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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出師(2 / 2)

老者將少年的玉墜包裹起來放入了竹箱之中,並又從中取出另一塊玉佩。在觸動這塊玉佩的一瞬間,老者似乎呆滯住了,目光凝視著這塊玉佩好像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片刻之後,他才緩慢的將手中的玉佩交予了少年。少年接過玉佩,仔細觀察著,這玉佩正麵寫著‘四通天寶’四個金字,背麵雕刻著一把劍,一把充滿了殺意的恐懼之劍。這把劍雖是雕刻之物,但當看到它時,似乎能感受的到它那向外傾瀉的無盡殺意。看著它真有如被死亡所包裹住的恐懼之感,這氣勢和師傅最初的劍氣極為相似。少年在想,這是何物,師父似乎對此物有著很深厚的情感。不等少年開口老者就說道:“這塊玉佩是四通錢莊最高等級的符令,四通天寶令。是為師的結義兄弟,這天下最大的錢莊——四通錢莊大掌櫃金必多所贈的。這也是打開為師在天寶閣中所存之物的鑰匙。這塊玉佩上所刻的這把劍就是為師當年的佩劍——弑天。它曾與為師一同飲血江湖,使得天地都為之恐懼。這塊玉佩你務必妥善保管,待到四通錢莊總部時可以找金必多並將這封信一並交予他,他會給予你幫助的。”說著老者將一封附有密蠟的信箋交予了少年。之後老者又從箱中取出一身衣物交給了少年讓他試穿。少年接過衣物潸然淚下,這是師父親手為自己所織的衣裳。少年試過衣服,如此得體合身,沒想到師父還有如此心靈手巧的一麵。少年流著淚跪倒在地,向師父叩著頭,說道“我一定不會令您失望的”。

少年換好了衣物,整理好了行囊。一個俊秀儒雅的翩翩少年公子映入眼前,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山野自在之氣。老者看後也甚是滿意的點著頭,淡笑著讓少年跟隨他來到了少年每日都要祭拜的墳塚前。老者讓他跪下,在走之前再做一次祭拜,並對他說道,這裏埋葬的是給予你我生命的人。其他的依舊什麼也沒有說。

做完這一切後,老者帶著少年來到穀中一麵絕壁旁說道:“我已在這麵絕壁之上順勢修鑿了三個能容身的平台,以你如今輕功‘流星追月’的境界這三個平台足夠你飛出這幽冥深澗了。”

相別時難別亦難,老者似有淚水湧出,但他不願被少年所察覺,便回頭化作清風而去。少年對著老者離去的方向跪著喊道:“師父,您保重,待徒兒入得英雄榜,定會歸來好好孝敬您的。”遠處隻傳來了一聲“切記為師之教導”,之後周遭的一切又恢複了如初的寂靜。

少年跪著回想著,馬上就要離開這幽冥深澗了。從記憶之初自己就在這穀中了,從未離開過。小時淘氣想出去可是沒有離開這裏的能力,如今真的要離開了,心中卻是有萬分的難舍。這幽冥深澗以及整個穀中各景物的名稱應該都是師父給起吧。這深穀兩麵皆是崖壁,陡峭險峻,高有數千丈,一側有自山上而下的飛瀑,名曰:“飛鴻落霞”。瀑布從千丈瀉下,多雨時穀中低處都會被它飛流而下的落水覆蓋,水積於潭名曰:“碧鑒”,水麵似鏡,穀中種種景物皆映其中。穀中每一花每一樹似乎都承載著少年的記憶,近十多載的歲月與回憶,這深澗對少年而言就是他的家。此時對於將要離家的人而言,這是何等的難舍啊!走了何時才能歸來呢?歸來穀中會依舊嗎?少年想著淚又不禁的流了下來。別思正傷時,少年朝著師父離去的方向又磕了三個響頭。

十八載養育與教誨皆是為了此刻的離別,此刻的離別也是為了他日再度的歸來。少年站了起來躍身而起,向著如同天地神斧所劈砍的崖壁飛去。少年苦練的流星追月終於能派上用場了,騰空而起在感覺到體力不支時少年看到了第一個平台,停在了這裏稍作休息,調整氣息。這平台是師父專為他而開鑿的,少年心中想著,眼淚又再次止不住了,對於離家的人來說,這是多麼的難舍啊。過了許久,少年終於調整好了狀態與氣息。少年按著這樣的節奏,繼續向上,第二個平台,第三個平台,他終於飛出了這從未離開過的幽冥深澗。對外界的期待驅使著他放下了對這裏的不舍之情。少年終於可入世闖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