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若還想在這裏待下去,繼續為那個人收羅消息,怎能一點點都不付出?對不對?”明景山彎下`身,往她唇上湊去。
午爰將頭扭開,眼睛裏開始蓄了淚水:“明景山,你這個卑鄙小人!”
明景山眼裏寫滿了情-欲,低聲道:“我可沒有卑鄙到給你下藥——你若不在我酒裏下那幻魂露,我又怎會這麼急不可耐?”
午爰無言以對。
若真的因此暴露了身份,該如何是好?
她賤命一條無可厚非,但若因此牽扯到了那個人的身上... 她想也不敢去想。
她本就沒能幫到他什麼,若再連累到了他,她還有何顏麵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麼顏麵說要報恩?
明景山見她不再反抗,滿意的扯開了嘴角,點頭道:“這樣就對了——”
午爰顫顫地閉上了眼睛,濃密的睫毛在燭光的照耀下投射下一片陰影。
明景山揮手,熄滅了燃了半截的燭火,房內頓時一片漆黑。
紗簾垂下,掩去了滿室施旎。
正文 257:嫁字難為
三日之後,軟香坊裏傳出了消息。
午爰被明景山重金贖了身,五日後將會入明府為妾。
這事攤在明景山身上,倒是沒讓人覺得有多意外。
明堯之對他也確實是沒有心力再去管教了,加上他近來極忙,便沒有理會這件事情。
合潯拿著剪刀修剪著窗邊的一株茶花,漫不經心地道:“真的要嫁嗎?”
午爰正閉目彈琴,神色淡若清水。
是比之前的沉穩更多了一份冷清。
而這冷清從何而來,合潯心裏很清楚。
那一晚後,午爰衣衫不整的回了房,在床上靜靜的坐到了天亮。
一首不知名的曲子彈完,她緩緩地睜開了雙目,眼中毫無情緒,她輕動唇瓣,帶出一個淺笑,“當然要嫁——這麼好的機會,為何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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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明景山不過是將她看成一個玩物而已,甚至覺得她毫無威脅力,才會覺得將人放在身邊也沒什麼不妥。
但是,隻要有機會,她就沒有拒絕的道理。
這樣很好,像他說的那樣,他們各取所需。
如今的合潯也不會再去勸她。
因為看到現在的午爰,她才明白,她的執念太重,像是融進了生命裏,一開始的原因已經不那麼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沒辦法回頭了。
而她能做的,便隻有陪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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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三刻不到午時,有身穿灰衣,肩上挎著藥箱的大夫自明府走了出來,神情有些複雜。
明堯之進了水町院,黑著一張臉,“小姐還是不肯吃東西嗎?”
說什麼身子不舒服,方才大夫把完脈卻是一切正常。隻是她自己不願進食罷了。
“方才奴婢去送午膳,小姐說...要奴婢撤下去。”
明堯之氣鬱的哼了一聲,大步進了房去。
他揮手遣退了房裏的下人,掀開珠簾走了進去。
本是一肚子的氣,但見到床上的女兒一副憔悴的模樣,心即刻就軟了下去。
他這個女兒,自幼便極為懂事聰慧,不管什麼方麵都不需要他去操心,深得他的寵愛。
可也正因為這一點,也就養成了她事事都悶在心裏的習慣。
“爹——”
明水浣見他進來。低低地喚道,聲音略帶沙啞。
明堯之在椅上坐定之後,方皺著眉低喝道:“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跟爹說。非要這樣折磨自己的身子!”
“女兒想求爹爹一件事情——希望爹能應允。”
“究竟是為了何事!”
明水浣垂著眼,答道:“爹爹可否將女兒的畫像遞交到齊尚宮手中?”
明堯之聞言眼中閃過詫異,有些不可置信地道:“你,你想進宮?”
前幾日元盛帝下達聖諭到各地,是要幫太子選妃。將此事交由齊尚宮負責。
東宮太子至今沒有子嗣,朝中大臣頗有微詞,眼下元盛帝是隨時都會駕鶴西去的人,拿這件事情做文章的人也更多了起來。
被煩的緊了,元盛帝便想出了這麼個法子來堵悠悠之口。
來自各地的美女肖像經過層層篩選,開始陸續的送入尚宮局。
也有不少朝臣權貴在尚宮局打點了一番。直接將畫像送了進去。
而明水浣近來的絕食,竟是為了此事!
“水浣,你糊塗啊!”明堯之反應過來之後。一掌拍在了手邊的桌子上,眉心深鎖。
他竟是不知他的女兒一直還存著這個心思,怪不得這麼多年來,上門求親的不管是誰都被她一概拒絕。
明水浣堅定地搖頭,“女兒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水浣長這麼大從未求過爹什麼,隻這一次——”
明堯之打斷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