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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美女愛英雄(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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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高經理和王部長走進“金碧輝煌”大廳的時候,分局治安大隊的楊峰正在洗浴區泡著,圓形的中藥浴池邊上,放著用幹毛巾包裹著的手機,正“滴滴滴”響個不停。

“楊子,誰的電話啊,怎麼不接?”李誌騰躺在水池裏問道。

“老三媳婦,打了幾十個電話過來,我靠,她男人犯事嘛,找我有什麼用。”楊峰一臉的不耐煩,絲毫看不出他曾經和老三是多麼親密的好哥們兒。

“對了,老三那個事到底咋整的?聽說是被胡書記的女兒一槍爆頭。”想起今天下午的銀行大劫案,也出了現場的李誌騰很感興趣。

“誰知道呢,興許是老三手頭緊了,想走邪路呢,聽說他牌桌上玩得挺大,都是上十萬的輸贏,下午刑大的人就去他二奶家抄底去了,不知道能搜出來什麼。”楊峰搖頭晃腦地說道,對身旁叫個不停的手機根本不理睬。

“對了楊子,你和胡蓉的關係怎麼樣了,得手了沒有?”李誌騰一臉淫邪地問道。

“哼哼,你說呢。”楊峰不置可否,臉上漾起了自信的微笑。

市公安局,銀行劫案的案情分析會已經開了三個多小時。會議室裏煙霧繚繞,馬局長主持會議,幾位副局長以及刑偵部門的頭頭參與,都是經年的老煙槍了,一根接一根地抽煙,屋裏自然煙熏火燎,氣氛也有些緊張。

“金盾公司李有權和劫匪之間的關係,還需要進一步確認,我認為其中疑點很多。他們是怎麼認識的,又是怎麼走到一起的?李有權是公司中層,每年分紅就有十萬,犯不上做這種掉腦袋的事情。他是當過警察的,明白持械搶劫的嚴重性,根本就沒有動機做這種事情嘛。”

說話的是孫副局長,他主管後勤工作,市局三產就歸他管。出了這件事,他臉上很不好看。押款公司出內賊,協助劫匪搶劫銀行,這事兒傳出去多丟人?出於這種考慮,他很想幫李有權開脫罪名,雖然李有權的綁架已經做實了,但起碼不要和劫匪混在一起。

公安局主管刑偵的是宋劍鋒,聽了孫局的話,他當即不客氣地反駁道:“技偵的同誌已經讀出了唇語,李有權在案發現場主動向劫匪支招,破壞我們的行動,直接導致胡蓉同誌的生命受到威脅,這一點在其餘幾個人質的口供裏都得到了證實。而且在兩名劫匪斃命之後,他還拿起了五連發企圖狗急跳牆,這已經很能說明問題。”

孫副局長剛要反駁,宋劍鋒又補充道:“我們已經搜查了李有權的住所,發現他除了老婆孩子之外,在外麵還養了二奶,買了一棟一百九十平米的複式住宅,平時還喜歡賭博,玩得還挺大,欠下起碼六十萬的賭債,開銷大,生活腐化,我認為這都是他走上邪路的動機。而且正因為他當過警察,熟悉我們的路子,才更加有膽量、有把握鋌而走險。”

孫副局長說不出什麼話了,隻好低頭猛抽煙。

馬局長幹咳一聲,看了一眼手下幹將、刑偵大隊長老徐。

老徐站起來說道:“關於那個劉子光,我認為仍不能排除嫌疑,這個人最近八年的記錄是一片空白,這本身就很不正常,而且他槍法奇好,身上又有一個奇怪的文身,種種跡象表明,此人有可能在境外從事過雇傭兵職業。”

馬局長讚許地點點頭,喝了口茶補充道:“這個人是有些可疑啊。”

宋劍鋒辯駁道:“據調查,這個人在近八年裏,沒有任何出入境記錄,所謂在國外受訓、境外雇傭兵,純粹是無稽之談。這一點不用質疑。”

因為有馬局長的鼓勵,老徐在分管局長麵前也有了勇氣,又問道:“他為什麼要在那個時間、那個地點衝進銀行?”

宋劍鋒說:“至於他為什麼在那個時間衝進銀行,不是已經有答案了麼,是為了解救被李有權綁架的小女孩。”

老徐顯然有些豁出去了,再度發難:“劉子光開槍射殺兩名劫匪,槍槍都是衝著要害去的,顯然是不想留活口。他要不是劫匪同夥,為什麼要這麼做?”

宋劍鋒有些被老徐牽強的理由激怒,他不客氣地問:“那你是想看到劫匪的屍體呢?還是想看到無辜群眾的或者是我們的同事胡蓉的屍體?”

宋劍鋒的話雖然帶刺,說的卻是不爭的事實,大家再沒什麼好說的了。接下來馬局長小結了幾句,會議很快形成了上報市委的案件結論:英勇的實習女警和見義勇為的好市民,合作鏟除了三名狼狽為奸的劫匪。

馬局長在宣布散會的時候臉色鐵青,他要求注意控製負麵影響,對外不能公布李有權的真實身份,萬不得已,就說是某公司的臨時工。

散會之後,老徐找到宋劍鋒,在走廊裏遞了一支煙給他,說道:“宋局,剛才有點衝動,您別在意。我隻是不明白,為什麼李有權要在搶銀行前綁架疤子的老婆孩子,這完全是兩碼事嘛,根本靠不到一起去。”

宋劍鋒說:“我也有這個感覺,但有些案件確實是說不清楚的,也許是兩件事很巧合地湊到一起了,除了當事人,別人完全不會明白。也許是同於一般的綁架案,隻是為了錢。現在李有權死了,想知道這件事,隻有去地府問他了。”

老徐猛抽了幾口煙,又問道:“那個劉子光,到底什麼來曆?為什麼八年的經曆是完全空白的,連警方都查不出來任何蛛絲馬跡?”

宋劍鋒淡淡笑了一下:“有些機密,不是咱們這個級別的人能觸及的,你心裏明白就好了。”然後大踏步地走了,隻留下滿麵驚愕的老徐。

深夜,市立醫院病房內,記者們走了,特警撤了,爸媽也被勸了回去,隻留下貝小帥和幾個兄弟陪著。

這間是VIP病房,隻有劉子光一張病床,兄弟們把窗戶打開,點上香煙吞雲吐霧,忽然房門被敲響,嚇得貝小帥連忙把煙頭藏在身後,過去開門一看,原來不是查房的護士,而是李建國帶著嫂子和毛孩來看劉子光了。

劉子光看見他們來了,抱怨道:“嫂子,這麼晚了還過來?”

毛孩娘憨厚地笑笑:“大兄弟,聽說你受了傷,俺心裏就放不下,俺就尋思了,這老天爺是咋想的,盡讓好人遭殃,過來看一眼,這心才放下,老天爺還算公道咧。”

劉子光笑道:“讓嫂子掛念了,我這是小傷,過幾天就出院了。”

李建國插嘴道:“兄弟,你的事疤子知道了,吃飯的事先放著,等你好了再說。”

“嗯。”劉子光點點頭,“等我出院了,有不少事要幹呢。”

深夜一點鍾,濱江錦官城豪宅內,電話鈴忽然響起,一條白嫩細膩的胳膊從被子裏伸出,按亮了床頭台燈。李紈先看了看來電顯示的號碼,這才拿起了電話。

“江雪晴你這個死丫頭,這麼晚打電話幹什麼?”李紈打了個哈欠道,同時看了一眼睡在旁邊的兒子,還好,小家夥睡得很熟,沒被吵醒。

電話裏的背景音很雜,似乎是電視台的工作間,一個女聲響起:“紈紈,我戀愛了。”

李紈笑了,坐直了身子,烏黑的秀發瀑布一般披下,散布在真絲睡衣上,她戲謔地說:“咱們小晴又談戀愛了,這個月第幾個了?又是哪家公子被你看上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很低沉:“紈紈,這回是真的,不是什麼公子,是個保安。”

李紈又坐直了一些,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拿住話筒說道:“小晴,你搗什麼鬼?又是戀愛又是保安的,哪跟哪啊?”

“哎呀,紈紈你怎麼忘了,不是你交代我要挖的那個大新聞麼,大連路銀行劫案的英雄,我幾個小時前采訪過他,真的是太MAN了,太COOL了!那些小白臉、公子哥和他一比,簡直連提鞋都不配。”

李紈的嘴微微張了一下,想說什麼,終於還是沒開口。

“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電話那頭的江雪晴吟誦起李白的《俠客行》,“他真的是一個英雄,那種大隱隱於市的平民英雄,他讓我熱血沸騰了,讓我春心蕩漾了,我一定要追到他,一定!”

“小晴,”李紈終於開口說話,不知怎麼地,她的嗓音有些枯澀沙啞,“你到底了解他多少?”

“這不正在了解嘛,我覺得這個男人就像大海一般深邃,總之我決定了,一定要征服這個男人,紈紈,你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說完,江雪晴掛了電話,但這邊李紈還久久拿著電話,聽筒裏發出“嗡嗡”的忙音。

兒子翻了個身,看見台燈的光芒,揉著眼睛哭了起來,李紈趕緊放下電話,關上台燈,抱著兒子哄起來。寬大的席夢思床上隻有母子二人,臥室的窗簾沒有完全拉上,露出落地長窗的一角,外麵是江北市絢爛的霓虹在閃爍,隻有這樣,漫長孤寂的夜才不會那麼寒冷。

一艘夜航的江輪慢慢駛過,發出悠長的汽笛,兒子被哄著入睡了,眼角邊還掛著晶瑩的淚,李紈抱緊了兒子,將身子蜷縮起來,一個身影不由自主地跳進腦海。

“等一下,你的卡忘了拿。”一張金色的銀行卡遞了過來,拿著卡的人是個衣著樸實的年輕人,除了比較英俊之外,實在沒什麼能讓人留下印象的了,直到第二次因為兒子被拐的事情再次遇到他,李紈才想起這個人來。

他沒什麼背景,隻是居住在棚戶區的平凡年輕人,甚至沒有正當職業,在物業公司當個臨時工保安,但他有著一顆金子般的心,拾金不昧、俠義心腸,為了營救被拐賣兒童,他不惜以命相搏,以至惹來官司纏身,幾乎身陷囹圄。

兒子就是李紈的命,為了報恩,她耗費巨資幫劉子光請了律師,又不惜代價疏通關係幫他擺平了這件事情,至於授意手下給他升職的事情,根本就是不值一提了。

李紈是商界女強人,很懂得別人的心理,她做的這些事情都沒有讓劉子光知道,包括這次讓江雪晴幫忙給劉子光做個專題采訪,都是無心之舉,她隻是覺得,這樣一個有膽有識的年輕人被埋沒,未免太可惜了。

可是江雪晴一通沒頭沒腦的話,卻觸動了李紈內心深處另一種情愫,那個年輕人,真的像江雪晴說的那樣,是大海一般深邃的男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