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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雲暄的手上一頓,那茶杯磕在桌上發出一聲悶響。
康老郡王的心不知為何就是一抖。
他看向顧雲暄,卻隻見到了他的側臉,麵目冷峻,棱角如刀刻。
那一刹那,他竟是從這個側顏看到了殺伐之氣和令人膽寒的威嚴。
他突然想起來,這位,是在西北有“戰神”之稱,攻城略地,手起刀落,殺人如手麻,手上怕是有數萬條性命的將軍......
其實他也不是不知道,不是不記得,但對於他這種生在皇家,長於繁華,一世遊走的王公,那些東西自幼就常聽人說起,聽得多了,也就跟誰誰誰在獵場獵了什麼奇珍異獸一樣的麻木了。
但此刻他對著顧雲暄,卻不知為何竟起了畏懼之心,原先的侃侃而談刹停,一時竟口不能言。
好在他該說的話也都已經說完了。
顧雲暄道:“哦,那還請老郡王賜教,本侯還應當該如何應對這些魑魅魍魎的手段?”
康老郡王:......
這位可真是......怕不是個心黑皮厚的主?
他是過來提點的,又不是過來挑唆的,他這般說話,豈不是之後他做了什麼,還都要他來承擔上責任?
罷了罷了,送佛送到西,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點不點透還有什麼分別?
康老郡王最後隻能忍著憋屈道:“侯爺既早在三年前就已和前夫人和離,那自當親自作出澄清,以免流言瘋傳,令侯爺威嚴受損,讓無辜人士受累才是。”
顧雲暄點了點頭,道:“老郡王所言甚是。”
康老郡王那一顆提著的老心這才終於放了下來。
他可真是為陛下,為這江山社稷操碎了一顆老心。
*****
康老郡王放心離去。
溫家那邊得了消息也鬆了口氣。
隻要顧雲暄出麵,把他三年前就已和那阮氏和離之事澄清了,那些不利於溫家的流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溫家等著顧雲暄的出手。
隻是他們等了兩日,還沒等到顧雲暄出手,卻先等來了禦史的當堂參奏彈劾。
參人的是鄭禦史。
在一些勳貴官員眼中,這就是一顆銅製的老鼠屎啊。
敲不爛,打不碎,偏偏明明是銅製的,還總能噴出些讓這些勳貴官員難以防抗的毒液,破壞他們美好絢爛的生活......偏偏這顆銅鼠屎還滑不溜秋的,讓人抓不住半點把柄。
也不是沒人暗中想整過他,結果倒黴的總是他們自己。
鄭禦史又來參劾。
但他不是像之前康老郡王跟顧雲暄所說的,參劾的是朝中新貴顧雲暄。
他參劾的是當朝次輔溫時正。
參他結黨營私,德性卑劣,身為當朝次輔,僅次文官之首的首輔,總攬朝中政務,竟欲將長孫女嫁予已有發妻,原手握軍權的西北戰將,現兵部侍郎,西寧侯顧雲暄。
西寧侯不願拋棄糟糠妻,溫次輔為達目的,竟不惜對外放出不實流言,詆毀西寧侯的原配嫡妻阮夫人的聲名,極盡詆毀之能事,那些流言壓於一女子之身,無異於是在逼阮夫人去死,實在是用心惡毒又卑劣。
這參劾之辭一出,滿朝皆驚。
溫次輔大怒。
他怒斥道:“鄭禦史,你身為禦史,雖有監督百官之職權,但卻也不是可以無憑無據就當朝誹謗朝廷眾臣!利用陛下給你們的職權,把一張利舌當作汙蔑陷害別人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