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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拒絕求親(1 / 2)

終還是必須的分別。八點五十六分,佟瑞眼看著王媛媛三步兩回頭地往袁圓的賓利走去,這就是現實,不可挽回的現實,殘酷而又真切。緩緩地蹲了下來。王媛媛突然尖叫一聲,又跑了回來,撲進佟瑞的懷裏。佟瑞憋了好久好久的眼淚終於迸出,緊緊地抱著王媛媛:“給我幾分鍾,再抱幾分鍾,幾分鍾就好。”坐在車裏的袁圓早已預料到這一幕,一招手,手下便下了車,一把從佟瑞懷裏抱出王媛媛:“對不起佟小姐,再耽擱下去,就要誤機了。”佟瑞的手伸向賓利,車子絕塵而去,佟瑞坐倒在地,欲哭無淚。方如抹著眼淚,試圖把她拉起來。王強也過來幫忙:“對不起佟瑞,我沒想到對你傷害這麼大。”佟瑞看著他,雖然已向現實低了頭,還是心如刀攪。那種痛就如方如所說,住了三十年的房子,突然間沒了,將何處安放肉體?連著好幾天,佟瑞都住在方如家。安國柱本來就常來,佟瑞這樣子,他也自是有空便來。再加上常來的王強,方家倒也有點熱鬧。見佟瑞還是蔫蔫的樣子,安國柱突然提議:“佟瑞,要不,我陪你到貴州散散心吧?”方如探詢地:“貴州?”安國柱把學貴的事說了個大概。方如表示她也要去。“不用了。”佟瑞卻說:“大富他們,每個月趕墟日到了鎮上,都會給我來電話,我能聽到他們過得很幸福。學貴的相片,也會時不時寄些給我。我能看到他在長大的樣子。我們這會去,隻會打擾他們平靜的生活……我不想……希望你們能了解。我會好起來的。”方如擔心地:“我能體會到和孩子分離的痛苦。離婚前我就在想,要和我任何一個孩子分離,那都是割我的肉。佟瑞,你能行不?”佟瑞虛弱地笑笑:“能行。人生,活著就是不停地折騰。像你,像我。細想一下,你說的很有道理,我不能太自私,阻止媛媛去受更好的教育。袁圓也答應我,我想媛媛了,可以隨時打電話給她。”正說著呢,手機響了,是越洋電話。佟瑞迫不及待地接了起來,王媛媛稚嫩的聲音傳了過來,響亮,歡快:“媽媽,彈琴。”方如湊了過來,佟瑞按了免提,一段美妙的琴聲傳了出來,雖然有點不夠嫻熟,中間還明顯地停頓了幾下,但在佟瑞聽來,卻如天簌:“媛媛會彈琴了,我家媛媛會彈琴了……”淚流滿麵。方如說:“我說的對吧?媛媛到那邊受好的教育,以後英語,琴棋書畫,變成一個淑女回來……”佟瑞哭泣著點頭。回到港貨店,小燕高興地迎了上來:“佟姐,你可回來了。看這隻盒子。”獻寶似地奉上一隻打開的盒子。一套珠寶靜靜地躺在其中,低調,卻散發著奢華的寶氣。項鏈,耳環,戒指,手鏈,還有一隻精巧的發夾。鑽石在燈光下閃著蓄勢待發的光芒,花了佟瑞的眼。是袁圓送的。當天太傷心,竟沒留意到她送了如此貴重的禮。“呀!”佟瑞說:“我得把它還回去!”小燕急了:“佟姐你又犯諢是不?人家那麼有錢,這套珠寶對於她來說肯定不算什麼。你這麼巴巴地送回去,也不顯寒磣。”佟瑞正色說:“小燕,人家有沒有錢,那是人家的事。有錢也是靠她的本事,與我是無關的。”小燕說:“但是……”佟瑞說:“好了小燕,不是我的,我不會要的。”小燕一甩手,大為生氣:“裝什麼清高。早知道你又要犯傻,就整盒兒都不給你看,收起來就是了!”佟瑞說:“這不是傻不傻的問題,是原則問題……”小燕突然一回頭,生氣地打斷她:“好了!你清高,你厲害,行了吧?”佟瑞難以致信地看著她:“小燕……”王強聽明白佟瑞的意思,都呆住了。難以置信地看了她好一會,在她眼裏看出堅定,這才明白過來她是認真的。不由得笑了:“佟瑞,這是她的一點心意而已,你不收下,難道是看不起她。再說了,媛媛安好,那是千金難以買回來的啊。所以她才一直說要你有空去她那邊遊玩,費用什麼的全包,你又非說她是拿錢砸你。”佟瑞不好意思地笑笑:“我那時是傷心過頭了,對你前妻有得罪的地方,還請包涵。”又取出一張金色的銀行卡,推到王強麵前:“這裏麵有五十萬,太多了,我不能拿。”王強不說話,隻定定地看著她。良久,才說:“你不用退回去給她,這五十萬於她,就像於你我的五百元一樣。哦不,等她先生的分公司一上市,那就像她的五元一樣的。”逐漸地,就又習慣了沒有王媛媛的日子。一個人起床,一個人刷牙,一個人去上班,一個人去看店,一個人吃飯,一個人洗澡……有時把炒好的菜上到飯桌,還會叫上一聲“媛媛吃飯了”,及至沒有回應,才反應過來媛媛已不在這裏了,低頭再看看習慣性擺好的兩付碗筷,不由得慘然失笑,唯有搖頭失落。有時半夜醒來,又會習慣性地走到王媛媛的房間想要給她蓋蓋被子。打開桔黃色的吊燈,整齊的床,襯得整個房間更是空蕩落寞。失眠,到陽台上觀望夜深人靜的塵世,和白天的喧嘩浮躁不同,安靜且從容,別有一番韻味。點燃一根香煙。開始隻是看著它慢慢燃盡,偶爾吸上一兩口。後來逐漸地整根地吸,隻為了填補那顆日漸失控的空虛的心。馮燦和小雲的婚禮塵埃落定,從此過著幸福的生活。方如也逐漸從悲痛中走了出來,漸漸地擁有了恢複自由後的單身生活,好像也沒佟瑞什麼事了。蔡雅和黃利妍她們聚在一起不是狂購就是麻將,在佟瑞看來是消耗生命,道不同不相為謀,自是始終無法融入她們的圈子。鍾熙蕾倒是見過一兩次,每次都是聚個餐便匆匆而別,感覺對方有錢了,過的生活也和自己不同了,無法像以前那般親密無間了。英姨忙著幫她兒子還債,佟瑞除了偶爾提些補品去看望一下,也確實幫不上什麼忙。就連以前隨傳隨到的安國柱,也不知道在忙什麼,大概是忙他的生產線的事。沒了王媛媛,佟瑞竟也逐漸學會了獨立,不會一點小事就火急火燎地打給安國柱了。小燕雖然在店麵天天都可以見到,但是觀念的不同,和經營方式的分岐,讓佟瑞覺得自己和她越來越生疏。至於那部袁圓給的手機,除了王媛媛偶爾打過來外,佟瑞卻是從來都不打的。手機裏傳來的王媛媛日漸嫻熟的琴聲,讓她覺得自己和對方漸行漸遠----鳥兒長出了翅膀,終要飛翔了。這天佟瑞和往常一樣一個人回到家裏,卻見門前走廊窗口處站了一個人。孫總見到佟瑞,忙把吸了大半的香煙扔在地上,伸腳使勁地把它踩熄滅,不好意思地說:“等你等得無聊,就點了一根。”佟瑞高興地說:“喲,貴客光臨,寒舍生輝啊。快進來。”一邊忙著拿鞋給他換上,又趕忙取出洗淨的煙灰缸:“放心,我這裏允許吸煙。我自己也偶爾抽些的。”孫總一邊環顧客廳:“你也吸煙?不能呀。看來你是變成熟了。以前客戶吸煙,你都好反感好反感的。”佟瑞笑說:“以前小屁孩,懂什麼。”忙著泡茶。孫總說:“你別忙,別那麼客氣。太久沒聯係,都變生疏了這是。嗬嗬。你一個人住嗎?兩房一廳一個人住,會不會浪費了些。”佟瑞笑著說:“你不要跟我說你有親戚在找房子租什麼的。”“那倒沒有,嗬嗬。”孫總搓著手掌,佟瑞明白他搓手掌時便是有什麼比較難為情卻不得不說的話要說。“說吧”,佟瑞說:“什麼事,讓我們孫總這麼為難。”“嗬嗬,也沒什麼,就是過來關心你一下。”孫總點燃一枝煙:“哥哥我就是想著啊,老妹你也二十有三了,什麼時候把終身大事給辦了。哥哥這剛好有個合適的人選,不知道妹妹有什麼想法沒。”佟瑞笑了:“哦,哪個?”“雷仕同,你認識的。”孫總倒也痛快,直截了當地說。“撲!”佟瑞一口茶直噴出來,孫總好似早料到她會有這樣的反應,淡然地撣了撣自己的衣服。佟瑞好不容易止住嗆:“老哥,你這逗我玩兒呢?我跟他?這是唱的哪一出,哪跟哪的事哦。”孫總繼續說:“他托我來說的。我也不知道他發什麼神經,上次去上海動了手術,差點沒了半條命,一回來就跟我說這事。賈道給他算過,必須今年,最遲年底,找屬羊的,把婚結了,他這噩運才算盡頭了結。”佟瑞但覺好笑:“敢情這就是傳說中的衝喜?”孫總卻不苟言笑,正色問道:“老妹,你就給個信兒吧,有沒可能?”“絕對,完全,沒有可能。”開什麼玩笑,嫁給一個自己如此反感的一個人。現在又不是舊社會,自己也不是奴隸之類的,這點幸福的自我選擇權,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