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田連一拍腦門,“對對對,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葵丫頭。你瞧我,竟然忘了介紹你們認識!葵丫頭,這就是歐陽小姐——”
蘇葵禮貌性的一笑。“歐陽小姐。”
歐陽明珠卻顯得格外熱絡,走過來一把扯著她的衣袖,“原來真的是蘇姐姐,明珠在國學院裏早就聽說過蘇姐姐的大名了,沒想到今日能有幸相見!”
蘇葵被她這麼一頓捧。一句句甜糯糯的蘇姐姐喊著,覺得有些意外,“歐陽小姐言重了。”
“蘇姐姐琴藝超絕,是眾所皆知的事情,中午並未有看到蘇姐姐,是排在了午膳後頭的下半場嗎?”
蘇葵搖頭道:“我並未報名參與比試。”
歐陽明珠意外了一瞬。隨即有些失望地道:“本來還以為能有幸見識蘇姐姐的琴音,一飽耳福呢...”
田連倒沒多大意外,蘇葵的性格他也算摸透了七七八八。見歐陽明珠一副失望的小模樣,他不以為然的笑道:“日後有的是機會,也不急於這一日!”
“真的啊?那以後蘇姐姐來國學院的時候,田先生可要記得讓人知會我一聲!”
“好!”
看著田連和歐陽明珠一老一少都是一副‘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的神色,蘇葵總覺得有一種被出賣了的感覺。
飯罷。離比試開始還餘下大半個時辰,溫升和向子南有事便先回了國學院。
丁香院裏的侍女上來奉茶。歐陽明珠接過,嗅了一嗅道:“楊河春綠,飯後喝最合適。”
隻憑香味便能斷定是何茶,看來對茶道也是有一定的研究。
君姑姑頷首道:“飯後品上一杯楊河春綠,是我這幾十年的老習慣了。”
田連一心惦記著蘇葵先前所說的“禮”,是沒心思會聽她們討論茶水,轉頭對著蘇葵急切的道:“葵丫頭,你究竟要送什麼給我,快些拿出來吧,不然我這心裏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壓著!”
“本來早就打算給你的,可去了國學院幾次也沒能碰著你——”蘇葵從袖中拿出了一卷舊書,遞到他眼前。
田連一把拿了過來,瞪大了眼睛,“這是!”
歐陽明珠見他神情震驚,忙圍了過來,“極樂清心下半卷 ...!蘇姐姐,你這是從何得來的?”
正喝著茶的白泠泠聞言險些嗆住,“極樂清心下半卷?那不是前些日子在添墨樓被人以二十萬兩的天價競拍下的麼?”
蘇葵聽得一頭霧水:“什麼二十萬兩?”
而且還跟添墨樓扯上了關係?
田連翻看了幾頁,便知絕非贗品,“沒錯,當日我也在場——今日我要跟你說的事情便是它,這譜子怎會到了你的手中,你那時不是去了桃雲山?莫非那日是你托人去競拍的不成?”
蘇葵等到腦子轉過來這個彎兒後,便見一屋子的人都在盯著她看,似在等著她的回答。
“我在這之前並不知這譜子曾在添墨樓出現過,這是...一位友人贈與我的。”
田連狐疑地看著她,“哪一位友人?”
蘇葵咳了兩聲,“說出來你們應也不認識...”
田連聞言倒也沒有再問下去,抱著那半卷《極樂清心》看了又看,樂開了花兒,一種失而複得的喜悅感湧上心頭。
那晚他與《極樂清心》擦肩而過,還在犯愁怎麼找到那一日帶走它的神秘人,卻沒想到今日蘇葵便送到了他手上來。
“蘇姐姐真是好人緣,這《清心極樂》可是難求的寶貝啊。”歐陽明珠滿臉的豔羨。
君姑姑卻是暗自皺眉深思。
那花了重金拍下《極樂清心》的主兒,別人興許不知道是哪一位,但她卻因一個偶然的機會得知了是誰。
白泠泠,史紅藥和歐陽明珠幾人對著譜子研究了一遍又一遍,眼見著快到了時辰,這才一同出了後院。
幾人出了垂花圓形拱門,折身走向了丁香樓。
恰遇明水浣自對麵行了過來。
“水浣見過君姑姑,兩位先生——”明水浣頓足,含笑著打了招呼,轉頭對蘇葵道:“蘇小姐,許久不見了,近來可好?”
這話剛問了出來,白泠泠幾個人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蘇葵前些日子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她明水浣不可能不知道,這句“近來可好?”問的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蘇葵微一頷首並未停下腳步,臉色無礙,淡淡地答道:“尚可。”
君姑姑在一旁看在眼裏,不可查的一點頭。
白泠泠有意錯開話題,不想蘇葵多想,扯著她的胳膊問道:“那位送你琴譜的友人究竟是哪一個,你倒是跟我說一說啊——”
蘇葵心虛的笑了兩聲,“說了你不認得了,你還問來作甚?”
白泠泠原先隻是個找個話頭,見她神色微微有些不自在,便真的來了興趣,認定了這位“友人”的身份特殊,“若我真的不認識,你說出來一個姓名又有何妨?可你這般遮掩,倒是真的讓我不得不懷疑了,難道這個人我們大家都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