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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去意已決(1 / 2)

在英姨的帶領下,佟瑞漸漸融入了貴州的生活。背著孩子,和英姨一起去砍柴,洗衣服,提水……嚴姨依然打她的麻將,勒大富依然忙碌他的教學補課,生活依然艱難,卻也能找到不少樂趣,比如帶寶寶到空氣極棒的山穀草地玩耍,或是偶爾蹭一次老三他們的車到縣城購物。看著寶寶一天天長大,加上英姨如媽媽般的悉心照顧,佟瑞總算感覺到了幸福。直到某天。“什麼?你爸要回來照顧孩子?”佟瑞嚇了一跳,沒聽錯吧。“是的,我媽說孩子也有四個月了,我爸這樣一個人在外麵也不好,所以想要他回來。”勒大富搓著自己的衣角。“說。”佟瑞簡單地說,明白當他搓衣角的時候就是有難以啟齒的話要說。果然勒大富深吸一口氣,像是鼓足了勇氣,說:“我媽要咱們給爸支工資……就是你給英姨的那份,給爸。”佟瑞錯愕地看著他,爺爺帶孫子,要兒媳支工資,用的還不是兒子的錢。而兒子竟然顯然是讚成的。如果說之前對勒大富是有失望的話,這次佟瑞簡直是心寒了。“大富,你不覺得我們的結合就是一個錯誤嗎?”佟瑞說,看著勒大富錯愕的神情,顯然他以為她在這裏過得很好。“我本來就不屬於這個地方,完全是為了你,為了寶寶,我在拚命地適應。”佟瑞看著勒大富:“但是,我真的累了。”“佟瑞……”勒大富顯然沒想到這些,他以為有寶寶在,佟瑞是舍不得的,但這一刻他顯然感覺到了她的去意。勒爸倒是一個勤快人,劈柴挑水,這些在女人做來始終艱辛的事,在工地上打工的他,三兩下就搞掂了。閑不住的英姨還是時不時過來幫忙。“你們在幹什麼?”嚴姨一聲大吼,寶寶嚇了一大跳,哇地大哭起來。“她,她在教我包尿布啊。”勒爸也被嚇到了,有些口齒不清地說。“心虛了吧?要不怎麼會說話結巴?”嚴姨轉而對著英姨,指著門口:“滾,騷貨,賤,呸!”英姨眼裏含著眼淚,佟瑞忙走過去,把英姨拉到自己身後,麵對著憤怒的嚴姨,說:“嚴姨,什麼騷貨,英姨是我的客人,我請她來的。”“客人?你自己也不是什麼好貨!送上門!你說說,哎,你能保證這個野種就是大富的嗎?”嚴姨在勒爸的攔阻下,掙紮著趕英姨出去。“啪!”她那精心上了粉的粉白臉蛋上挨了一巴掌,勒爸舉著手掌,氣憤得顫抖著說:“你怎麼說我四處勾搭什麼的都好,我是男人,我不怕閑言碎語。為什麼每一個和我有接觸的女人就是賤貨?那你真正和我睡了那麼多,是得有多賤?現在你還說到兒媳婦身上去,什麼叫野種?我老勒家的傳家寶!你是瘋了還是怎麼了?”嚴姨坐在地上,哇哇大哭了起來。阿拉嬸聞聲而來的時候,她掙紮著要去上吊,要去跳崖,要去喝農藥……N種死法。佟瑞搖了搖頭,抱上寶寶,拉著英姨到自己房間去了。任由嚴姨在院子裏被鄉親們圍觀。“我還是走吧。”英姨剛坐下又站了起來:“生平沒受過這樣的侮辱。佟瑞,對不起了,我以後是不會來的了。”佟瑞唉口氣:“那我以後去你家找你。”英姨離去了,佟瑞聽到外麵在上演撞頭的鬧劇,心裏充滿了悲哀,親吻著瞪大眼睛好奇張望的寶寶,眼淚滴在他粉嫩的臉上。嚴姨終還是把額頭撞出了一個口子,為此住了好幾天的院。勒大富知曉原因,雖對自己老媽的撒潑無奈,卻也責備佟瑞不該和長輩頂撞。佟瑞已懶得和他理論,前輩必須像前輩,才值得尊重。就像老公,要像老公,才值得付托下半生。嚴姨額上縫了四五針,本來檢查完縫完針,拿些藥就可以回家的,她非要住院,還要勒爸和勒大富陪著。勒大富回來收拾東西,對佟瑞說可能要去住上幾天。佟瑞又是一陣心酸,自己生孩子這麼大的事,他勒大富也是當天就回家了。對勒大富的絕望又一次如新長出的藤蔓,再次爬滿了那顆疲憊的心。“她還說要去韓國整容呢,說她毀容了,要大富拿出一筆錢來給她整容。這麼老了,都做奶奶的人了,整給誰看呀。再說了,就算有疤痕,也是藏在劉海裏,又看不到……”送勒大富去醫院後回來看佟瑞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老三喋喋不休地說,忽又停住,不好意思地說:“我忘了她是你婆婆了,多嘴了,當我沒說,當我沒說。”“沒事,我來貴州,最高興的就是認識像你們這般熱心的好心人。”佟瑞由衷地說:“改天我去拜訪你。”老三連連擺手,憨笑著不知道怎麼應答佟瑞的客氣。英姨還是忍不住過來幫忙:“她回來我就不再過來了。”“她回來我也打算去深圳了。”佟瑞說著,看著在地上爬得正歡的寶寶:“寶寶也該戒奶了,有他爺爺帶著,我放心。大不了給多些錢給他爺爺……”“你放得下才好。”英姨說,走過去給寶寶喂了一口米糊:“我們寶寶這麼可愛是不是,媽媽哪放得下。”“英姨。”佟瑞說:“我本來是打算把寶寶托付給你的,現在看來是不行了。”“唉。”英姨歎了口氣說:“要不,你要去深圳把我也帶走吧,我自己一個人在這裏住著,也怪沒意思的。這段日子有你和寶寶相陪,我覺得找到了點家的感覺。我想,我還是去城裏找個保姆工作做著吧。”“行啊,到時咱們做個伴。”佟瑞說。兩人相視一笑,同又看著吃得正歡玩得正開心的天真可愛的寶寶。“她想上交多少工資?”嚴姨聽聞佟瑞要去深圳打工的第一反應。佟瑞愕然,看著嚴姨的眼光,確定她是認真的,隻得說:“我可以給些寶寶的生活費。”“寶寶的生活費?你現在不是他們老勒家的人嗎?那我們老了,輪到你們年輕的賺錢養家了,我說得是不是在理?”嚴姨說。“……”佟瑞竟無言以對。“再說了,不定你到深圳去,是想幹什麼壞事呢,是不是,我家大富又管不著你。”嚴姨說:“幸好還沒打結婚證。”“你的意思是早離早好嗎?”佟瑞冷笑著問。“差不多,你敢說你沒做過對不起大富的事嗎?你那些錢怎麼來的?你爸給的?”嚴姨說:“今天撕開臉皮我也就來說個明白,如果要打結婚證,可以,第一,要寫保證書,不和其他男人有什麼接觸。第二,工資要上交養家。第三,孩子是不是大富的,現在看著是和大富有點兒像,得等他長大後再看像不像。第四……”“對不起。”佟瑞打斷她說:“第一,我工作必須接觸男人,正常的交際是必要的。第二,我是女人,沒要你兒子養,並且答應給你孫子生活費,自認已做到了本分。第三,你不可以侮辱我的人格,孩子如果不是大富的,我大可以打掉,或者自己養,不用跑來貴州受這樣的侮辱。第四,對不起,我無法接受你如此自私、無理的婆婆,你家兒子是寶是貝,歡迎他再找女人,隻要她對我寶寶好這麼一個要求,如果辦不到,我會爭取孩子的撫養權。”“反了反了。”嚴姨氣得哆嗦。勒爸叭嗒著吸著煙一言不發,顯然他是讚同佟瑞的話。勒大富剛一直站在一邊,憂傷地看著佟瑞。晚上勒大富湊過來要和佟瑞親熱,佟瑞推開了他,力道不大,卻透著堅決。“佟瑞。”勒大富傷感地說:“我們完了麼?”“完了。”“你放得下寶寶。”“放得下。沒辦法。有你爸在,我放心。”“怎麼樣才能補救?”“我先離開一陣子吧,咱們都冷靜冷靜。這段時間如果你找到了合適的女人,我就不回來了。”佟瑞側身對著勒大富,摸著這張熟悉的臉,看到自己少女時期的愛戀正漸行漸遠,離自己而去。“爸。”佟瑞對著勒爸叫。勒爸抱著孩子正在院子裏曬太陽,佟瑞看到他的背影抖了抖,顯然沒想到佟瑞會這樣叫他。“爸。”佟瑞繞到勒爸跟前,說:“容我叫你一聲爸吧。在這個家裏,你是最靠譜的,我也知道你是最疼愛寶寶的,我就把寶寶托付給你了。”佟瑞說著哽咽了,拉著寶寶稚嫩的小手,眼淚不停地往下掉。“好多年了,沒有女兒叫我一聲爸了,伢子,我的伢子……”勒爸說著,淚眼滂沱起來。“爸,你要喜歡,我可以以後都這麼叫你。你可以把我當成女兒。”佟瑞安撫著傷心的老人。“不回來了嗎?”勒爸擦著眼淚問她。“可能,不回了。昨晚跟大富說好了,他可以再給寶寶找個媽媽。”佟瑞和勒爸淚眼相對。“別這樣,再好的養母,都不及親生媽媽。”勒爸說:“聽我一聲勸,大富本性不錯,能過,就過吧。”“嗯,爸,我隻是暫時到深圳打工。”佟瑞隻得這麼安慰他,心裏卻覺得自己應該是不會再回到這個家了,畢竟,婆婆是如此不歡迎她。“你不要理你媽,她就是那樣。暗地裏還是喜愛孫子的,今天早上她偷偷摸他,以為我沒看到呢。”勒爸說。“我知道,誰家父母不疼愛自己的血脈。”佟瑞說,想像不出嚴姨疼愛寶寶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