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馬路上,車很少,大多都是送人從市區到另外一邊的別墅區才會有車路過。
向晚看著出租車就揮手,奈何人家隻是稍微停了一下就繼續開車離開,微微對上雙眼的一瞬,她還能看見那些司機眼裏的鄙夷……
因為是監獄裏出來的人所以拒載她?
頓感無力的向晚隻想苦笑,難道就不怕她是個殺人犯所以看人不順眼直接給殺了?
在大馬路上等了半小時左右,向晚眼看著夕陽快要落下,心漸漸焦躁起來。
再沒有車停下,今天回不到市區,如何能見到爸爸?
越來越煩躁前,終於,有一輛車停了下來。
“有錢打車嗎?”
司機是個五十左右的大叔,從車裏望出來,看樣子也隻是因為錢所以停下來的。
被搭理的向晚愣了一下才回過神來,連忙低下頭從自己的口袋裏掏錢,隨後捏出了一把,攤到車門口,有些緊張的,咬咬唇問道。
“這些,夠嗎?”
兩年的監獄生活,將她身上的棱角盡數磨去,把她變成了普普通通的女人,一經出來,尚還不習慣和別人正常交流。
司機大叔盯著她手中幾張五塊,一塊的零錢看了下,又抬頭看了一眼她的臉,最終歎了一口氣。
“上來吧。”
向晚一臉感激的上了車,坐到了後座上。
難得的好心人。
司機大叔啟動車前問道:“姑娘要去哪裏啊?”
向晚愣了一下,理了理腦子裏的思緒,用有些嘶啞的聲音回答:“西蜀名苑別墅區。”
那裏當初曾是向家的房產,爸爸送給她的婚房,現在,應該還在吧?
不管如何,能夠見到爸爸一麵,並且祈求他的原諒就是很好的事情了。
司機大叔聽見了她要去的地方卻是疑惑了一下:“啊,那不是現在寧家住的地方嗎?可真豪華,姑娘你去做什麼?”
寧家住的地方?
那個別墅群不都是他們向家的嗎?
向晚想起之前在監獄裏麵看見說寧遠已經開了一家新公司,並且業績蒸蒸日上成為A城新型企業的消息,心中一突。
“大叔,那不是向家的嗎?”
“向家?”
司機大叔不解了下,隨即才恍然大悟似的開口:“哦哦,你說的是兩年前那個在A城隻手就可遮天的向家嗎?”
向晚頓了一下,其實沒有那麼誇張,達不到隻手遮天的地步,不過她不清楚現在究竟變成怎麼樣了,於是恩了一聲。
向家早期有黑社會背景,和另一幫派火拚時,家裏人死的死傷的傷,從此金盆洗手。
到了向崢這一代,整個家族隻剩他一個人,後來他積累了一定的財富,轉行做生意,慢慢洗白。
向晚出生那天,母親難產而死。
一向癡情的向崢再沒續弦,而是既當爹又當媽,含辛茹苦將女兒拉扯大。
這也是向晚從小到大都被溺愛得說一不二的原因,如同寧遠,隻要她看上的,就必須到手,自己弄不到,老爸也會代替出手。
司機大叔回憶,語氣有點惋惜:“哎,倒閉了啊,商場真是變得快,現在A城已經不是向家的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