繼續執著地問道。
唐語欣沉默了,這個問題,好像無法輕易地給他答案呢。
畢竟在她的記憶裏,對這個男人根本沒有其他認知,除了他所告訴自己的那些事情,他完全就是一片空白。
“我……我不知道……”她老老實實地回答。
零的咄咄逼人令唐語欣感到不安,她逃離他的懷抱,蜷縮在床角,有些害怕地低著頭。
這個男人的眼神令她感到全然的陌生。
她緊張的模樣令他有些失望,終於,他鬆開手,放過了她,走出了臥室。
臥室門口,他忽然回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來日方長,我一定會讓你愛上我。”
零想,不過就是一場遊戲,他怎麼能輸給一場遊戲?
安靜的島上,時光如梭,島外,一切早已亂了套。
失蹤的唐語欣與安東尼引起了軒然大.波,救援隊在海麵上打撈了數日始終沒有見到兩人的影子,警察們對此抱著不容樂觀的心態。
“欣欣,你究竟在哪兒?我求求你,別嚇我……”沈蔓與李桑榆抱頭痛哭,滿心淒惶。
“長官,有線索!”一個警察匆匆奔來,附耳耳語了幾句。
“你確定?”男人眼睛亮了。
“是,我確定,那個漁民說的確見過這張照片上的兩個人。”
“好,這就過去找他!”他神情振奮,轉頭安慰兩個女人,“請你們也放寬心,有人見過出事之後的他們,他們一定還活著!”
“真的?長官,我們跟你一起過去看看!”沈蔓拉著李桑榆,匆匆也上了警車。
破落的小漁村裏,一臉憨厚的漁民撓了撓腦袋,一臉懵逼,“這個,當時他們來的時候,已經挺晚了,那個男人說那女人是他的妻子。”
“後來呢?”
“後來他們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
線索就此中斷,大家都很沮喪。
正要打道回府,一個年輕小夥子怯生生地躲在一旁,偷偷打量他們。
漁民笑了,一把拉過小夥子,“長官,這是我兒子阿虎,向來怕生得很。”他用力拍了拍阿虎的腦袋,“臭小子,你躲什麼?還不跟長官問好?“
阿虎悄悄看了長官一眼,訥訥地靠近父親,小聲嘀咕,“爸,不好了,出事了!”
“胡說!長官都在這兒,能出什麼事?”
“咱家拴在後海的那條船不見了……”
“什麼?”漁民跳了起來,差點沒哭出聲來,“你看準了?前幾天不還在後海那兒好好的嗎?”
阿虎急了,“我當然看準了,剛剛正想出海捕魚,一抬頭,瞅見海麵上啥都沒了,我就趕緊過來報告。”
“這可怎麼辦啊,家裏可就靠著這條船過日子……”
他忽然想到了眼前的長官,立刻眼巴巴地看向他,“長官,你可要替我做主啊!一定是村外來的小賊把船給偷了,我要是找到這個賊,我一定把他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