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瑞把那些點心，一一打開：“原來你喜歡這麼吃素的呀。那八卦上怎麼寫著你喜歡炸雞？”柳葉媚皺了皺鼻子：“八卦上你都信。”說著口水要掉下來的樣子。佟瑞遞給她一雙筷子，她便迫不及待地吃了起來，第一口入嘴，過了一會，“好吃”，第二口入嘴，“好好吃”，第三口入嘴，“實在是太好吃了”，第四口入嘴，“真真是太太好吃了，哇！”……經紀人斥道：“閉嘴，吃個東西還這麼多的話。”佟瑞嚐了一口那涼拌菜，熟悉的英姨味道，並沒什麼特別的。不過可能是因為剛才吃的肉太多，這一口涼菜入口，確實是帶來很美好的口感。又塞了一口在嘴裏嚼著，含糊著對經紀人說：“你不吃？很好吃的，真的，你嚐嚐。”經紀人冷哼一聲：“我才不吃，等下媚子被放倒了，我才能對付你，以及抱她回去。”柳葉媚禁不住噗哧一笑。佟瑞無語：“衛國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有笨得要害人的在菜裏下了毒，自己還跟著一起吃的麼？”衛國又是一聲冷哼：“誰知道你有沒事先吃下解藥？”佟瑞徹底無語：“武俠小說看多了吧你。”兩人圍著那涼拌菜一陣猛攻，很快便見了底。柳葉媚舉著筷子指著空了的飯盒點評，嘴裏含著的食物讓她的雙頰鼓起呈現嬰兒肥的美，聲音聽起來有點含糊不清：“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涼拌菜。這裏麵下的是麻油？又不像。沒有辣椒紅通通的粗俗，但分明能吃到又麻微辣的勁爽，好像又有點醋的刺激……無法描述，一個字，好吃。”佟瑞說：“那是兩個字。”柳葉媚把嘴裏的食物嚼了嚼吞下去，又急著舀了一勺沙拉水果粒喂進嘴裏，忽然她“嗯”了一聲，半仰起頭，深呼吸，閉上了眼睛：“讓我猜一下，這是沙拉？又不像，沙拉沒這麼美味。牛奶的嫩滑，雞蛋的馨香，花生油的清香撲鼻，卻沒有哪怕一絲的油膩……哇，這是什麼味道？帶點咖啡的苦澀，衝向鼻腔的卻是樹木的清香，在整個腦子裏盤旋……我像是來到了清晨的樹林裏，品到了最鮮美的裹著牛奶的新鮮果子！”佟瑞張大著嘴巴，半晌，才說：“柳葉媚你做演員真的是太浪費了，為什麼不去當美食評說家。”柳如媚用勺子在水果沙拉裏輕撥，撥拉出一顆橄欖籽：“你能告訴我，這麼好吃的東東，是什麼嗎？”自從那次讓莫老夫人驚羨之後，英姨也迷上了對黑橄欖的研究，基本上能符合它這個氣味的菜肴，她都會放些進去調味。這麼醇香清洌的橄欖籽，更是她調沙拉，甚至做鬆籽餅時極好的裝飾調味品。佟瑞說：“超市裏，有一種玻璃罐裝的橄欖菜，吃過沒？這個，就是那黑橄欖的堅核裏頭，砸出來的籽。”柳葉媚舉著勺子，轉動著多個角度欣賞那顆長長扁扁的籽：“真是神奇。”欣賞夠了，就喂進嘴裏，邊吃邊點頭：“嗯！就是這個味道！美極了。”佟瑞把水果沙拉往柳葉媚麵前一推：“你要喜歡，全吃了都行。”柳葉媚抓著勺子，糾結不已：“喜歡當然是極是喜歡，就怕吃多了超標。”佟瑞說：“怎麼會，這些都沒什麼熱量的。”差點就脫口而出，如果說這是英姨做給她改善便秘的……那多不妥。柳葉媚說：“那倒也是。衛國，你也吃些，好好吃！”說著不由分說，舀了一勺硬塞到衛國的嘴裏。衛國嚼著，眼裏的不滿立馬被滿嘴的馨香衝淡了。佟瑞硬塞給衛國筷子：“吃吧，別一副殺父仇人的恨意，看著多可怕呀。”衛國也禁不住一笑，神色緩和了不少。當下三人愉快地用起餐來。柳葉媚說：“呀，我剛才不走，看中的便是這款糕點。這桂花，在這半透明的糕點裏，怎麼還能伸展得如此的栩栩如生呢……嗯……一如既往的美味……我的舌蕾，都要被這些美味轟炸得麻木了。”佟瑞說：“這桂花糕不算啥，頂多是糕點式的漂亮和濃香。還有那玫瑰糕……那才是……咦，還真有。喏。”端起來遞給柳葉媚看。一隻呈盛開的花模樣的糕點，靜靜地躺在飯盒裏。令人讚歎的，是它那片片舒展開的花瓣，圍著中間一個用綠豆餡兒做成的花蕊，當真是栩栩如生，咋一看還真的會以為那是不知名的鮮花一朵。柳葉媚讚歎地把它拿起，把玩著，不忍下口。衛國伸過頭來，突然一口咬下去，迅速撤離：“嗯，嗯，嗯，為什麼有玫瑰的那種神秘之香……不濃，但衝到鼻腔裏，還是能分得出來，是玫瑰香！”柳葉媚護著那殘缺的糕點，怨屈地說：“不許你再咬了，這剩下的是我的了。”佟瑞噗哧一笑：“這裏還有一隻。”柳葉媚聞言迅速地搶了過去，戒備地看著衛國。衛國鼓著眼睛，氣呼呼的看著她：“我在你眼裏，還不值這兩隻破糕點。”柳葉媚哼一聲，鄙視地說：“破糕點，你還搶，還搶。”佟瑞說：“好了好了，兩位大小姐。吃夠了嗎？吃夠了我要說正事了。我需要你們的幫忙呀。”話說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軟。原先劍拔弩張的衛國，此時也隻扁了扁嘴，不再說什麼了。柳葉媚把那塊玫瑰糕剩下的一角送進了嘴裏：“你先告訴我，這家這麼好吃的菜館，在哪裏？實在是太合我的口味了。”佟瑞說：“這不是菜館做的，是我去一個官員家裏蹭飯，他家的廚娘做了送給我的。”“哦。”柳葉媚一聽“官員家裏蹭飯”，便知是偶爾才會為之的事，不由得有些失望。佟瑞抓住這一絲失望忙說：“不過，如果你肯幫我這個忙，我還是可以幫你再求她做多一次的。”柳葉媚眼前一亮：“真的？”佟瑞點點頭。這下輪到柳葉媚催促著：“快說，要我們幫什麼忙？”佟瑞快速地組織著語言：“是這樣的，我要開一家港貨店，店不大，也在關外。想請你去拍個廣告。呃，因為供貨給我的老板，說如果辦不到這一點，他便不供貨給我。所以，希望你能幫幫我，他的貨是我找到目前為止，最有競爭力的貨源了。”衛國立馬提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你能出多少錢？”佟瑞咬了咬牙：“你知道我剛起步，又是小店，實在出不了那麼多的錢……”衛國忽然說：“十萬，沒有十萬，免談。還有，頂多十分鍾，超一分鍾都不行。”佟瑞有些氣結，你一個要紅未紅的小明星，在吃了我這麼多美味的糕點之後，這麼快翻臉不認人，還提這麼苛刻的條件……柳葉媚有些膽怯地看了看衛國，又看了看佟瑞，對於重又燃起戰火的兩人，她有些手足無措。衛國說：“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告訴你，我們媚子，廣告最少二十萬起拍。就你剛才那堆破糕點，已抵了十萬你還想怎麼樣？”佟瑞咬了咬牙，知道這些明星們一開口不是千兒八百萬的談不下來，十萬確實已是良心低價，當下答應下來。“攝影師，道具，場景，服裝，化妝等等，一律由你提供。還有，專車接送。”衛國冷酷地說。佟瑞忽然朝柳葉媚說：“據我所知，你唯一主演過的《幽穀仙劍》目前隻在港澳台上映，並且吸引了一批粉絲，你現在是屬於當紅未紅的程度。想不想在大陸紅一下？”柳葉媚說：“我……”又看了看衛國。衛國輕蔑地上下掃視了佟瑞一番：“你有辦法？”佟瑞說：“我想問一下，為何你隻接拍這麼一出帶遊戲性質的玄幻電視劇？你想給自己塑造的，是什麼樣的形象。”衛國一甩短發：“當然是清純形象，寧缺勿濫，所以，目前隻接拍這一套。不過，已經有好幾個劇集在談。”柳葉媚扯了扯衛國的衣袖，表示她有話要說：“之前日本有星探聯係我們，說是看上我的清純形象，想引我去日本發展，但卻是拍那個……所以就沒去。最近這幾部，有的戲太暴露，有的又演的太風騷，我覺得我演不來。還有，導演老是要潛規則……我可能，要去找新工作了，演員這口飯，沒有強大的內心，是吃不了的。”佟瑞點點頭：“貴圈的亂，是自古以來便存在的，這是它的特色。隻要進了這個圈子，就得照它的規則來。我能理解。但是像你這樣隻演過一部戲的小明星，是沒什麼資格跟導演談的，他要潛規則你，也是理所當然。嗯，我覺得，你先得讓自己火起來。你看像星爺、範爺他們，可能隻有他們潛規則別人的份吧，嗬嗬，開個玩笑。”佟瑞說：“如你這般，拍過一部戲，小紅了一把的明星，在娛樂圈比比皆是。如果你不再趕緊地再接拍戲，再增加露臉的機會，你很快便會被湮滅。到時你再想出名，也就隻有從頭再來了。那艱辛，你是過來人，懂得。”柳葉媚這段時間愁眉不展，就是因為她一來離不開表演這個愛好，二來又接受不了這些肮髒的所謂規則，正在兩為其難間，當下聽了佟瑞的話，覺得有理，忙問：“怎麼個紅法？”佟瑞點點頭：“來我的港貨店，我自有辦法讓你在大陸小紅一把。雖然沒有十足十的把握，但也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機率。不過，你現在的形象是什麼？清純，清純對吧，不過這形象得暫時醜化一下，你能接受嗎？”柳葉媚警惕地：“你到底要我做什麼？”佟瑞無奈地一笑：“你們兩個不要跟防賊似的防我行不？雖然咱們才接觸了這麼一小會，但我為人怎麼樣，你們閱人無數，心裏總有個底吧？放心，隻要到我的港貨店，購物便行。可能十分鍾都不用呢。”柳葉媚和衛國，麵麵相視。衛國說：“就當死馬當活馬醫吧，行。”拿著和柳葉媚所簽的約，馬不停蹄地找到葉先生，拉了一車的貨，往港貨店裏一擺，看著這初具規模的場麵，滿意地點了點頭。萬事俱備，隻欠東風。午夜，周圍的店麵大都打了烊，隻有三三兩兩的奶茶小食店還亮著燈，守候著最後一批客人。不遠處的飲食一條街上燈火通明人聲鼎沸，襯托得這邊更顯得幽靜了些。白天車水馬龍甚至經常堵塞的街道上，偶爾一兩輛吃宵夜的車過往，帶得地上幾片落葉飛旋而又下墜。一位攝影愛好者，正在拍攝深圳夜的街景。忽然他的鏡頭裏出現了兩個相攙著急步走的人影。那個女的好奇怪，明明大黑夜的，她還戴了一副墨黑的太陽眼鏡。明明並不冷，深圳的夏初甚至可以說已是熱得不行，她卻還戴了一頂帽子，甚至圍上了絲巾。這樣的反常，引起了這位攝影愛好者的注意。緊跟著，他發現兩人的後麵，跟了一個人，手中好像還拿了什麼東西。出於對攝影的敏感，那人雖然遮掩得很好，攝影愛好者還是猜到他拿的是照相機之類的，那人在偷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