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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買了房子(1 / 2)

“王強。”安國柱又啜了一口茶,對著佟瑞O型嘴的驚訝,繼續說:“不過,現在的情況是,王強特有意思,方姐還在觀望中,我還得再出出力,從中撮合撮合,畢竟成人一樁婚,是一輩子的美事。並且馮龍繼父是我做的媒人……嗬嗬,想想就美美的。”“安國柱”,佟瑞心裏的不安又湧了起來:“馮龍他知道這事麼?他同意嗎?”安國柱說:“馮龍?他忙得腳不沾地,隻是一再交代我要陪好他媽媽,還說要給我發工資什麼的。我哪會要他的工資,反正照顧好他媽媽的方方麵麵,包括生活,包括感情,讓他可以在工作之餘放心地和他那幫狐朋狗友泡在一起,就萬事大吉了。”“小安……”佟瑞擔憂地還想說什麼,安國柱打斷她:“佟瑞,你就等著將來意氣風發,事業有成的安國柱吧。哦不,請叫我安總,哈哈。擁有自己工廠的安總,哈哈,哈哈。”鍾熙蕾還是沒給佟瑞回電話,佟瑞再打她的手機,也是一直沒人接聽的狀態。和夏悅桅聯係,夏悅桅說她和趙逸雲聯係鍾熙蕾,也是聯係不上。不過聽鍾媽講,鍾熙蕾現在過著打打小麻將,逛逛街的富家少奶奶的美好生活。人是安好的,就不知道為什麼不跟這些姐妹聯係了。可能,是跳到有錢人的那個世界去了。天冷了熱,熱了涼,又是一年落葉時。佟瑞在天虹逛著,打算給自己買一雙保暖的靴子,再給小燕買一對平底的真皮皮鞋,以此來修補兩人大半年來不是很友好的關係。逛了大半天,腳都累了,還是沒找到那對讓她心動的靴子,正想著哪天到荗業逛下,忽然一抬頭,無意間便看到那張臉,那張在夢裏出現無數次,因為夢得太多,甚至有點模糊了的臉,此刻真實地在對麵的樓層一閃。這一閃,讓佟瑞如遭電流通過般地一激靈,待反應過來,那人已走到對麵的手持電梯口了。“蔡哥,蔡哥……”佟瑞不管不顧旁人驚異的眼光,揮舞著自己手中任何可以揮舞的東西,帽子,挎包,拚了命地舞動,呐喊,那人還是全然沒有聽到。佟瑞眼睜睜地看著那個身影沒入電梯下方,漸漸不見。淚流滿麵地蹲了下來。突然又站了起來,發了瘋地狂奔,顧不得挎包在揮舞時掉落一地的東西。跑了幾步,抹了淚,又急速跑過來,抓起那堆東西中的手機,撥通,繼續狂奔,耳邊還是傳來那句機械冰冷的話:“你撥打的號碼是空號……”顫抖著手,佟瑞打給安國柱:“小安,你快來,我在天虹,天虹,你快來。”當安國柱氣喘呼呼地在奶茶店一角找到佟瑞時,她頭發淩亂,嘴裏隻重複著一句話:“跟丟了,跟丟了,跟丟了啊。”安國柱氣順不過來,嗆得直咳嗽,待消停點,急忙問:“跟丟誰,鍾熙蕾?我剛才在文樂酒店看到她入住了。”“不是,是蔡哥。”佟瑞抬起淚流滿麵的臉,抓著安國柱問:“怎麼辦,怎麼辦?我現在上哪去找他,上哪去找他,他到天虹幹什麼?買東西嗎,你說他會去哪……”見她這個鬼樣子,卻是為了那個陰魂不散的蔡哥,安國柱氣不打一處來:“佟瑞,你醒醒好不好?你看你,為了一個男人,都變成什麼樣子!好好的好好先生你不嫁,人不人,鬼不鬼。我告訴你佟瑞,我安國柱也是有事業在忙的人,我安國柱也很忙,我安國柱不是你的什麼人,我安國柱不是你可以永遠隨傳就永遠無條件隨到的人!你為了這麼個破男人,我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衝了幾個紅燈過來。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萬一我在路口被撞死了,你會這樣為我流淚嗎?”安國柱從來沒有這麼激動,這麼大聲地和她說話,佟瑞驚呆了。安國柱臉上的清淚震住了她,呆呆地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帶著傷心絕情地離去,佟瑞想他或許不會再回來了。春有春困,而深圳的夏天,簡直就是酷刑。如果人類能夠夏眠,該有多好。不過深圳的夏眠,一覺醒來,以為是春光明媚好天氣,卻又撞上了秋天這隻大老虎,隻會從水深,滋的一聲又跳到火熱中。2001年的大半年,就在佟瑞的混沌中,差強人意地度過了。工作上倒是沒什麼起色,竟然過成了混日子的樣子。感情上倒是一片空白,除了那個可望不可及的蔡哥,就是那個孫總後來又來提了幾次的雷仕同。秋風帶著些許涼意在街上掃著落葉的時候,佟瑞意識到一年又快過去了。找不到讓自己興奮的事,就連家人都不在身邊。狂躁地在港貨店踱過來踱過去,佟瑞決定幹一件討自己歡心的事:買房。拿出自己的銀行卡,加上袁圓給的,大概有六十多萬,將近七十萬。去了一趟地產中介回來,沉寂許久的手機便熱鬧了起來。各種推銷的電話,寶安,龍華,羅湖,惠州,甚至東莞佛山淡水中山,還有聞所未聞的一些地名。佟瑞眼花繚亂之餘,悲涼地發現自己沒有一個可以商量的人。打電話給安國柱,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他便冷冷地說他忙,便掛斷了。再後來佟瑞又打過去,不說話,隻是哭泣,安國柱才緩了口氣,說他真的在忙,等有空再回給她。以致手機響起的時候佟瑞總是以為是安國柱,滿懷欣喜去接,卻總是失落。這才明白原來安國柱,真的很重要。有些人有些事,走著走著就淡了。有些情有些愛,不珍惜就失去了。接電話接到煩的時候,佟瑞也會出去看房,每次都被熱情得幾欲吃了她的中介嚇到,好不容易才從他們的魔爪中脫身。第一次當肥肉,才體會到社會的殘酷。甚至不敢再從鄰近的房產中介經過,那個全身肥肉顫抖的八尺男兒,一見到她便如李蓮英見到慈禧太後,隻差下跪了。受不起啊。某天匆匆到羅湖看了一個二手房,不大的兩房一廳,雖然小,但光線足。累了的心,被粉紅色的牆壁一下擊中溫馨的那條神經,辦完手續,站在客廳中間,佟瑞才想起一個最現實的問題:地點確是繁華,城市中央,價格也便宜,這個地段真幸運買到百萬以下的房子。但是,離上班地點,以及港貨店都如此地遠,可怎麼辦?沒有人幫忙搬家,請了搬家公司,夾坐在一堆散發著汗臭味的彪形大漢中間,和她一車的家俱家當,奔向羅湖。一路繁忙的景色,陽光時明時暗,佟瑞心想,這就是自己想要的新生活?升遷之喜,卻請不到一個客人。小燕推說太遠,老人小孩的要跟著,折騰不起。英姨要上班,不上班主人家便沒飯吃,實在走不開。方如和王強結了婚,正在全國各地度著他們美好的蜜月。安國柱接了電話,隻淡淡地說了恭喜。蔡雅是不能請的。二手房子還沒來得及裝修,就算裝修了,也不好意思請她到這麼簡陋的居室來。佟瑞想不起還有可以聯係的什麼人。機械地撥通了那個號碼,竟然通了,佟瑞一激靈,有人接聽的時候她已經叫了起來:“蔡哥!”卻是一個女人的聲音,禮貌地說:“你好?”在一堆淩亂的來不及整理的家俬中,累極地扔了手機,隨便地窩在沙發裏,這一晚佟瑞做了一個夢,夢見一整窩的老鼠仔,粉紅色,嫩嫩的。花了兩三天的時間才總算把家整理出個樣子來。坐了兩個多小時的公交,到了港貨店,店裏的氣氛詭異。小如也在。小燕遞給她一份通知書,是李鳳香發出的,要收回店麵。“什麼情況?”佟瑞驚嚇得聲音都變了。小燕說:“你還是去看看你的安國柱吧。”直到華燈初上,這座浮華城市囂張的夜生活開始,佟瑞都還是一無所獲。除了桔黃色的路燈把孤獨的身影拉得老長之外,便是腳底磨起的那幾個泡泡,在火辣辣地訴說著它們即將造反。站在紅綠燈不停變幻的分岔路口,紅男綠女,步履或匆匆或悠然,香車美女,時不時一陣濃鬱的香水味,衝天的酒氣,被吐出的漫天煙霧。這是一個歡樂無度卻也空虛無比的國度,醉生夢死中追捕著若即若離的快感。極細高跟的一雙腿,從的士裏伸了出來,手甚至還扶在未來得及關上的車門上,便已忍耐不住,一陣狂吐,酒的酸味,和著或許是酸辣粉的味道,飄散開來。旁人紛紛捂鼻。已有不懷好意的男人,圍了上去:“美女,你去哪啊?我送你去呀。”燈光下美女的臉在奮力推開男人們的掙紮中忽隱忽現,臉上的淚痕忽然間就打動了佟瑞。深吸了一口氣,平整了一下心情,佟瑞淡然地迎上去,輕輕推開男子們,摟住美女那已被吃過無數豆腐的香肩:“不好意思,我朋友喝醉了。”摟著美女擋下一輛的士,心想把美女帶離這是非之地再說。忽然一隻高跟鞋砸了過來,剛好砸中一個男人的頭,男人痛得大叫,大罵,擼高袖子,尋找襲擊者。斜刺裏蹦出一個頂著枯黃鳥窩的紋身女,一把從佟瑞懷裏拽過美女,美女該是真醉了,軟綿綿的。一身非主流打扮,流裏流氣的紋身女,堅起了中指,那洶洶的氣勢倒是一下子震住了那幫男人。臂力驚人地幾乎是拎著美女便要走。佟瑞在一旁扶著,想要幫她扶美女回去。紋身女眼一瞪:“你又是XX的誰!有我在,別枉想拐她去哪裏!”真是好心被當了驢肝肺,就在佟瑞一愣神的當兒,紋身女把另一隻高跟鞋一腳踢開,光著腳,拽著美女走了。剩下那幫男人摩拳擦掌地圍了上來。佟瑞嚇得一下鑽進打開著車門的的士,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