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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子篇(十)(1 / 2)

雖然大家都知道這是最好的選擇,但是子桑予卻堅決不同意。他的身子已經極差了,眼神卻明亮而堅定:“不論我能走到哪一步,都要自己去走。”

子桑壁沉默地看了子桑予一會兒,然後一言不發地走開了。

屋子裏靜悄悄的,隻剩下站在門口的子修和坐在床上的子桑予遙遙相望。明明是那麼短的距離,兩人中間卻仿佛隔了萬丈深淵,我走不過去,你走不過來。

子修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阿予,我們從生到死都會在一起。”

子桑予也想勾出一個笑容,但疼痛像是萬斤重,壓得子桑予的嘴角的弧度都扭曲了。

趁著子桑予休養的幾天,子修去買了輛馬車,自己改造了一下。正常的馬車不夠長,子修怕自己離子桑予太近會催生他的疼痛,於是刻意加長了一些。

子桑璧最終還是派人給子桑予收拾好了盤纏,這次離開他一次都沒有露麵。

情蠱的解藥需要用生死崖的焰花、凍果,再輔以百花穀采情花的蜜蜂所釀的蜂蜜一起煉成。雖然情花一年四季都開不敗,但是他們早已錯過了蜜蜂采蜜的季節。

剩下的就隻有先去生死崖采焰花和凍果了。

子修早就打聽過了,這焰花凍果不是一般人能采集到的,他武藝不精,子桑予也隻會些三腳貓功夫。兩人除了自己加強修煉之外,就隻能雇傭別人。

但子修原本是江湖中德高望重的高僧,子桑予原本是富商巨賈的嫡子,但如今一人背叛師門,一人離析家庭,就隻為了這場驚世駭俗的感情。這對於江湖中人來說,是極為大逆不道的,沒有人願意祝他們這段龍陽之戀一臂之力。

最後還是子桑予做了決定:“我們先回小鎮吧。”至少那裏沒有指責非議,沒有流言蜚語。

“好。”

子桑家族離他們住的小鎮並不算太遠,但子修顧及著子桑予的身體,放慢了趕路速度。到達小鎮的時候天氣都已經轉涼了,許久沒有侍弄的花草竟然還沒枯萎,反倒長得鬱鬱蔥蔥的。

子桑予下馬車後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去看魚塘裏的魚,可能是因為之前下雨的緣故,魚塘的水漲高了一些。子桑予就在魚塘邊呆了那麼一會兒,就見到了兩條魚相繼躍出水麵。

子修站在閣樓上看著子桑予,露出一絲有些苦澀的笑容。他遠遠地叫了子桑予一聲:“阿予,天涼別受凍了。”

子桑予轉過身衝子修笑了下,子修隔得遠,看不清子桑予具體的麵部表情,但一定不會太放鬆。但就這樣,他好像能假裝子桑予還好好的,現實還有一絲企盼。

他著手開始尋找武功秘籍,按自子桑予現在的身體狀態,恐怕是不適合練武的。隻是自己……這些年來自己也不是沒有認真練功,但實在是自己天分有限。

兩人不敢靠得太近,子修得修煉,子桑予便侍弄花草、喂喂魚。他身子好些的時候還會去街坊四鄰處學學做菜,然後自己搗鼓一桌吃的。但兩人根本就沒有相聚坐在餐桌邊吃過飯,都是子桑予送到子修門口,自己再獨自吃飯。

這種日子苦寂又難熬,兩人都暗自咬牙承受著。

子修多日的修煉也並沒有見什麼效,難免焦灼起來。雖然他和子桑予麵對麵的時間越來越少,但他卻明顯能感受到子桑予的疼痛越來越劇烈,日子不給他喘息的時間,但他極力奔跑,卻也追不上。

無力感讓他十分挫敗,他正煩躁地打坐,門縫中卻悄悄塞進一封信進來。

子修呆愣了一下,聽到子桑予的腳步聲遠去後才走到門邊,拿起這封信。

信上並不是子桑予的筆跡,看上去有些笨拙,下筆很重,紙背上都能摸到凸起。應該是個剛學寫字的孩童寫的,他記得自己隱約聽到了子桑予去學堂教孩子認字的消息。

紙上隻有一句詩:“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並不好看的幾個字讓子修看紅了眼,手下不禁用勁捏皺了紙張的角落,然後又仔仔細細地展開,按在了自己胸口上。

沒兩天,子桑璧便遣人送來了一本武功秘籍,他沒有留隻言片語,要不是子桑予認得子桑府中的仆人,兩人還真不知道這是子桑璧的一片好意。

子桑家族不允許孩子習武,他們生意做得大,又和朝廷交往密切。如果他們子弟習武,便會成為朝廷眼中的威脅,所以每個子桑家族的孩子都隻會些簡單的防身術--因此子修不知道,子桑予曾經被一位江湖大俠稱為練武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