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葵心下有些愧疚。但更清楚唯獨感情不可勉強。
見氣氛有些尷尬,她半是開著玩笑的道:“我方才說要做媒的事情可是認真的——”
史行雲怔怔的點頭,神色說不出的失落,“多謝蘇小姐好意。”
蘇葵見天色漸暗,開口請了辭,“時辰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史行雲這才回了神,起身道:“我送你。”
“不必勞煩了。”
史行雲也不好堅持,“那蘇小姐路上小心。”
蘇葵頷首,起身出了華亭。
天邊尚餘著晚霞的餘溫,昏暖的顏色籠罩在她的周身。
史行雲立在亭中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暮色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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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萬家燈火之際,軟香坊中漸漸熱鬧了起來,形形色色的人絡繹不絕的出入。
大堂中喧鬧不已,適逢今日是一年一度的花魁選舉之日,客流比往日多了一倍還不止,姑娘們也一個個的打扮的花枝招展,摩拳擦掌的準備著。
若是能一舉奪下花魁之位,地位在軟香坊裏自然是不能與同日而言。
“哎哎!怎麼跟你們說的,這裏要布置成紅色,紅色知不知道,你們是眼瞎了嗎!快去換掉!”
“還有,再去看一看酒水備的足不足,免得到時出差池!”
“你傻愣著幹什麼,快去催一催姑娘們呐!”
李媽媽忙上忙下的吩咐著,叉著腰叫叫嚷嚷的,尖利的聲音在這噪雜的環境裏也不是特別的清晰。
外頭是同王城大街的熱鬧程度有得一拚,二樓最裏麵的雅間兒裏卻是安靜無比,酒香四溢。
明景山斜倚在榻上,曲著一條修長的腿,單手持著酒杯,眸中略帶醉意。
他仰頭灌下一整杯酒,含笑望向午爰,“爰爰姑娘再陪我喝一杯如何。”
午爰欠身為他斟酒,卻被他趁機一把撈入了懷中。
她沒有做防,驚呼了一聲,手中的酒壺徒然滑落,砸在了腳下的毯子上,酒水在毯上快速的蔓延成了一大片不規則的水紋,浸濕了半張毯子。
午爰拿手擋在他的胸`前,試圖推開他。
明景山意識到她的動作,將手收的更緊,口氣不明的道:“怎麼?不喜歡我碰你?”
一陣酒氣襲來,午爰被迫緊貼著他的胸口,皺著眉道:“明公子你喝醉了——”
“我醉了?”明景山像是自語一般,低笑了幾聲道,“醉了便醉了吧——爰爰姑娘同我也有段時日沒見了,有沒有想我?”
午爰自是不會去回答這種問題,轉開了話題道:“明公子不如先放開我,我好為公子倒酒。”
明景山卻是不理,將她擁的更緊,眼神略微帶了冷意,“為什麼你跟她一樣,都是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推開我?”
“公子真的喝醉了——”
餘下的話被堵在了口中。
明景山啃咬著她嬌嫩的唇瓣,動作熟稔無比,帶著侵略和霸道的意味。
午爰眼神一凝,從沒有過這方麵經驗的她,直到唇上傳來的陣陣痛意才讓她遲遲反應了過來。
奮力的推開了他,她踉蹌的起了身後退了幾步,眼神似乎有些受驚。
明景山好笑的看著她,目光中不乏嘲諷,“在軟香坊待了這麼久,你竟還沒學會怎麼伺候人嗎?再者說了,我在你房中也過了不止一次夜, 你現在還玩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是不是有些不知趣了?”
午爰腦海中一片雜亂,從所未有的屈辱感縈繞在周遭。
竭力穩下心神,出聲道:“是午爰不知輕重,擾了明公子的雅興。”
“那你打算如何補償我?”
“全憑明公子做主。”
明景山邪邪一笑,“過來。”
想到自己的目的,午爰提步向前。
“總覺得這一次最清醒——”明景山意味深長的來了這麼一句,自榻上驀然起身,笑望了她片刻,將她打橫抱起。
午爰身子一輕,忙道:“我房裏還備著公子最愛喝的金莖露,不如公子移步?”
明景山拿下巴抵在她的額頭上,低低的道:“你房裏燃著的香,我不喜歡——”
午爰身體一僵。
她房裏的幻魂香,他難道早就知道了?!
頭頂又傳來明景山輕佻的笑音,說出的話卻令午爰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你從我這裏探聽到了這麼多秘密,一次也不讓我碰,是不是太說不過去了——”
原來他一直都知道!
“你想要的消息我都給你了,我想要的,你是不也該給我?”
午爰打心底開始發冷,開始懷疑那些消息的準確性。
驚覺自己一直都被他玩弄於鼓掌之間。
明景山見她臉色煞白,在她耳畔吹著熱氣,聲音帶著無限的魅惑,“怎麼害怕了?”
“你想怎麼樣?”
明景山哈哈一笑,反問道:“你說呢?正所謂春宵一刻值千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