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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逸雲回去了(1 / 2)

西鄉立交橋下,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汽車呼嘯而過,鳴笛聲不絕於耳,仿佛都趕著去赴一場重要得不能再重要,緊急得不能再緊急的約會。灰塵滾滾,帶得路旁栽植的植物紛紛搖頭晃腦,卻甩不掉身上那層快把原有的綠色淹沒的髒兮兮的厚厚灰塵。要等的車卻始終不來,不來就是不來。千帆過盡處,還是不見。一波又一波的車流,獨獨就是不見那輛寓意發發發的鄉下大巴。“怎麼還不來。”夏悅梔跺跺腳,在身上左摸右摸,又在隨身的包包裏一陣摸索,找到一根棒棒糖,驚喜地便要剝了皮吃了它。佟瑞忙製止:“老三,這裏灰塵大,回去再吃。”夏悅梔快速地剝了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下塞進嘴裏。令人一下子想起那隻吃老鼠的怪獸,老鼠吃到嘴裏,還剩一條老鼠尾巴在外麵晃悠。佟瑞搖了搖頭,望向另一邊,趙逸雲和華安,聊得正歡。噪音很大,聽不清他們在聊些什麼。但從華安微紅的臉,不停扇動的嘴唇,和趙逸雲笑得前俯後仰的姿勢,可以看出他們聊得正歡。這小子,該不會喜歡了老四吧?不過,他會是趙四小姐的有緣人麼?佟瑞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倆,將來的事誰能說得清呢?一排泥頭車呼嘯而過,因為體積龐大,又列成隊列貼著路邊走,那氣勢自是很是磅礴。路邊等車的人紛紛踩上綠化帶躲避,有調皮的司機故意鳴著笛經過。大泥頭車的汽笛,那響聲本就很大,再加上離得實在近,有小孩被嚇得哇哇大哭。“真沒素質!”夏悅梔扯出棒棒糖,朝著鳴笛的大泥頭車屁股啐罵,大泥頭車帶起的灰塵,沾汙了她的棒棒糖,她卻看都不看一下就往嘴裏塞,毫不以為然,還一臉的憤慨不平的樣子。佟瑞不由得咧嘴笑了,每個人,都有她的可愛之處。夏悅梔雖貪吃了些,勝在單純,有時還真能感染到她的快樂無憂。忽然一個駕駛室裏的側影,讓佟瑞有熟悉的感覺,待她想起那是大寬,泥頭車卻早已駛遠,淹沒在車隊裏。她“哎哎”地追了一小段,又覺得可笑,隻得停下來。又有一輛泥頭車經過,司機衝她鳴笛,調皮地笑笑,帶了點調戲的意思。對於這些隨意往路邊一站,就能掏出老二旁若無人肆意撒潑的粗漢子們,佟瑞隻有忍住豎中指的份。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看著他笑著離去,佟瑞有些失落地往回走。但是,大寬不同啊。他的笑,他的溫和,他帶些書卷氣的柔情,是佟瑞午夜夢回偶爾億起的愛情過往。那頭趙逸雲和華安還是聊得很歡,絲毫不為客車誤點而介意,或許還都在盼著客車晚點來吧。夏悅梔湊上來:“怎麼了?”她的嘴裏空空,棒棒糖的棒棒都被她丟掉了。對於一隻棒棒糖可以啃大半個上午的佟瑞來說,夏悅梔這種吃棒棒糖的速度,還真讓她開了眼界。“老三,棒棒糖吃光啦?”“嗯。你還有不?”“老三……”忽然白欣喊:“來啦來啦。”眾人循聲看去,果然遠遠地一輛大客車開了過來,車頭頂上印著的三個六字也漸近漸大,佟瑞不由得佩服白欣的視力,那麼遠都能看到。車上的乘務員,跟土匪般粗魯地把趙逸雲的行李箱往車底一甩,對於夏悅梔晚點的抱怨,隻報以咧嘴一笑,露出經常喝茶所特有的半褐牙齒。華安交代了很多句“路上小心”之類的話,目送車輛遠去,依依不舍。佟瑞說:“喜歡她啊?”華安說:“啊?”佟瑞笑著逗他:“那得過好幾關。首先是我這關,跟著老二老三關。還有,她家裏有個愛她勝過愛自己的哥哥。”華安不好意思地摸摸後腦勺:“嫂子你說的啥,我隻當她是我的妹妹。她還隻是一個孩子呀。”佟瑞不說話隻看著他,連帶著夏悅梔也好奇地看著他們。“好吧。”華安說:“我承認我很喜歡她,喜歡她的率真,她的嫉惡如仇,我隻在武俠小說裏看到過。但是,是什麼樣的感情,我還分不清。”說著難為情地臉紅了。佟瑞拍了拍他的肩。回到酒店,夏悅梔便和華安他們吃東西去了。佟瑞攏了攏枕頭,正想睡個回籠覺,門叭嗒一聲輕響,鍾熙蕾躡手躡腳地進來了。因為從門口看不到床,佟瑞見她這個模樣,怕等下嚇到她,便先發製人地說:“老二,你幹嘛。”聲音不大,鍾熙蕾還是明顯嚇了一大跳的樣子,支吾著,她說:“呀!我以為你們還在睡覺,怕吵醒你們。”佟瑞說:“老四回去了,老三在樓下和華安他們吃東西。我還想再睡一覺。”鍾熙蕾說:“呀,老四回去了呀?那你睡吧,我洗個澡。”說著已自拿了衣物,走到浴室去了。這老二,是幹嘛了的,怪怪的。荒誕不稽的夢境,一會在大草原上看著勒大富騎著高頭大馬經過,一身少數民族的裝扮,身後好像坐了一個少婦,和幾個孩子,一家子其樂融融,談笑著,完全沒聽到她在旁邊的呼喚。一會又好像上了雲端,又像是在趕著雷仕同,死命要他下去,不然雲會被他坐沉的。一會又是一個孕婦,躺在床上,要生小孩了,大半天沒生出來,血不停地流。……一覺醒來,滿頭的大汗。睜眼處,鍾熙蕾正端坐在沙發上,姿勢優雅,動作淑女,正翻看著雜誌,她旁邊沙發上摞起了一大堆,應該都是看過的了。電視發著細小的聲音,一個看著眼熟,卻叫不出名字的胖子,正在賣力地賣著萌,電視的聲音還沒有電視機前夏悅梔啃瓜子的聲音大。“你醒啦?”鍾熙蕾放下手中的雜誌,鬆開優雅地疊在一起的長腿,邁著修長的雙腿向她走來。“現在幾點了?”佟瑞坐了起來,頭腦硬硬地發愣,仿佛在另一個世界還不肯回來。夏悅梔歡呼一聲,丟掉手裏的瓜子,歡快地跑過來,“咚”地一聲把自己扔進佟瑞旁邊:“老大,你醒了,我們終於有飯吃了。兩點多了,都快餓死了。”鍾熙蕾說:“不是,老三,你一整天都在吃吃吃,有意思麼?”佟瑞忙製止她們:“你們還沒吃?那咱們快去吃飯吧,我也餓了。”看著白欣轉著方向盤的樣子,雖然沒有華安嫻熟,但也絲毫沒有生疏的樣子。“白欣,開了幾年車?”佟瑞問。白欣從車裏的後視鏡,看了看車後座的佟瑞,似乎想從她的臉上看出她問這話的意思:“八年前學的,真正開是這近三年。”佟瑞說:“那麼早就學會?”白欣又快速地看了一眼後視鏡:“是的。從小家裏窮,我爸非要我去學開車,說有一門手藝傍身,將來也不至於餓著。”佟瑞說:“哦……”白欣想了想又說:“嗬嗬,我爸以前是當兵的,一直想當警察,因為眼睛當兵的時候傷過,所以當不了警察,便把希望寄在我身上。可惜我太讓他失望了,隻混了個派出所裏的臨時工。”佟瑞說:“董局不是你的幹哥哥嗎?那你轉正,還不是分分鍾的事。”白欣笑著說:“嫂子,這個,不是他說了算的,他隻是掛了個名,實際上沒權力的。”佟瑞又說:“哦……”白欣說:“我隻能靠自己了,好好努力表現。嫂子,以後還需要你多多關照。”佟瑞說:“我能關照啥呀,我工作都沒的閑人一個。”白欣笑笑,不再說什麼,隻管專心地轉著方向盤。不一會在路邊停了下來,佟瑞抬頭一看,文樂酒店四個大字。前方有車鳴笛,白欣揮了揮戴著白手套的手,示意對方帶路,又對佟瑞說:“嫂子,華安說接了佟伯父他們,我們一起去龍華吃海鮮。”佟瑞說:“好。”夏悅梔卻有意見了:“龍華?那要好遠好遠的。我快餓死了。”白欣又從後視鏡看著她,抿嘴笑著說:“夏小姐,自己開車的,不用一個小時,我盡量開快點。”她是屬於鄧麗君式的那種白皮膚小櫻唇的柔美女子,這抿嘴一笑,柔情無限,佟瑞暗歎這也是女人的風情之一吧。夏悅梔還在喃喃不滿,等紅綠燈的時候,白欣在車頭的抽屜裏一陣子翻找,找出一條士力架:“夏小姐,來一個,橫掃饑餓,讓你活力無限。”夏悅梔一邊接過,一邊還要喃喃自語:“這個太甜,花生味又濃,不好吃的。”說著卻把剝了包裝袋的士力架往嘴裏送。白欣又揪起一瓶小礦泉水:“夏小姐,這裏有水,還沒開啟過的,可以喝的。”夏悅梔接了過來,說聲謝謝。白欣對著後視鏡笑笑,又專心開她的車了。紅燈亮起,佟瑞無聊地四處張望。隔壁的車開著車窗,一個妖豔的女子,佟瑞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好完美的妝容,好高挺的鼻子。分不清她是哪個國家的,異域風情卻是份外迷人。忽然佟瑞發現開車的是蔡樂豪,忙喊:“樂豪。”隨著她這一聲喊,女子旁邊的兩個男人又都探頭向她這邊望了過來。“呃,蔡哥,你也在呀。”佟瑞嚇了一跳,暗自按住咚咚跳的心:“我們要去龍華吃海鮮,一起吧。”蔡哥往她的車裏快速地掃視一遍:“不了,我們帶著客戶,不是很方便,下次吧。”佟瑞看了看女子旁邊矮胖的中年男人,留著兩撇胡子,看打扮卻像阿拉伯那邊的。看起來跟妖豔女子應該是一對。蔡樂豪也說:“佟瑞,下次啊,再約時間。”說著綠燈一亮,他們便轉彎走了。“好吧。”佟瑞說,心裏盡是欲蓋彌彰的失落。鍾熙蕾說:“老大,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佟瑞還沉浸在蔡哥的離去中,說:“說吧。”鍾熙蕾張了張嘴,又說:“算了,你是老大,你懂的應該比我們多。”佟瑞說:“說嘛,要麼不說,要麼全說。”鍾熙蕾看了看她:“今晚再說。”佟瑞想應該是白欣在,不方便,也便不再追問。待到下了車,人都在桌旁坐定,才發現雷仕同並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