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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請出貞女娘娘本尊(1 / 2)

反應趙來越激烈。有幾個漢子站了起來,擼著袖管往佟瑞的方向靠近。因有人說了句:“那可是雷家的媳婦,是不是等溫老太發落好點……”那幾個大漢才止住了腳步,悻悻地瞪著佟瑞。佟瑞掃視了一眼人群。小孩大都被大人摁著跪著,大部分的人,包括老人男人和部分的婦女,大都瞪視著她,仿佛要把她弄死而後快。隻有少數的女人眼裏透著迷茫,還有的帶了些哀求的眼光看著她。佟瑞轉身對一旁站著發了愣的狗蛋說:“你能不能幫我個忙?”狗蛋說:“啊?”佟瑞說:“請你去請貞女娘娘的本尊出來。”狗蛋說:“不行,冒犯貞女娘娘的人,會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的,我還想活多幾年。”佟瑞說:“那,你作個見證,我去請,總行了吧?”狗蛋思索再三,又一咬牙:“罷了,反正我這命,也是貞女娘娘附你的體救回來的,我就隨了你去吧。”佟瑞說:“很好。”又轉而對人們說:“請大家到小竹屋後方來。”人群遲疑著,終還是敵不住好奇心,開始一小部分人跟在佟瑞身後,後來越跟越多。大家來到竹屋後方,這裏是一片小竹林,風吹過,樹影婆娑。縱是青天大白日的,也透著陰氣。佟瑞在一個角落站定,那裏光禿一片,雪堆下露出些許石頭的一角,正對著不遠處的亂葬崗。眾人好奇地看著佟瑞,佟瑞用手一指,眾人一片茫然,不知道她這手勢是什麼意思。佟瑞隻得把手又靠近了牆些,說:“大家請看,這裏有一個洞,小碗般大。”眾人這才在她的指引下,紛紛看向那個隱蔽的洞。前麵看到的,又跟後麵看不到的解說:“那裏有個洞,小碗般大。”眾人又紛紛看向佟瑞,意思是:然後呢?貞女娘娘就在這裏麵?佟瑞說:“沒錯,貞女娘娘就在這洞裏。現在,就請狗蛋為我們請她出來吧。”狗蛋走過去,撲通一聲跪下,咚咚咚地砸了好幾個響頭,這才懷著必死之心,咬著牙摸向那個洞。眾人都安靜下來,屏息看著。狗蛋忽然說:“這都是什麼啊,怎麼卡得這麼緊。”佟瑞說:“你必須順它的勢,左傾傾右傾傾,找最好的角度,把它挪出來。輕點,可別碰壞了。”狗蛋把手伸了下來:“拿到了。”忽然一丟,大叫一聲“媽呀。”一旁的佟瑞早有準備,妥妥地接住了玻璃片,把它舉起,給眾人觀看:“咱們這裏,有沒較為德高望重的人,可以交給他察看。”人群一陣子騷動,幾個老者被推到最前麵,清一色的男人。佟瑞把玻璃片交到離自己最近的那個,老者白發蒼蒼,拿在手裏,借著佟瑞的手電筒光線,好一陣細細端詳,說了聲“哦”,便遞給下一個人。這幾位老者看完,又往下遞。底下的人大都跟狗蛋一樣,跪下磕了頭,才敢接。玻璃片在人群中傳遞,一片“哦哦”的聲音此起彼伏。佟瑞用手電筒照著那洞,解釋說:“這一片全被竹林遮掩,陽光月光全照不到小竹屋裏,隻留了洞口這裏,是沒任何遮掩的。所以當光線到一定角度之後,比如夜深月光投射在這片玻璃片上之後,玻璃片上繪製的貞女娘娘,便會被放大,投影在竹屋牆上,被關的女人本來就害怕,這樣一來,心理脆弱的,自然也就被嚇瘋了。反應激烈的,害怕被鬼掐死折磨死或吃掉,自然也就自殺了。這不是胡說,是我昨晚的親身經曆。”佟瑞對著眾人,認真地說:“昨晚有那幾個時間段,我差點就自殺了。”眾人一片唏噓,繼而無言。大概都在反思自己的過錯。有的或許想起了曾經好端端的閨女,老婆,姐妹甚至母親。悲涼的氣氛,不覺間在人群裏擴散。佟瑞欣喜地看到,人的良知在複蘇。忽然有人恨恨地說:“少用這個來糊弄我們。這娘們是外頭來的,昨晚挖個洞藏上這麼一片畫了人兒的玻璃片兒,大概是想嚇唬那些進屋的壯漢,現在倒拿來糊弄我們了。貞女娘娘會懲罰你的,你就等著家破人亡,本人爆斃吧。”佟瑞循聲找去,找了好一會兒,才看到人群中的那人,聲音尖銳而又沙啞,有些熟悉。佟瑞努力地回憶。忽然她說:“你就是老鼠吧?昨晚,是不是被貞女娘娘嚇了個半死?”老鼠像被提醒了什麼,急忙大聲說:“對對對,你不提這茬,我倒是忘了。你說貞女娘娘在小竹屋顯靈是有人刻意而為,那貞女娘娘昨晚在空中巡視,又該怎麼解釋?狗蛋也親眼所見,被嚇了個半死的。”幾把聲音咐和著,都聲稱昨晚看到真正的貞女娘娘。有人還說:“要不是被嚇到,又怎麼還會放你在這,糊弄我們。”佟瑞冷笑一聲:“我要是能解釋到貞女娘娘昨晚為何在天上飛,你們是不是就都信了,所謂貞女娘娘都是人造出來的?”有人低聲地哭泣了起來。開始很小聲,跟著又有人哭泣起來,像病毒般,迅速地在人群中傳染。很快便彙成了響亮的一片。後麵的人不明所以,都往這邊擠。第一個看過玻璃片的老者忽然一聲大喝,聲音洪亮。眾人被嚇得停止了哭泣,一下子安靜下來。老者一抬手,便有幾個年輕人擠入人群中,邊擠邊說:“玻璃片兒呢?交到伊伯這裏來。”老者一陣劇烈地咳嗽,可能是剛才那聲吼觸發的。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推開扶住他的人,走到佟瑞身邊:“雷家大太太,你要是能證明,貞女娘娘昨晚巡視的事,我們便信了你。畢竟,能把狗蛋這麼膽大包天的人,都嚇了個半死,我們相信應該是真的。”佟瑞說:“好。”說著撥開眾人,走向小竹屋,在石床下一陣摸索,把那隻小鳥取了出來,撫了撫它的翅膀,在它耳邊說:“接下來,就靠你了。”小鳥的眼睛黑油油的,像是聽懂了。成敗在此一舉,雖是賭博,到這份上,佟瑞也沒法子了,閉著眼睛,把小鳥舉了起來。小鳥被風一吹,羽毛微微抖動,迎著陽光的方向,它舒展了一下,翅膀徐徐打開,佟瑞但覺手上一空,它飛走了。急忙睜開眼睛。很好,小鳥不負她所望,在小竹屋頂上,盤旋了三圈左右,大概終於找到方向了,一聲怪鳴,興奮地飛遠了。再看那幾個漢子,包括狗蛋在內,全都癱坐在地上,仰著臉,看著天上。狗蛋說:“就是這樣,昨晚就是這樣。天黑,沒看清是隻鳥。那繡花鞋子,實在是太逼真了!”強子恨恨地說:“想不到我們幾個漢子,竟被一隻小鳥,給騙了。”老鼠說:“可惡,這樣壞我們好事。”佟瑞很是滿意自己的表演,朗聲正氣說:“那是因為你們心懷鬼胎,一心想要來糟蹋別人家的妻女。所謂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哪怕鬼敲門。我也被貞女娘娘顯靈嚇得不輕,我不也沒走,還在小竹屋呆了整整一夜,這些我撿回來燒出來的樹枝灰便可以為我作證。如果心裏有鬼,我又怎麼能那麼淡定,還能尋出貞女娘娘的本尊,還大家一個事實的真相。”她還想說什麼,那股被老者壓下去的哭泣聲,複又漸漸大了起來,到最後無法抑製的地步,嚎聲一片,震撼山央。一個看起來很精靈的年輕人,終於取到了玻璃片,遞到老者手裏。老者拿著,看了看,又搖了搖頭,邁開腳步離去了。他這一走,一大部分人也跟著他走了。餘下的人也漸四散開去。議論紛紛夾雜著哭聲陣陣的隨著離去的人群漸漸散去,小竹屋複又安靜了下來。大紫燒了紙錢,收拾一下說:“可以了,夫人,咱們回去吧。”佟瑞回頭看著這個讓她到鬼門關走了一遭又回來的地方,紙錢的灰燼,在紅得異樣的午後陽光裏飛舞,小竹屋靜默,像一位老人,滄桑地看著這世間,山丘下人如蟻般蠕動。不遠處的亂葬崗,那一堆堆隆起的小土丘,又像極了一隻隻沒有眼瞼,沒有眼珠子的眼睛,瞪大著,像在訴說著什麼,卻又無言。雷仕同他們,直到日薄西方,才悠悠然地回來。一踏進屋裏,雷仕同一見佟瑞,嚇了一跳,仔細端詳著她,好像她身上有什麼細菌怪物似的。佟瑞並不理他,徑直迎向溫老太太她們。大紅正扶了溫老太太,說說笑笑地踏進屋來。一見佟瑞,狐疑地上下打量。跟在後麵無精打采的小紅,一見佟瑞,叫了一聲“大姐”,歡快地迎了上來,想要抱住佟瑞的手臂。大紅喝住了她,又細細掃視了佟瑞一番,佟瑞回了她一個詭異的笑,大紅的臉色便白了。佟瑞又給了她一個寬容的笑,過來牽了小紅的手便走。身後傳來大紅的呼叫聲“小紅……”一直默不作聲泰然處之的溫老太,伸手攔住了要追上去的大紅。大紅氣結地說:“老夫人,她作為兒媳婦,見到你,禮都不行就算了,還招呼都不打,太不把你放在眼裏了……”溫老太沉吟了一下,說:“昨晚那般險境,她都可以全身而退。這個女人,不簡單。”大紅急了:“那可怎麼辦,她肯定要對小紅不利啊。我昨天那樣害她,她會報複在小紅身上的……你不要攔我。”溫老太喝道:“蠢貨!她要想暗算,不要說小紅,你我都難逃。”大紅被嚇住:“真?”溫老太張大一直微閉的眼睛,認真地看著她:“真。”拋下大紅在那苦惱,顧自走了。這可這麼辦,原以為把女兒送上雷仕同的床,儀式行了,也成了事實夫妻,自己就坐穩雷家親家母的太師椅了,想不到碰到這麼厲害的正室,這女兒以後的日子,會不會很難過,這不是尋了煩惱,還招惹上了麼。懊惱無比,剛才到鎮上享受了一把雷仕同丈母娘的高興,蕩然無存。再想什麼招來收拾她嗎?一如昨晚那麼厲害的招,還整她不死。大紅真不知道接下來如何出招,不要說攻擊,能有能力守護就已經不錯了。雷家大年夜的晚餐,極為豐富。從天黑開始,鞭炮隔一個小時放一次。溫老太牙口不好,吃過幾口便退了席。佟瑞和小紅談笑風生。大紅看著女兒那張稚嫩地樂嗬著的臉,想著今天早上她拿著沾染了處子之血的白毛巾,哭哭啼啼地從房中出來,小肩膀隨著哭泣一抖一抖的樣子,大紅不由得打從心底裏憐惜。這一刻她作為母親的良知才被煥醒,但已經遲了,那張桃紅點點的白毛巾訴說著一個不可挽回的現實。雷仕同誕著臉湊在她們旁邊,時不時地插嘴,聊得正高興的兩人,卻對他視而不見。饒是如此,雷仕同還是邊大口嚼肉,邊心滿意足地看著她倆,這兩個屬於他的老婆。他臉上那微現的皺紋,配佟瑞都已有點顯老,小紅坐在他們身邊,竟有點像他們的女兒。山珍海味,此刻吃在大紅嘴裏,味同嚼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