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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內,到時候打個視頻電話代替。
家裏沒怎麼考慮就答應了,甚至沒有人問他為什麼要留下來。
恍惚間紀寒景覺得,在這之前的許多年裏,所謂的家人齊聚去辭舊歲,其實並不像他以為的那樣充滿儀式感。對他家其他人而言,隻是習慣了定期去一次打卡,並不是特殊到“一個都不能少”的團聚時刻。
而是有沒有他都一樣。
也沒人問他生日打算怎麼過。
想到這一點紀寒景難過更甚,下定決心收拾收拾東西準備去找哥哥了,離開之前卻意外地收到了快遞。
寄到的是之前和祁燃一起寫的明信片。當時還想著得去國外過春節,明信片需要再轉寄國外,估摸著路上要周轉的時間,填日期就特意提前了幾天。
沒想到陰差陽錯,春節前幾天本人親手收到。也不用再往外轉寄了。紀寒景拿在手裏時遲疑了片刻,想著要不要等到那一天再看。
但這種問題並不用糾結很久。半分鍾後他就放棄什麼延時享受的樂趣,拿都拿到了先看了再說。
乍一看明信片兩麵都是花紋。紀寒景沒找到字,撚了一下才看出是兩張,字朝裏麵對麵地貼在一起。
當時沒注意,祁燃也沒說是兩張,大概是想給雙倍的驚喜。話太多寫不下似的,還給手動分了上下集。
工整的小字排列緊密,壓得明信片在他手裏多了額外的重量。去文枝的路上,紀寒景從頭到尾一遍遍地重複看。
那重量便也乘以十乘以百,壓在他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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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行程一度密集得喪心病狂,但該有的年假還是必須要有。祁燃沒打算當勞模到除夕晚上,提前幾天就結束了今年的最後一項工作。
原本的計劃是先回去陪父母,過完年後的幾天假期再陪男朋友。兩不耽誤。
現在男朋友怎麼辦暫且不論,他這樣的狀態,讓父母見到肯定會很擔心,也不敢就這麼回去。
最終收工後,他兩邊都沒知會,先回了自己的住處,還是想一個人待著。
他還是沒有跟紀寒景聯係,這實在不像他的作風。他向來都是當斷則斷的人——不喜歡騷動難耐的癢,寧可痛痛快快的疼。行就行不行就算,界限分明。
連當初折騰要不要接受紀寒景的時候,也是要麼就拒絕掉,要麼就跟他在一起,從沒想過要把人家拖著曖昧一陣子看看的。
但現在他也說不清自己想幹什麼。回到家以後沒有娛樂活動,也不工作,每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練琴,一坐就是三五個小時,餓了吃點東西又回去繼續練琴。累了就睡覺,醒了就練琴。讓腦子完全被旋律占滿沒有思考其他事情的空隙。
渾渾噩噩連晨昏交替的概念都快要模糊了,第三天下午他才終於出了一趟門。
家裏沒有飲料要去樓下便利店買,汽水果汁胡亂一堆,兩分鍾買完就拎著走。
結賬時遇到木森,看他一口氣買那麼多飲料,笑著調侃了句,“囤年貨?”
祁燃勉強牽動嘴角做了個表情,連客套的回話沒有,甚至沒多看他一眼,魂遊天際的模樣。
木森明顯看出不對勁,結完賬後在出口停了半分鍾,等他出來。
也沒說什麼話。祁燃像沒看見他一樣,腳步不頓徑直往前。他便也隨著,兩個人一起往外走。
出門的瞬間,卷起一股倒灌的冷風。從兩人身邊穿過,帶著旁邊人身上傳來的,隱約熟悉的香水味。
祁燃晃了下神,下意識地朝他身上看去。驀然記起,這是“黑色幽默”。
那時候跟紀寒景一起做人設香水的代言時聞到過,是為應解意定製的香水味。
是紀寒景身上存在過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