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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陷阱重重的盤山路(1 / 2)

佟瑞氣急敗壞:“你費這麼大精力,就是要威脅我們,不帶你走就得車毀人亡麼?”滿臉興奮等著誇獎的狗蛋臉刷一下變了色,恨恨道:“這麼惡毒的事,我狗蛋才不屑去做。”佟瑞更是氣憤:“那好,那怎麼能解釋你知道這裏有陷阱?你有先知的超能力?”“你!”狗蛋氣得把剛才爬樹時脫下的大衣甩在肩上,扭頭便要走。“慢著。”卻是程義叫住了他:“你告訴我們,這是怎麼回事?”狗蛋看了看他,又狠狠地看了看佟瑞,不想說話。程義又說:“你既然救下我們,肯定不希望我們最終還是著了道兒吧?”狗蛋想了想,這才不情願地一指佟瑞說:“這女人,鼓動什麼年輕人走出大山去讀書。要知道自古以來,咱們那裏要走出這大山,唯一的一條道必須經過張瘸子那,男人交財,女人和沒錢的交色。你這不是搶他生意麼?他能不怨恨你?”張瘸子?好像小竹屋那晚他收了什麼款路過,聽聲音隻覺得蒼老而已,想不到竟是如此狠毒之人。也對,不狠毒又怎麼能守住利益,又怎麼能如此成功。狗蛋說:“我走了。不帶就不帶,誰稀罕,還要被你如此侮辱我的人格。”程義說:“等等。”狗蛋又說:“這位大哥,我看你看得起我,我狗蛋今天便奉勸你一句,這道,不要再走啦,過不去的。”程義拉住他,好言相勸:“這位救命大哥,聽我說。我過幾天就得上班,開年的重要會議是必須到的。你看這樣行不,你帶我們出去,到了深圳呀,我給你安排工作,你看怎麼樣?”狗蛋上下打量他:“你誰呀,我為什麼要相信你?”佟瑞在一旁直翻白眼,程義真要帶他同行?會不會引狼入室還不好說,這狼倒裝起高冷來了。程義嗬嗬一笑:“我是誰不重要,你可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呐。就算我們多不願意,這事實擺在麵前是不是?如果連恩人要去深圳找工作這麼順手之勞的要求我們都做不到,那我們還說得過去嘛?”程義的女友嗬著手:“好冷,我們能不能快點離開這個地方?”華安忙熱情地拉了狗蛋,要把他塞上車去。狗蛋說:“等等。”又把自己肩上的大衣拉下來,遞給佟瑞:“拿著。”佟瑞不知道他要幹嘛,自然就接了。狗蛋走到那坑前,一手抓著鐵齒排的邊,對華安說:“快來幫忙。”華安和程義都跑了過去,三人合力,把那鐵齒排抬了,扔到路邊深淵裏,果然也是跟那大石頭一樣,連回音都沒有。佟瑞這會打了個寒顫。對狗蛋上車,也就沒那麼排斥了。該怎麼樣就怎麼樣,隻能聽天由命了。狗蛋拿過大衣,說了聲“謝了”,又扭頭對華安說:“咱們得趕緊趕路,否則等下雪下得多了,路麵被蓋了,就不好辨認了。”“怎麼了?”白欣問。“沒怎麼,出了點小狀況。”佟瑞打開車門,隻見小紅沒了她的支撐,直接倒在雷仕同的大肚子上,好像睡著了。佟瑞輕輕拍了拍她,要她往裏麵坐,好讓她進去。小紅揉著眼睛:“大姐,怎麼了?”“沒事,坐好,要開車了。”佟瑞說著擠了進來。小紅棄了旁邊的雷仕同,還是親熱地靠了這來,摟著佟瑞的一條胳膊,靠在她肩上,繼續她的暈睡。“開慢點,要留意前麵的車有沒減速。這路路況不是很好。”佟瑞說。“好的”。白欣答道,著了白手套的雙手緊緊地握著方向盤,小心踩著油門,保持著和華安的車的車距。果然走了不一會,華安的車又停了下來。佟瑞小心地把小紅的頭靠向了雷仕同,開了車門下去,走到華安的車頭前一看,三人果然在搬另一個鐵齒排。“一二三”喊著口號往深淵裏一扔。狗蛋開玩笑地說:“這鐵排,要不是咱們要趕路,收了到鎮上賣成廢鐵也行啊,真是可惜了。”說著又朝著深淵吐了一口口水,咒道:“斷子絕孫的惡毒人。”華安感動地說:“兄弟,真是難為你了。救了我們,還要跟我們這麼一路曆險。”“沒事,我隻是為了能到深圳去。”狗蛋經過佟瑞身邊,特意咬重了下麵的話:“這是我的目的。”有雪花點兒,掉到佟瑞忘戴圍巾的脖子裏,鑽心的冷。佟瑞急忙上了車,找到圍巾,這才暖和了點。白欣發動車子,緩慢地跟了上去。佟瑞眯縫著眼睛,打算打個盹。誰知道行駛了五分鍾不到,華安的車又停了下來。白欣早有準備,也停了下來等著。佟瑞卻不打算下去了,反正下去又冷,又幫不上什麼忙。程義的女朋友歎息一聲,滿足地靠在他的肩上。“這條路,看來很危險哦,你跟著我走,會不會害怕?”程義取下手套,把手按在女友的手上,兩手的溫度交纏,讓程義也想滿足地歎一聲息。以前總以為是為了升遷被逼和她在一起不是真愛,誰會料到這麼些時日廝守下來,她的率真可愛,已經深深地打動了他。“隻要有你在,一切危險,我都不怕。”程義女朋友說。聽到這些深情的對白,狗蛋忍不住回頭看了看。程義笑笑:“你有老婆了吧?”“沒有。”狗蛋說。程義又說:“哦,單身漢,自由。什麼學曆,去了深圳,打算找什麼樣的工作。”狗蛋說:“初中畢業,不知道找什麼樣的工作,反正我就是想去一個遙遠的地方,重新開始。”程義說:“哦,那到X局大院,做個保安也不錯的,待遇還可以,全都按照國家勞動法來的。”華安從車裏的後視鏡裏,極為快速地看了看程義一眼,速度極為快,程義女友全然沒有覺察到,程義卻全然知道,隻是淡淡一笑。狗蛋簡直是喜出望外,想不到自己真遇上貴人了:“聽起來是我理想中的工作,你能給我介紹?”程義說:“介紹一份正當工作而已,當然能,包在我身上。”狗蛋忽然又說:“停。”華安無語:“這都第幾次了,這人是有多大的仇啊。”狗蛋說:“現在你們相信不是我幹的了吧。這狗日的專往拐彎處裝啊,要不是我一到拐彎處就死盯著,就要著他道道了。一路過來這都第四個了,這整死人的決心,還真堅定啊。”說著和程義華安三人,數著“一二三”,罵著“斷子絕孫的”,又一塊鐵齒被妥妥地扔了下去。這樣的走走停停,佟瑞心想真是一路荊棘啊。簡直要懷疑是不是狗蛋搞的鬼,在一路上埋下這些,隻為了逼他們帶自己走了。車又穩穩緩緩地往前開。程義說:“那將來什麼打算,就在深圳安家?”狗蛋說:“哪有那個本事,聽說大城市一杯水要農村的一隻雞那麼貴呢。我狗蛋窮,女人跟了我受苦。”華安難得地開玩笑說:“我給你介紹個,後麵開車那女的,雲南妞,少數民族的……”程義笑笑:“華安,你這是妒忌人家了。他有什麼可讓你妒忌的?”華安老實地說:“狗蛋哥有勇有謀,是我學習的榜樣。”這是明顯的抬舉恭維了,狗蛋卻沒有謙虛地回應,他的思緒,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曾經我也認識一個雲南的美女,隻是,她現在……”她現在,正在張瘸子開的酒樓裏,成了一張紅牌,過著笑來迎往的生涯,有了一個香豔的不像她的名字……忽然,狗蛋大叫一聲。也沉醉在自己心事裏的華安被他嚇了一跳,一時反應不過來,竟忘了去踩那油門,眼看著車離那根不知道怎麼會棟在那裏的水泥柱子,越來越近。更要命的是,前方不遠處好像有微微的隆起。華安急速地思考著要往哪個方向打方向盤,時間已不容得他多慮了,一咬牙,往左邊急打。華安的後麵,坐著程義和他的女友,程義女友受到驚嚇,沒戴安全帶的她已經幾乎整個人騎到扣著安全帶的程義身上。副駕駛座則坐著狗蛋,也極有安全意識地扣著安全帶。如果往右邊打方向盤,有百分之二三十的機率可能會撞到那一排水泥柱子而停了下來,但因為道路狹窄的原因,在水泥柱子位置的狗蛋百分之兩百,會被磨成肉醬。而如果往左邊打方向盤,可以避開那些水泥柱子,卻有可能撞上懸崖壁上,萬一反彈過來,那後果自是不可設想。狗蛋怪叫一聲,起身搶過華安的方向盤,不知道他怎麼打的,車便朝著某個方向俯衝上去。砰的一聲,山穀間回蕩著餘音,世界好像失聰的老人,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白欣一聲尖叫,佟瑞透過前車玻璃看過去,隻見華安的車打了個旋轉,往深淵衝去,晃了一晃,好像不見了。佟瑞嚇得臉都白了,急忙搖醒雷仕同,一邊扯開安全帶,沒命地滾下車來,連滾帶爬地爬到深淵邊上,癱坐在那兒,忽然發出怪異的聲音,聽起來像哭又像笑。白欣和小紅嚇壞了,互相摟抱著扶持著往深淵邊上靠近。雷仕同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大概因為隻有他一個男人了,天生男人必須強大起來保護好女人的責任感被激活了,三步並做兩步到了深淵邊上一看,倒吸一口氣,身子便如篩糠般地抖動起來,身上的肥肉,特別是肚子上毛衣也難掩的下垂肚腩肉,如肚皮舞娘的舞裙上的下垂珠墜般抖動,莫名的喜感。這是一條沿著陡峭的懸崖中,取它比較平緩的地段,所鑿出來的單車道。蜿蜒曲折,高低不平,一邊是高聳入雲的山峰,一邊是深不可測的深淵,險峻異常。卻是唯一一條通往雷仕同家鄉的車道,近幾十年前在各方有能力有出息的鄉親的資助之下才建成的。在這之前,車輛,包括牛車馬車什麼的,要進去,必須翻山越嶺,經過很多的羊腸小道,有的甚至連羊腸小道都沒有,直接就是一片叢林中荊棘叢裏鑽過去。牛羊和摩托車還有可能進去,私家車和貨車什麼的,是斷然不能到達的。所以,交通的阻塞,物資的無法流通交換,才造成了這片還算肥沃的號稱天府之國的土地上,辛勤勞作的人們貧窮依舊的原因。這條雷仕同家鄉與世界聯通的唯一的單車道,最大僅能容下一輛大卡車通過,兩車並肩是萬萬不行的。那要是兩車迎麵相遇,怎麼辦呢?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在單車道靠近深淵的那邊,順著山的地勢,每隔一段不短的距離,才有一個緊急停靠台。這些緊急停靠台,有點類似於高速公路上的緊急停車道。不同的是高速公路上的緊急停車道是與公路並行的,而這些緊急停靠台,是看地形盡量鑿出的,老遠的距離才有一個。車在開的時候盡量開著大燈,告訴對方這邊有車。有緊急停靠台的地方,還在路邊豎了長短不一的水泥柱兒做標識。隻需稍為留意便能看到附近的停靠台,以便相遇時可以退到最近的停靠台停靠,讓對方過去。沒辦法,能在這樣的懸崖上鑿出這麼一條車道,已是花費了極大的人力財力。好在山裏人大都沒車開進開出,出去有了出息的也大都不怎麼回來,所以兩車相遇的情況還是比較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