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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長江後浪推前浪(1 / 2)

腦中又再一次出現,那個女人鑽進的士的決絕的身影。現在站在這畫麵外觀看,佟瑞才有點理解,那個女人,是想眼她的過去徹底告別,以便可以開始她認為的全新生活。至於午夜夢回,那個女人是否有憶起她佟瑞,哪怕隻是那麼一次兩次。這些都不緊要了。在佟瑞最需要她的時候她狠心地缺席,其實就已經斬斷了兩人的母女情緣了。雖不讚同,但竟然還是可以理解的。誰都有追求新生活,和不理想的過去告別的自由。小靈兒說:“或許你說得對。不要奇怪為什麼我還要找他。我找他,是為了盼盼存上一絲希望。我一個女人家,始終給不了盼盼好的家庭,好的生活,好的教育,以及好的將來。所以,我一定要找到他,問他一句,你還要盼盼嗎?”佟瑞說:“你難道狠得下心,把盼盼給了他。”小靈兒柔腸百結,跟著決絕地說:“為了兒子的將來,沒有什麼,是一個母親做不到的。”佟瑞沉默良久,又說:“需要我怎麼幫你嗎,比如找程義給你幫忙之類的。”小靈兒一抹眼淚:“不用,這樣的小事,程總事情已經夠多了,就沒必要煩擾到他了。我隻求,你能幫我照顧好盼盼。有你這個堅強的後盾,我才能增加莫大的勇氣。”佟瑞說:“我願意幫你,真的,小靈兒。”小靈兒傷感地說:“待找到了他,我會慢慢地疏遠萱萱,把她還給你。然後某一天,我會在你麵前消失。”佟瑞說:“如果那樣,那我寧可你找不到小吉,永遠留在這裏。”小靈兒淒然一笑:“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佟瑞打算著,小靈兒不在,誰來接萱萱的問題。那個危險的神秘人,好像總是在監督著她的行動,她怕的是,與萱萱太過於接近,會引來那神秘人的報複。想著毫無人性的下手,她便不寒而悚。東莞,雖不是周末,“放光芒”裏還是人頭攢動。音調節奏都恰到好處的音樂,人們放鬆地扭動,手中拿著的五顏六色的酒也在透明的高腳玻璃杯裏輕晃。一派衣香鬢影夜夜笙歌歌舞升平的繁華景象。老田穿著“放光芒”的製服,樂嗬嗬地穿行在人群中。已經記不清有多少年了,他一直是以這樣的形象示人。有時他會突發奇想,如果自己現在就突然間死了,那肯定是極為不甘心的,因為擁有這麼多,卻未曾享受過。這到底是福還是禍,他都有點傻傻分不清楚了。這樣的日子,是該終結,到頭的時候了。老田卑微地笑著,連連道著不是,退到員工休息室,把被客人淋了酒的花裏花哨的工作服換了下來。又換了一套幹淨的衣服,他苦苦地對著鏡子裏那個裝扮入神的完全可以任人呼來喚去的糟老頭兒一笑,直至臉上的笑容恢複了那樣的卑微,他深吸一口氣,旋開了門把,音樂的聲浪一下迫不及待地衝了進來。老田應著“來了來了”急步跑到一位用力拍著桌子的客人麵前,幫他抹去傾倒在桌上的酒。那位客人,大概是喝高了,瞪著老田,當著他的麵,把玻璃拿起來,手一鬆,玻璃杯便以自由落體的姿態往下掉。老田急忙伸手去接,接是接到了,老田卻“哎喲”一聲叫道“我這把老骨頭,折騰的。”那客人很高興,發出奇異的“咯咯咯”如母雞叫般的笑聲,手一舉,另一隻玻璃杯又在老田夠不著的地方砸碎了。老田忙點頭哈腰地陪著不是。領班一見不對勁,忙跑過來處理。客人被半勸半扶到另一個地方去了。老田沉默地拿了他那套熟悉的掃把和垃圾鬥,仔細把玻璃碎渣掃幹淨了。這樣的客人,每個月總有那麼一兩個,幸好隻是一兩個。大多數的客人,都是熟客。偶爾進來一些生麵孔,便會引起“放光芒”人的注意,當然也包括作為“打雜工”的老田。剛放好掃把回來,老田的目光,便一眼看穿剛進來的幾個人。燈光有些昏暗,這些人的打扮也很普通。老田看著他們,並不是初來消費的生客那般普通,他們手臂處若隱若現的紋身,耳朵上像有仇般釘滿的耳釘,那樣難以描述的好像全天下都欠了他的拽拽眼神,都在傳遞著一個信息,來者不善。隻見他們在比較靠近舞池的桌子上坐了下來,點了幾位公主陪喝,手也不老實地在公主身上亂抱亂摸,血氣方剛的樣子。這一幕在“放光芒”是最常見的。老田卻靜靜地觀望著,等著他們發飆的時刻到來。偏偏在這個時候,看場的一個小子跑過來衝他喊:“老田,安老板找你喝幾杯呢……”旁邊的同事羨慕地說:“安英雄請你喝酒?老田,看來你要飛黃騰達了。”老田臉上僵了僵,這安國柱搞什麼。卻又立馬換上了無奈的笑容,應付那幫老同事:“哎,我不是幫他開過車嘛,他就非要挖我去給他現在開車。我才不去,放光芒呆久了,這感情的深,不是他拿多少錢砸得動的。”“喲!說得多清高,等下大把錢砸過來,你傻都傻了,還記得屁的放光芒。”“是啊,是啊。”同事們紛紛附和。老田歎息一聲說:“唉!老了,不看重錢了。我正打算退休來著。”“退休?在老板麵前正紅著退什麼休,趁這機會撈他一大把再說呀。不看重錢,沒錢你還養不了老呢。再說了,你現在頂多四十吧,也不攢多幾把娶個花姑娘生個乖兒子……”“哈哈哈……”同事們一片哄笑聲。談笑間安國柱已在領班諂媚的帶領下,來到老田跟前。老田搶在他開口前,卑微地彎腰屈膝:“安總,你怎麼又來了,我說過了,不當你的司機啊,你還是放過我這把老骨頭吧。”安國柱一愣,掏出來的煙,把那根抽出來原本要敬他的煙,又塞回去,整包遞給他:“你這老田,說什麼呢,先賞你一包好煙。”老田受寵若驚般地接過來,顫顫地抽出一根:“我老田活這麼老,還沒抽過這麼好的煙呢。”同事們一片哄笑。老田把剩下的那包煙遞給他們:“大家分了吧。都來沾沾安總的光。”一邊看向剛才一直留意著的那群人。這群與這裏的小資情調有點格格不及的人,看來已成功地引起新的正總管的心腹敏兒的注意,隻見她那雙老練的眼睛,正不著痕跡地留意著他們的一舉一動。正總管的辦公室。說是辦公室,其實就是一個小小的休息間,有一張待客的茶幾和幾隻沙發,除此之外,那扇門像是關不住外麵的噪雜。公主送了泡茶進來,倒著出去,臨了還被靠近門邊的人狠狠地抓了一把屁股,那人在公主的驚叫聲中哈哈大笑:“大總管,你們的公主,真可愛,不會還是個處吧?”正是剛才拽拽的那夥人,人高馬大地往正總管的房間一坐,氣勢上就高了對方一大截。正總管是個瘦小的看起來弱不禁風的三十多歲的男人,在這樣強敵四圍的環境下,淡定地說:“請叫我小田。”“好的田總。”看起來是領頭的那人製止了同伴的胡鬧:“是這樣的,我姓胡,叫小胡得了。我們有筆生意要和田總談。”小田挑了挑眉:“哦,什麼生意?”小胡說:“人的生意。”小田又再挑了挑眉:“哦?”小胡咳嗽一下,又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這個過程中看起來像是在組織語言:“我們剛才,調戲了一下你的公主們,發現,羞澀,甚至抗拒,高傲……試想這樣的員工,又怎麼能服務好客人呢?客人到你這娛樂場所,當然是找樂子來的。出來賣的不會勾引客人就算了,還躲躲閃閃的……”小田沉著聲音說:“不好意思,我們這是正規場所,有美容,歌舞和棋牌,並不存在你所說的出來賣的。”小胡一愣,連著“嗬嗬”了好幾聲,這個過程又好像在消化小田所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當他明白自己的腦袋想不透時,又避重就輕而又直切主題說:“嗬嗬,田總你真愛開玩笑。咱們做娛樂場所的,能把客人伺候好,才是王道,對吧?”小田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小胡又清清喉嚨:“是這樣的,鄙公司,一直做的是勞務派遣,當然也包括培訓公主……”小田淡淡一笑:“胡總該不會是要小田,把公主都送你那去培訓吧?”小胡說:“錯,是換掉。我們的公主,清一色來自工廠,是以前的廠妹,想開了要投身娛樂行業的,全是經過嚴厲的培訓,保證百分百聽話。你田總要用了我們的公主,那財源自是滾滾而來。”小田大抵猜了個大概:“不好意思胡總,我小田怎麼從來都沒聽說過有這樣的公主勞務派遣公司啊?”小胡說:“哎,我們公司一直在深圳發展,最近要壯大,所以就發展到你田總的地盤上來了。”小田站起來,擺出送客的姿勢:“對不起胡總,我們的公主大都是做了多年的,把她們換掉我實在是沒那個能耐,你們請回吧。今晚請各位兄弟吃喝玩樂,都算我小田的,得罪得罪。”那夥人麵麵相視,想不到他的態度如此地堅決。小胡經過小田的身邊:“你可不要後悔。”小田說:“胡總你太看得起我了。小田我真沒這能耐與貴公司合作呀。”小胡氣憤地豎著手指:“你你……”小田說:“胡總,和各位兄弟,吃好,喝好,玩好,得罪得罪。”這一夥人知道呆下去也弄不出個所以然來,隻得憤憤而去。老田的別墅裏,還是那個玻璃密室。“說吧,找我什麼事。”老田這次泡的是功夫茶,嫋嫋升起的熱氣,標版著主人的閑情逸致。安國柱看著窗外,上次在這裏上演的令人臉紅耳赤的一幕仿似還曆曆在目,被老田這麼一問,忙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沒什麼。見你經營放光芒這麼成功,就想也開個小的歌廳。當然,我知道這裏麵的水很深,誰的地盤,早都劃分好了。所以,急於得到田總你的指導。”老田聞言一愣,完全料不到安國柱竟有如此的想法:“你都想清楚了?這一行確實深如水,不容易啊。”又歎息一聲,拍著自己的大腿:“我都心生退意,要把放光芒轉了出去呢。”安國柱吃了大大的一驚:“呀!不會吧?不是正如日中天麼?有盧總的幫忙,你田總還怕啥?”老田悲哀地看了他一眼:“安國柱啊,你還嫩啊。我老了,該是抽身而退的時候了。對了,你為什麼想著要做這一行?別看你在放光芒呆了那麼久,這一行的內幕,你真正了解嗎?”安國柱說:“多少算了解些,無非有後台,黑白兩道吃得開,這就成功了一大半,再加上小心經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