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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 蓬門今始為君開(1 / 2)

正說著,幾個護士過來,抱被的抱被,拿取暖器的拿取暖器,平底工作鞋踩在地上全然沒有一點聲音。片刻間幾人退了出來,為首的那個禮貌地說:“華先生,那個,你可以好好地休息了。為你造成的不便,表示萬分地歉意,請你千萬不要介意。否則領導怪責下來,責任我們都承擔不了。華先生,拜托你了。”男子斥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這就是你們服務不到位的弊端,以後要多加注意。”轉又對華安換上另一副嘴臉:“那個,華總,我們就不打擾了,你好好休息。我們就先退下了。”重新步入房間已是暖意融融。陪伴床上兩床上好的被子。趙逸雲身上也換了兩床柔軟而又輕巧的被子。三台溫度調得剛剛好的取暖器,正在房間的三個角落裏散發著如春的溫度。可能太過於舒服,床上的趙逸雲發出一聲輕微的“嗯啊”。華安趴在床邊巴巴地叫了一聲:“逸雲。”然後看著趙逸雲的眼睛睜開了一道縫,緊跟著,迷茫的眼光望向了他。欣喜立馬就爬滿了華安的臉,用柔得可以化骨般的聲音,他問她:“餓不餓,我去給你打包吃的,好不好?”趙逸雲掙紮著起來:“這是哪裏?我想,喝酒。華安,你帶我去喝酒好不好?”護士已在華安按下鈕的第一時間趕了進來:“華先生……”華安說:“當然不好,你乖乖躺著,我去給你打包吃的。”護士說:“華先生,現在已經是淩晨了,餐廳大都打烊了。嗯,對麵不遠處有個天虹,那有一家肯德基……但這食物好像不是很適合給病人吃……”趙逸雲艱難地要下來,華安一個勁阻止,趙逸雲惱了:“你這人怎麼這樣啊!人家想要上個廁所!”一旁的護士沒能忍住,噗哧一聲爆笑出來。十幾分鍾後。趙逸雲:“帶我去酒吧。”“打烊了。”華安認真地旋著方向盤,路上偶爾一兩輛闖紅燈的車。趙逸雲說:“那你要帶我去哪。”華安簡單地說:“回家。”“有酒喝的嗎?”“抽刀斷水水更流,借酒澆愁更愁。”趙逸雲的單身宿舍,華安還是第一次來。簡潔的房間,卻一應俱全。小的客廳,小的衛生間,小的廚房,倒是臥室相對大些。這些農民房,當初建的時候就沒好好規劃,大都不規則。趙逸雲的房間算是很好的了,有一個小陽台,對開是一條小路,至少白天裏太陽還能曬了進來。可怕的是,華安一直要趙逸雲帶他來玩,趙逸雲都不答應。現在看來,門鎖、水龍頭、電燈泡、風扇、空調甚至電線,全都能看出精心布置的痕跡。當華安在趙逸雲敞開的衣櫃裏,看到一件掛著的男式西裝後,終於有些崩潰。能進得趙逸雲房間的,除了方小舟那丫的,華安實在想不出第二個人。難道,方小舟一腳踏兩船?又難道,趙逸雲愛他愛得甘願做“小三”的地步?趙逸雲的聲音飄了過來:“上好的自釀米酒,暖身,去寒,要嗎?”華安直愣愣地看著那件西裝,直到酒味衝進鼻子裏,他才反應過來,扭頭一看,趙逸雲正豎了一瓶白酒頭仰著往嘴裏灌。“我的媽媽呀!”華安急步過去一把奪下,酒瓶裏已經隻剩了小半瓶。喝得太快,趙逸雲一個勁咳嗽,好半天才在華安的撫摸下緩過勁來。就在華安柔情蜜意地輕聲安慰之際,趙逸雲忽然大喝一聲“喝!”一把把華安甩開。由於力道過大,她的手背狠狠地砸在華安的臉上,砸得他眼睛疼痛且微微腫起,眼淚摻和糾纏著,大半天睜不開。鼻子又酸又澀,好一陣難受。等他掙紮著恢複了視力,趙逸雲已經把一瓶不知道打哪摸出來的葡萄酒,又是幹掉了大半支。“握草!”華安痛罵一句,上前搶奪。趙逸雲一腳蹦上床,在那上麵又蹦又跳,唱著不知道名的歌,嘻嘻又哈哈的,一邊把自己身上的衣物拚命地扯脫。華安看得驚呆了,想不到他的小雲雲,還是一個如此的女漢子。若不是她半醉,他還真無緣欣賞到她的這一麵。趙逸雲手中不知道何時,又多出一支葡萄酒,正一邊蹦跳,一邊往嘴裏倒。華安的喉結,骨碌碌地轉動了幾下……待到趙逸雲蹦得累極,仰天倒在床上,紅色的葡萄酒流了一床的時候,華安這才反應過來,快速地把那傾倒的葡萄酒拿走,放到遠點的桌子上。又急忙折回來,扯過被子就往趙逸雲身上蓋:“這大半夜的,不要等下又發高燒了。”趙逸雲卻一點也不配合,掙紮著拚命要掙脫一切的束縛。華安死死地困住她。華安緊貼在趙逸雲耳邊,粗著聲音說:“聽我說逸雲,你安靜下來,好好睡個覺,我就到外麵客廳去,好不好?不然留在這,我真怕自己做出什麼傷害你的事情來。”趙逸雲不知道聽懂還是沒聽懂,隻是側了頭,嫵媚地對著他一笑。華安隻覺得,自己的底線又被重重地挑戰了一下,啞著聲音:“逸雲……”趙逸雲咯吱咯吱地笑著,隨手抓得到的東西就往華安頭上砸,衣服,紙巾盒,華安掉落的錢包和手機,煙灰缸……華安都一一避過了。忽然她伸長自由的小上半身,夠到了一隻枕頭,狠命往華安劈頭蓋臉地砸過去。枕頭軟綿綿地在華安的頭上發出“撲”的一聲悶響,便掉落到一邊去了。一件東西卻被帶了出來,呈現在華安麵前。內褲,前麵的小兜是那麼樣的刺眼,顯然是穿過清洗過,原本應該是疊的方方正正妥妥地放在枕頭下的。這麼些年來,兜兜轉轉,華安一直以為和方小舟是公平競爭。無論趙逸雲對方小舟是如何的癡心不改,華安以為,隻要努力,便能信心滿滿,鹿死誰手沒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曉。但是現在,人家顯然已先他一步,哦不,遙遙領先在前麵。華安的血,全往頭上湧。方小舟啊方小舟,我讓你睡我的女人,睡我的女人,睡我的女人!看著懷裏霞飛滿麵的人兒,依然是那麼動人心魄。華安的心裏卻隻有恨,恨,深入骨髓的恨。這恨隨著他的血液不安分地四處亂竄。手上不自禁加上了勁兒,華安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問她:“你是不是和方小舟睡了?”趙逸雲迷茫地看著他,繼而小嘴一咧,露出兩隻可愛的小兔牙:“睡!你陪我喝酒,我跟你睡!喝!天亮!喝到!天亮……”華安再也控製不住自己,沉身上前,欺淩地壓了上去。華安像被放完血的公雞,無力地癱軟在趙逸雲的身上。趙逸雲一動不動,要不是激烈的心跳,華安甚至以為她死了。他已打定了主意。就算她與方小舟有過什麼,那都隻是過去。隻要她願意跟他,他願意用一輩子的嗬護來換取。華安突然覺得不對勁,當他的眼睛觸及那點點的粉紅色,有一刻他以為自己穿越了。待他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時,激動地看著趙逸雲,愉悅,激動,感動,悲慟,愧疚……一起湧上心頭,隻有又哭又笑,才能渲泄他此刻的五味雜陳。對視著趙逸雲,他直直地看到她的眼裏、心裏去,第一次真切地體會到什麼叫“愛到骨髓裏,揉進骨子裏”。趙逸雲的眼神,卻是越來越迷茫,越來越迷茫。華安從這扇心靈的窗戶望進去,看到裏麵主人的靈魂,正在撤離,一步步,似是要去某個未知的國度神遊。果然,緩慢地,緩慢地,趙逸雲的眼睛像被按了開關的卷閘門,一點點地關上,關上,直至嚴實無縫,隻剩下眼睫毛,還在外麵輕微地抖動著。她,竟然,睡!著!了!這是他們兩人的初次體驗。華安的臉抽搐著,他還在激動著終於結束童子之身,恰好對方也是,但是,她怎麼能,就這樣,睡!著!了!呢?這一覺大概是華安有生以來,睡得最香最甜最美的一覺了。直到索啦一聲鼻子吸索起兩股清拉的鼻涕,華安這才凍醒過來。懷中美人已不知去向,被子還保持著屬於她的位置,豎立著,寒風就是從那嗖嗖地直往被子裏灌。壞了!華安一個鯉魚打挺,就那麼順勢一滑滑下床,什麼都來不及穿就往外跑。急吼吼地闖到客廳,當眼光觸及那一頭蓬亂如鳥窩般的頭發,華安聽到自己心底一大塊石頭落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