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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什麼鬧,趕緊離開,否則馬上以哄鬧法庭拘捕你們!”
原本哄鬧的人群,走進了幾位法院的警衛人員,接著我看到了警衛人員身後的李慕承,他鎮定自若的向我走來,眼裏充滿了關切之意。
“沒事,有我在,什麼都不用怕。”他一把攬我入懷,靠在他溫暖的懷裏,我卸下了所有的偽裝,難過的痛哭失聲……
“是這些人為難你嗎?”他聲音冰冷的質問,我清楚他的作風,更清楚他對我的維護。
怕他為難張女士全家,我慌忙說:“不是她們為難我,是我自己的問題,是我對不起她們。”
張女士的眼裏含著屈辱的淚,我走過去,很抱歉的說:“對不起,我一定會想辦法幫你要到孩子,不管你肯不肯再相信我……”
迫於李慕承的勢力,張女士全家不敢再對我步步緊逼,李慕承把我帶出法院的時候,我坐在車裏什麼也不肯說。
“允錦,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從孫院長那裏得知你今天狀況似乎不佳?”
我搖搖頭,不敢正視他:“沒有,隻是對方律師問的問題太犀利,我一時沒有有力的證據,就落了下風。”
他疑惑的瞪著我:“真的是這樣嗎?這可不像你。”
這確實不像我,這樣的我早已經不是過去的我?。
“是的,騙你做什麼。”我繼續望著窗外,說著違心的話。
李慕承把我送回碧水軒,叮囑我好好的睡一覺,什麼也不要想,並且承諾我,任何我解決不了的事,都可以放心交給他,張女士的案子也是一樣。
我完全相信李慕承有辦法?,以前我很倔強,什麼都想依靠自己,當今天在法庭上出了這樣的事後,我已經沒有值得驕傲的堅持,衝他點點頭,我說了聲:“謝謝。”
一覺睡到晚上十點,桌邊的手機有六個未接電話,四個是李慕承打來的,還在兩個是陌生的號碼。
我想我可能真的太累了,竟然連手機什麼時候響過都沒聽到,我以前可是睡著都比別人沒睡還要清醒的人……
回撥了李慕承的電話,他溫柔的詢問了我很多細節上的問題,我一一作了回答,當然這些回答都是無關緊要的。
接下來我凝視著那串陌生的號碼,猶豫著要不要回撥過去,短暫的糾結,我還是撥過去了——
電話過了很長時間才被人接通,很吵雜的環境,伴隨著搖滾樂震耳欲聾。
“喂,請問你是哪位?”
“喂?,請問有人在聽嗎?”
“喂?,沒人回答我掛了!”
我衝著手機喊了三遍,回應我的卻仍是吵雜的聲音。
在我欲掛電話前,終於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是夏允錦嗎?”
我疑惑的問:“是的,你是哪位?”
“我是金晶啊,你大學的同學還記得不?”
金晶……我迅速在腦海裏回憶,好像大學的時候,是有這麼個同學,但印象並不是很深。
“哦,你打電話給我有事嗎?”
因為以前並沒有什麼過好的交情,因此電話裏也沒有過多的熱情。
“你可以到天堂酒吧來一下嗎?這裏有人一直在念叨你呢!”
“是誰?”我警惕的詢問,第一反應就是趙瀝。
“你來了就知道了!電話裏說不清楚,快點啊,我等你!!”
她果斷掛了電話,我握著手機的手指輕輕的顫抖,從她說有人在念叨我的時候,就開始了。
穿好了衣服下床,我踩著夜幕下微弱的燈光一步步走向那個念叨我的人。
出租車停在了天堂酒吧,夜晚的酒吧總是那麼糜爛曖昧,這不是我第一次來,卻是第一次帶著一種說不清的心情。
迅速打量四周,在密集的人群中,我站了幾分鍾,也沒有找到印象中模糊不清的同學。
“嗨,夏允錦!!”肩膀被人重重拍了一下,我迅速回轉頭,一張充滿活力的臉龐印入了我視線。
“你……金晶?”我詫異的盯著她,幾年不見,真是比我印象中出落的標致多了。
“對啊,是不是沒想到我會打電話給你?”
我默認的點頭:“是的,你說是誰想見我?”
她向我走近了一點,唯恐酒吧的音樂聲太大會聽不見,大聲的喊道:“是趙瀝,你大學時的戀人趙瀝!”
即使來前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當我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仍然難過的有些接受不了。
四年前他騙了我,利用我四年的自由和青春換來了去美國留學的機會,如今他終於回來了,而我,卻已是命不久矣,這一切,到底是誰的錯?
“他在哪裏?”冷冷的盯著金晶,我漸漸從容。
“你跟我來!”她領著我出了酒吧,沿著昏黃的路燈,往附近的一座公園裏走近。
“你什麼時候跟趙瀝走的這麼近?”我好奇的問金晶,記得當初趙瀝可是除了我,不搭理任何女生的。
“我們在美國留學的時候遇見的,嗬嗬,很巧是不是?我也覺得很意外,畢竟在美國能遇到中國的留學生都不容易,更何況還是遇到同校同班的校友,自然而然也就走的比較近了。”
原來是這樣,金晶會出國留學這個倒沒什麼奇怪的,她家裏條件好,拒說父親經營著一家電纜公司。
“他在那裏,你過去吧,我的任務已經完成!”
金晶指著公園附近的小樹林,月光下,一抹欣長的身影倚在一棵大樹旁,像一株曆經風霜的柏鬆,又像一尊紋絲不動的雕像……
整片樹林隱沒在黑暗中,在那片陰影中,佇立著曾經我愛過的那個男人,比起四年前,少了一份青澀,卻多了一份成熟。
“趙瀝,好久不見。”站在他身後,我的語氣比想象中要鎮定。
他緩緩回頭,還是和四年前一樣帥氣,隻是眼神比當初更憂鬱。
“允錦,隻是四年未見。”
嗬嗬,隻是……隻是四年而已,他說的如此輕巧,卻不知這幾年我是怎樣度過的。
“允錦,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還活著?”
聽到這句話,我忍不住一聲冷笑,原來他還以為我不知道真相,他真是把我當成了十足的傻瓜。
“你想說自然會說,不想說我問了你也未必會告訴我,不是嗎?
麵對我的冷漠,他很詫異,也許他以為我見到他會不顧一切的撲進他懷裏,像過去那樣死死的纏著不放。
可惜,不會了,再也不會了,沒有愛情會在原地等待,即使專一的夏允錦,也和為了追求名利的趙瀝一樣,無法免俗……
靜靜的看著我,他半響才說:“允錦,為什麼你的話變少了?”
隻是這一句話,我假裝的鎮定徹底被瓦解,眼淚瞬間決堤……
欺騙的行為不殘忍,殘忍的是明明我已經知道了真相,他卻還是沒有打算跟我坦白的決心。
“趙瀝,我的話少了,隻是為了讓你可以多說點,把你當初的欺騙,以及這幾年良心上受到的譴責跟我一一道來,如果你說的夠深情,你跟我說一句對不起,我或許還會回你一句沒關係,倘若你還想繼續掩耳盜鈴,那麼你趁早滾出我的世界,滾出我的視線,這輩了,永不相見!”
如我想象的一樣,他聽到我的這番話,無比的震驚,搭在樹上的手掌緊緊握成拳,然後一拳砸在了樹杆上,幾片零星的樹葉因為輕微的震動緩緩飄落……
麵對他過激的行為我沒有製止,更沒有感到心痛,我以為我揭穿了他的謊言,會讓他內疚的當場以死謝罪,而他隻是一拳砸在樹杆上,戳破點皮而已,對於曾經給我造成的那些傷害,根本就是微不足道。
久久的沉默,終於他抬起憂傷的雙眸,沙啞的說:“允錦,我給自己四年,隻為等這一天,你明白嗎?”
我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
“當初我那樣做是有苦衷的,我忍辱負重隻為有朝一日給你一份安定的生活,現在我終於做到了!”
不管他是不是有苦衷,那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做到了,我卻晚了。”不再掩飾自己的悲傷,我直視著他緩緩的說。
趙瀝不明白我的意思,用疑惑的眼神望著我……
“我已經不再愛你,並且我很快就要嫁給別人。”
很殘酷的幾句話,我說的毫不猶豫,沒有任何的不甘心和遺憾,感情就是這麼一回事,我愛你時,你不愛我,你愛我時,我卻也同樣不會再愛你。
“不可能,他是誰?”趙瀝完全不相信,他對我還真是過分的自信。
“李慕承,你賣我的東家!”
趙瀝麵色蒼白,在月光下,像一個病入膏肓的人,他身體顫抖,連聲音也跟著顫抖:“允錦,你跟我開什麼玩笑?你那麼堅定的一個人,怎麼會輕易的就放棄?!”
原來他對我自信,竟是以為我很堅定,嗬,天大的笑話……
“趙瀝你聽清楚了,我沒有跟你開玩笑!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為什麼要堅定?我為什麼不能放棄?你給過我不放棄的理由了嗎?你給過我繼續堅定下去的承諾了嗎?我憑什麼要年複一年的守候著我那卑微的愛情??”
他愣住了,臉部的表情越來越僵硬,或許他是在內疚,又或許他是在逼自己接受,這個已經成為事實的事實。
“允錦,不要結婚好嗎?隻要你肯原諒我,這一生我會拿命來愛你……”
這是在懇求我嗎?這是當初我倒追的趙瀝嗎?原來,我曾經心中完美的愛人,也會說出這般幼稚的話。
一生是最遙遠又不可及的字眼,我比誰都懂一生意味著什麼,就目前的我來說,就算他肯愛我一生,我也不一定有一生來讓他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