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什麼意思？
香茗支起快要折斷的脖子，對著那個與自己有著相同麵容的少女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天微亮。
艱難地爬上天空的陽光將房間內陳陋的擺設映照的清晰起來，將這個不堪的房屋再一次剖析地那麼徹底。
“嘉納一開始對獨眼的研究是以健全喰種為目標的……”秀葉像是在敘說一個久遠的故事那般，目光定格在虛無的空氣間，“背叛了V組織的……你們的父母就是最好的實驗材料。因為V組織不會為你們提供任何保護……”
那少女的神情始終都很麻木，時而向香茗投來那種對食物的渴望的眼神。
“他第一個想法是將人類器官植入喰種體內……但是這是不可能成功的……身為人類的嘉納低估了喰種的恢複能力。”
“為什麼非要幫他不可……那個……嘉納醫生。”香茗聽過這個名字，在青銅樹的監牢裏的時候，他們說要把自己帶給嘉納醫生……
“有犧牲才能保全你們啊！”秀葉忽然緊緊抱住了自己的肩膀，整個身子幾乎都要蜷縮起來。那件事一直如夢魘一般纏著她那麼多年……
“那時候嘉納為V工作……可是卻在私底下做這種威脅世界的事……我明明知道……”秀葉的肩頭顫抖著，那個時候……那麼那麼久以前的事，究竟為什麼還像發生在昨天。
“你跟他……是這樣嗎？”香茗說不出口自己心中的猜測，這個世界原本就是這麼肮髒，可是還是不願讓自己說出來。
“是的！沒錯！對十幾年前的我來說，嘉納那麼成熟……而且那麼的有才華……盡管比我年長很多……這就是我的命。”無論是誰，在感情麵前都是如此脆弱不堪，為他踏入地獄還渾然不覺。
“為什麼是我？”少女沙啞的喉嚨忽然發出了聲音，眼神中第一次有除了欲望之外的東西。
香茗愣著。
也許是因為那個女孩忽然的問話，也許是因為秀葉的眼淚。
但她確實是，在秀葉提到關於愛情的時候，想起了那個少年，她甚至還記得他的發絲的觸感。
金木研。
秀葉卻像什麼也沒聽見那樣：“香茗，他們帶走你很可能是認錯了。他們真正想研究的是……”
“我問你為什麼是我！！！”少女終於不能再繼續沉默下去，她這麼多年承受的這些痛苦……就是因為她的一句有犧牲才能保全？就是因為眼前這個可笑的喰種跟一個變態的人類的可笑愛情？
一雙稚嫩卻堅決的手緊扼住秀葉的脖頸：“憑什麼是我！”
少女起身的時候，從她的衣袋裏滑出一張陳舊的照片，正好落在香茗腳邊。
想要阻止少女的動作就這樣被停了下來。
為什麼，為什麼照片上的人會是……
那樣的笑容，那樣的……金發。為什麼會是他，永近英良。被永近摟著肩膀一臉溫柔笑意的，是金木。
“你是誰……是誰啊！！”一瞬間，香茗腦海裏閃過很多種可能性，也許這個瘋了的女孩前一天襲擊了永近家……她用上了所有的力氣把少女從秀葉身邊扯開，“絕對……絕對要殺了你！”
“被折磨的為什麼不是你！！”少女獨自一人經曆過那麼多風浪，當然要比香茗強得多。
“你是不是殺了永近學長……”香茗說話的聲音愈發沒有了底氣，她突然很害怕聽見肯定的答案……
少女卻因為香茗的話微微一愣：“永近？永近英良？你認識他？”
香茗機械地點點頭。
“怎麼可能會殺了他……我不會的……他可是我哥哥啊……”少女像著了魔咒那樣開始喃喃著，一邊瘋狂地抓亂了自己的頭發，“哥哥……我是小惠……”
香茗也愣住了，一段仿佛塵封已久的記憶回到了腦海中：“你是永近惠……”在自己生日那天，永近提過的……他說他有一個小表妹也是這一天的生日，她叫永近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