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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出師(1 / 2)

一劍飛來,似若驚雷。幽靜的峽穀突然失去了原本的寧靜與生機,在一瞬間一切都被這恐怖的劍氣所籠罩了,痛苦與壓抑使得所有生命近乎都停止了。麵對如此強大的劍氣,少年隻是輕輕揮動手中的長劍,這令人恐怖與絕望的劍氣竟順著少年的劍意飛向天空並消散了。峽穀又恢複了之前的幽靜。

“師父,我終於能化解您這一劍了。”少年興奮而又自信的喊道。這是少年從十六歲開始每日的必修功課之一。整整四年,每日艱辛的磨練終於有所收獲了,少年終於做到了,他可以化解這天下最可怕的劍氣了。 “師父,您這一劍的戾氣越來越淡了,殺伐之氣大不如初了。想當初您劍一出鞘,我便被您那恐怖的劍意所震懾,劍氣的濃濃殺意幾乎使我失去了自我意識。而現在這一劍對我而言,真的是太普通不過了。不知道是您老人家退步了,還是我進步的太多太快了。”少年一邊說著一邊頑皮且得意的笑著。

“臭小子。”老者本想以極其平淡的語調說些什麼,但是內心的喜悅終究是無法抑製住的,深邃的眼中似有淚水盈動。“你終於能接下我這劍了,你已經完成了我對你的所有考核了。從今日起你就可以出去闖蕩了,去見見這人世間,並開始屬於你真正的曆練。前些日子你拿過來的兩篇文章為師都看過了,很是不錯。《伐謀》謀兵以平四亂,盡顯兵家詭道,《安國》彰顯你仁人於天下之心。這些對於你日後是必會有莫大幫助的。一人之武力行於江湖之中是可以的,但在著戰亂動蕩的年月裏,兵家謀略才是最為有效的,霸道定天下而後王道方可行。攻伐不是目的,而是為天下計的手段,在這混亂之世,此不失為一良方。”老者思慮些許又繼續說著:“為師這近十八載的教導,終是沒有白費。憑借此種氣勢與胸襟,你定會在這天地之間有所作為的。可是如今這天下時局變化莫測,你資曆過於淺薄,對這人世間也並未有太多的了解,為師覺得你應該先入江湖以作曆練。待時機成熟之時方可放手為天下計。你隨我來吧,為師還有一些重要的事要交代予你。”

少年跟隨著老者,走進了一座竹屋。這屋子是老者用澗中毛竹所搭建而成的,是少年平日學習的書房。這屋內的竹子由於歲月的流逝都已泛黃了,屋內並沒有什麼裝飾,隻有些竹製的桌椅和大大小小的放滿了竹簡的書架。這些竹簡中不僅有老者憑記憶所刻寫的天下諸家學說與思想,還有自己多年闖蕩天下的所見所聞,以及老者對世道,武學的感悟。這間竹屋也是少年每日功課的開始之處。在少年的印象中,他在這裏待的時間似乎都超過他在床上休息的時間了。在師傅的嚴格要求之下,十多載的苦讀使得少年心懷天下,深知世道之艱辛與人間之疾苦,並勵誌為天下黎民而盡此生。

老者挪動了幾個書架,竹屋南側的牆壁突然就打開了。這裏竟然有一個暗格,這麼多年少年都從未曾發現過。老者從暗格中取出一個竹箱,並對少年說:“將你脖子上的玉墜取下,為師先替你保管。你初入江湖,這玉墜恐會給你帶來不少的麻煩。”少年取下了玉墜,雙手奉上交給了師父。這個墜子在少年有記憶以來就一直伴隨著自己,這玉墜通體透徹,一麵雕刻著一株精美的蘭花,一麵刻著‘忠勇’二字。少年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不知道這玉墜有何意義。每當他問師父關於這些問題時,總是得不到任何的答複。少年這次依舊問老者他之前所問過的,有關於這個墜子,關於自己,關於那座每日都讓他叩拜清掃的墳塚的事。雖然師父這次沒有如同往常那樣或默不作答或怒而嚇之,但這次依舊也沒能給出少年一個明確的答案。老者一手接過玉墜,說道:“待到時機成熟之時我會將這一切告知予你的,過早的知道這些可能會給你帶來無盡的災難。”少年沉默了些許,想再問些什麼。可是老者製止了他,並說道:“英雄榜中若能有你的名字,到那時為師定會將這一切告知你的。到了那時這一切或許將成為你強大的助力。名入英雄榜,這是你出穀後要做的最重要的事,這也是對你這麼多年辛苦付出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