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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認真的總受傷(1 / 2)

王媛媛暫時被王爸接走了。王爸說他自從娶了麥女,過年都沒回過老家,甚至把王媛媛都丟給保姆。“我要好好補償王媛媛,和我媽,我的家人。”佟瑞看到他眼中的苦澀,隻得不舍地放手:“媛媛,去吧,和家裏人好好聚聚,明年再回來媽這裏。”王媛媛把頭埋在佟瑞懷裏,抬起頭時已是滿臉的淚花:“媽媽,我愛你。”王爸驚異於她說話的流暢:“小佟,我該怎麼感謝你。這點心意希望你收下,如果你不收,那我明年就不讓王媛媛回來了。”佟瑞接過信封,又拿給王爸:“給媛媛買衣服。”王爸說:“放你這,明年給你和媛媛買親子裝。”文件袋,滿滿的沉甸甸,得有好幾萬,佟瑞知道王爸現在能拿得出這筆錢,該是不易。抽出其中一遝,把其餘的包好塞進王爸手裏。王爸看到了佟瑞的堅決,握著佟瑞的手,感動得說不出話。送走了王家父女,屋子一下子空落了下來。佟瑞晚上刷完牙後,還轉到王媛媛屋裏想要給她蓋好被子。看著整齊的床,這才發覺自己又是孤單一人了。戴上眼罩,放著低低的音樂,窗外月光如水,佟瑞輾轉反側難以入眼,一會想蔡哥,一會想學貴,一會又想梅嫂……這胡思亂想的毛病,什麼時候才能改?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四隻羊,五隻羊……等等,我剛才數到哪了?好吧,重新來過,一隻羊……突然有人敲門,低低的,斯文的,聲音不大,在靜夜裏聽起來分外清晰。佟瑞豎起耳朵,確是,該不會是王媛媛這丫頭跑回來了吧?佟瑞一下子跳下床,拖鞋都來不及趿上,三兩下蹦,便到門前,透過貓眼一看,卻是小雲。“小雲,你怎麼半夜三更跑過來,冷不冷,快進來。”小雲穿著那套可愛的小兔子睡衣,一言不發地坐進佟瑞的沙發裏,佟瑞忙拿出大衣,披在她身上,又倒了一大杯熱水,讓她捂在手裏。小雲低垂著頭,長發擋住了臉,佟瑞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從她一抖一抖的肩膀上,能看得出她在哭泣。佟瑞扯了一張麵巾紙,把小雲的頭抬起來,細細地抹去她的淚痕:“吵架了是不?沒事的,明天回頭就好了。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嘛。”“不會好了,他的相好懷孕了,他要去那女的家裏過年。”又是一條爆炸性消息,比王爸離婚還要震撼。人啊,忠誠度在哪裏,就連她認為深情款款有情有義的安國柱,不也兩個老婆?這世界的男人,都怎麼了?幸好,還有自己老爸,如此專一,專一得讓她這個做女兒的都倍感心酸。為什麼好的人,總得不到好的愛情?“怎麼回事?”佟瑞抱來被子,和小雲並排坐在沙發上,一張被子兩人蓋,擺出一副傾聽的樣子。小雲喝了一口熱水:“今晚我把咱們那天買的衣服拿出來,要給他收拾到行李箱裏,他突然就說我對他那麼好……他要跟我坦白……”難以抑製的啜泣,泣不成聲的傾訴,又是一個太愛對方的女人的悲傷故事。佟瑞安慰著,卻又在想自己和蔡哥,走到最後,會不會也如小雲這般悲涼?安國柱說過蔡哥其實不愛自己的,不是嗎?自己其實也覺察到些許,隻是不願意承認。或許,“隻要我愛他就足夠了”,這根本就是一個錯誤?到頭來隻能傷害自己傷得更深?對麵牆上掛著的時鍾,已走到了淩晨兩點,兩個女人越聊越投機。佟瑞說:“要不要聽聽我的故事?”說著說著不知道為什麼就跟小雲講起勒大富來。講到最後,佟瑞才明白,自己原來還是很在乎勒大富的。畢竟,誰人能有幾個那麼美好的初戀?他在她心裏留下的印記,是一輩子都磨滅不了的。更不要說他給她的學貴,更是她骨和肉,靈和魂的牽掛。“那都一年了,你還不想去看看你家寶貝嗎?聽你描述,那個小花應該是不難相處的主兒。”小雲說,注意力成功地被佟瑞轉移,暫時忘記了自己的傷疼。“不了”,佟瑞說,攏了攏被子,深圳的冬夜,冷起來就像翻臉無情的人:“人家一大家子樂嗬嗬的,小花又給學貴添了個妹妹。我去了,什麼身份住他家,總覺得怪怪的。加上路途遙遠,也就無謂去打擾人家了。大富每個月都會寄學貴的照片過來,我都存了滿滿幾本相冊了,就跟看著他成長似的,有何不可?”小雲說:“說真的,我很佩服你,你真的很堅強,換作是我,我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跟你的比,我的事好像都不是多大個事了。”聊著聊著,兩人都已困了,鄰居家養的公雞已在隱隱打鳴,兩人才睡去。突然間鈴聲大作,佟瑞嚇得幾乎彈跳起來,滿室刺眼的陽光,讓她剛睡醒的脆弱眼睛承受不了,摸索著抓到茶幾上的手機,裏頭傳來一把洪亮的男聲:“佟大美女,怎麼拍完照就失蹤了,你可是我的代言人啊……”佟瑞還在夢境中雲裏霧裏:“不好意思,你哪位啊?”那頭的熱絡一下被打擊了,語氣也變得冷了下來:“你是不是佟瑞?”佟瑞說:“是啊,不好意思,我剛還在做夢,睡到一半……”對方接話:“哇靠!比我還能睡!現在都十一點多了。”佟瑞驚呼:“十一點多了嗎?我訂的車票是十點的,完了完了,回不了家了。”對方哈哈大笑:“快猜我是誰,猜中了有獎勵。”代言人?佟瑞腦裏閃過一個高富帥的身影:“蔡樂豪啊?”對方又是哈哈大笑,佟瑞忙道歉:“對不起啊,我剛才睡糊塗了,又被手機鈴聲嚇到。”揉了揉眼睛,小雲也醒了,正靠在沙發上,安靜而又麵無表情。蔡樂豪說:“獎品就是,當當當!回鄉車位,還是免費的!”佟瑞:“啊?”蔡樂豪解釋說:“我們幾個,開車回去。你回不回?捎上你。”佟瑞簡直是喜出望外,點頭如搗蔥:“回,回,回,肯定要回。”蔡樂豪說:“那好,明天八點,西鄉大門那等著。就你一個吧?”佟瑞看了看小雲,回複說:“兩個。”陪小雲去她的出租屋收拾衣服,小雲說:“你有弟弟嗎?這箱衣服轉送給他吧?”佟瑞想了想,固漢青還小,穿不起這樣的衣服,便說:“沒有。”又說:“你弟弟呢?”小雲說:“我是孤兒,我的養母在樹底下撿的我。她終身未嫁,在前年也因病去世了。”“哦。”佟瑞說:“我是單親家庭長大的,咱們是一樣的。”又說:“你不留給他嗎?”“他不會回來的了。”陽光把小雲的背景鍍上一圈金色,光線裏的塵埃飛揚中,寂靜而又落寞。佟瑞不知道如何安慰才好,有些痛苦隻有自己慢慢化淡,有些傷口隻有自己輕輕舔。天有點冷,早晨的陽光淡淡的鵝黃色,西鄉大門,很多商店還沒開門,賣早點的小店已是人聲沸動,行李箱的輪子在濕亂差的地上拖出一道道橫豎交縱糾纏不清的痕跡。公交站台都是帶著行李等著公交往羅湖火車站方向的旅客。佟瑞和小雲,穿著漂亮的大衣,高跟靴子,嚼著口香糖,悠閑地在路口等著。其間無數的摩托車,三輪車過來拉客。車子緩緩開過來,可以看到司機扭頭在人群中尋找著。白色大眾,佟瑞對了一下車牌,沒錯,忙舉手揮舞著示意,車子便開過來穩穩停下,後座下來一個男子,繞過車輛向佟瑞她們走來。佟瑞的心漏跳了一拍,竟然是蔡哥。他怎麼改了發型,穿著,但無論他怎麼改,那淡定穩重的氣質是改變不了的。他不是說他不回去麼,難道這是他給的一個驚喜,佟瑞傻傻地看著他走近。“你們好,來,我幫你們把行李箱放到後麵車箱。”男子說著,便推著佟瑞和小雲的行李箱向車後走去。卻不是蔡哥。難道自己穿越了,穿越到蔡哥的年少時候?又或者,這是蔡哥兒子?佟瑞胡思亂想的毛病又犯了。跟在大眾後麵的黑色越野車猛按喇叭,佟瑞從沉思裏回過神來,看了過去,是蔡樂豪,正笑嘻嘻地在駕駛座上向她揮手示意。佟瑞忙揮手回應。因為小雲有點暈車,佟瑞讓她坐在副駕駛座。自己坐進車後座。男子自我介紹說他叫蔡興。佟瑞說:“你認識蔡盛嗎?”蔡興說:“他是我哥。”正在開車的馮總說:“哈哈,佟瑞你是不是剛才把他當成蔡八了?”佟瑞不好意思:“他們長得太像了。”馮總說:“當然,同胎兄弟。佟瑞啊,你還沒介紹,我身旁這位美女叫什麼名字呢。”“哦”,佟瑞忙說:“是我失禮了,大家好,我叫佟瑞。我前麵這位美女叫小雲,是我的同事,過年買不到回家的車票,跟我回潮汕玩兒的。”“姓雲?雲什麼?”馮總扭頭看了看小雲,車子一抖,差點撞上前麵的車。“小心。”佟瑞驚叫。馮總忙扭過頭去專心開車:“對不起對不起,這位小姐太漂亮了。”小雲笑了:“雲妙朵。”“雲妙朵,真好聽。你哪裏人?”身旁的蔡興戴著耳機聽著MP3,前座在馮總幽默的帶動下聊得正歡,好像都沒她佟瑞什麼事,正待閉眼養神,突然一個身影闖進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