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此前隻有過一麵之緣,而且是在一個場合中遠遠看了一眼,而現在,自己卻將撞他進了醫院,然後還入了獄。
不會在這裏呆一輩子的。
她的爸爸,會救她的!
向晚抱緊雙膝,以此想要溫暖一下自己身上的難受感,被送進來前寧遠在她耳邊說的那兩個字一直都回響著,讓她開始懷疑起自己一直以來的做法。
“向晚,你可沒想到你還會有今天吧?”
審訊室中,丁琦曼輕撩了一下頭發,溫聲開口:“我今天來這裏是想告訴你一些關於外麵的情況,三天沒有消息,你是不是要被逼瘋了?”
“就別想著向家的人來救你了,你父親啊,都快被氣死了……”
“你胡說什麼!”
向晚忽的一下子出聲,雙眼睜大怒視著丁琦曼,雙手緊握成拳亦是放在了桌上,情緒有了極大的波動。
丁琦曼不怕反笑:“胡說?我說得可都是真的,昔日天子嬌女撞傷人入獄,婚事變喪事,女兒從新娘到囚犯,你父親能不被你氣死嗎?”
“這不就是他還沒救出你的原因?向晚,你知道你上頭條了嗎?這麼勁爆的消息呢,你們向家的名聲可真是全毀於你一人身上了!”
丁琦曼的話句句誅心,說一句,向晚被一刀刺中的心就更刺痛一分,表情有些扭曲。
爸爸……該不會是真的出事了吧?
這個時候,丁琦曼又哈哈笑了兩聲:“向晚,你知道嗎?你一個人害了你們全家,現在向家都是寧遠的了。”
這笑聲裏帶著掩飾不住的得意。
向晚一下就想起三天前那個送她進監獄的男人,她抬眸猛地瞪對麵的丁琦曼。
“寧遠?!他怎麼可以這樣……”
“嗬嗬……”丁琦曼得意的笑:“因為你逼他和你領證了啊。”
婚禮前,向晚就和寧遠領證了,隻是婚禮並沒有舉辦成功,現在向家一出事,兩個主事人不行,寧遠這個名義上的女婿就給頂上來了。
本來因為父親是私生子的身份就在寧家不受重視矮上幾頭的寧遠這下可是鹹魚翻了身,連帶跟著他的丁琦曼也一下就對未來看見了希望,讓她怎麼能不得意?
丁琦曼話說完了,看見向晚這模樣多高興。
她站起來,笑著扔下最後一句話:“你就在監獄裏做你的新娘子去吧。”
向晚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那個監獄的,她眼神飄忽,想起自己說要和寧遠結婚時父親那一臉無可奈何卻依舊縱容的表情。
安靜許久的向晚,大而無神的雙眼終於流下了淚水,從精致的五官上劃過,悲傷而難自抑。
想不到自己一時衝動,竟然換來兩年的牢獄之災……
兩年後。
A城郊區的監獄正門處,巨大的聲音響起,門漸漸打開,從遠處望去,出現了一個小小的身影。
灰撲撲的,如果不是因為地點特殊,恐怕還不會被人發現。
正是出獄的向晚。
她拎著一個裝了兩年間所有物品的蛇皮小包,伸出手撫了撫淩亂的頭發,雙眼看著麵前一望無際的蒼涼地方。
低頭,正好瞧見自己身上過時又老舊的衣服,垮垮的穿在身上。
兩年,一切都已不同。
如今,她也不再是A城向家那個天之嬌女向晚了。
兩年前她以故意傷害罪被起訴,判刑兩年,明明不那麼嚴重的事情以這個結局收尾,再加上丁琦曼說的那些話,她怎麼能不懂外麵世界變化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