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再也不認你這個爹了!”
鬆尾越說越委屈,到最後一臉委屈的半死不活的模樣跑上了樓去。
鬆爹傻愣在地。
——他還真沒看出來。這小兔崽子還是個演技派!
“...大兄弟啊,我都聽見了。”盧掌櫃的也被吸引了出來,躊躇了一會兒還是走了過來,“要我說,這事兒可真是你的錯了,孩子還這麼小,可不能委屈了孩子啊——”
“...”鬆爹隻得點著頭。
盧掌櫃雖然平日裏的確不怎麼喜歡說話,但其實也是個熱心腸的,他拍了拍鬆爹的肩膀道,“出門在外也不容易。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你盡管開口,如果有尊夫人的畫像,盧某倒是可以托人去城裏打聽打聽。”
鬆爹聞言頓時愣住,他那位命薄的夫人,可都去了好些個年頭了...
想到這裏。他忽然就覺得心裏堵得慌。
“盧掌櫃的好意,在下心領了 ...”他點著頭,指了指樓上道:“我先去看看那小兔崽子。”
見他推辭,盧誌自然也不好堅持。
見鬆爹轉過了身去,背影似還有些落寂,盧誌無聲地搖了搖頭。
正在安柔跟辰三大眼瞪大眼的時候,卻見鬆尾風一般的跑了下來。
他奔到安柔麵前,臉上似乎還掛著兩道未幹的淚痕,一臉正經地道:“方才走的太急,忘了同你要那個蛐蛐了。”
安柔看著他伸出來的手,皺眉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將那竹筒遞給了他。
辰三則是覺得這一幕怎麼看怎麼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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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王府,花廳。
周雲霓抿著唇環顧了空蕩蕩的大廳。
她竭力地摒退著聲音裏的怒氣,轉臉朝著一側的丫鬟道:“王爺人呢?不是說在花廳見客嗎?”
“回夫人,王爺才離開半柱香的時辰不到。”
“好。”周雲霓眼裏含著冷意,“那你告訴我,現在王爺人去了哪兒?”
那小丫鬟不卑不亢地答道:“奴婢不知。”
“不知,不知!”周雲霓終於再忍不了,“成日一問三不知,那王府還養你們何用!”
自從她進了門,要見宿根一麵甚至要比之前她在蘇府還要難。
明明是在一個屋簷下,卻是連陌路人都還不如... ...
“奴婢真的不知。”
丫鬟抬起了頭,望向她的目光,無畏無波,甚至還帶著幾分嘲笑的意味,“王爺去了哪兒,夫人難道還需要問奴婢這些房外人嗎?”
簡直反了!
這府裏的人,上上下下哪一個把她當成主子看了?
依照周雲霓的性子,若是不發毛那就不符合常理了。
“不知輕重的賤婢!”周雲霓氣黑了一張臉,“來人,給我掌嘴!教一教她該怎麼跟主子說話!”
她房裏的兩個侍女聞言打外頭行了進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卻沒一個願意上前的。
“你們也想一起挨打嗎?”周雲霓伸出手指指著二人,“還要我這個做主子的親自動手嗎?”
“夫人息怒。”其中一個較膽小的丫鬟垂首道:“若是到時傳到了王爺耳中,怕對夫人也不好...”
“奴婢還要去廚房吩咐王爺的午膳,就先告辭了。”那被周雲霓下了令要被扇耳光的丫鬟不緊不慢地開口道,是完全沒有將周雲霓的話放在眼裏,她微微一福,轉身便要出去。
“...小賤蹄子!”周雲霓氣的兩眼冒火,也再顧不上什麼,幾步上前一把揪住了那青衣小丫鬟的後頸。
“啊!”那小丫鬟哪裏想得到周雲霓會如此反應,周雲霓用力之大,直叫她往後拖拽了好幾步,驚得她尖叫出聲。
周雲霓積壓了許久的怒氣一股腦算是全湧了上來,將那弱不禁風的小丫頭拉扯了幾丈遠,驀然鬆了手。
“啊喲!”青衣丫鬟仰麵跌倒,後腦勺傳來巨大的痛意。
“既然她們不敢打,那本夫人今日便親自教訓教訓你!”周雲霓喝道,掄起手邊花瓶旁放置的雞毛撣子,便朝著那來不及爬起來的小丫鬟揮去。
青衣丫鬟這才算是見識到了周雲霓的狠勁兒,一時也是害了怕,哆嗦著身子往後掙紮著。
“啪!”周雲霓用足了勁兒,狠狠地往她身上抽了一記。
但凡是挨過打的,都應曉得這看似簡單的雞毛撣子,實際的威力是有多大。
“啊!”那小丫鬟痛的眼淚都落了下來,連滾帶爬的往著那張大紅木茶幾下躲去。
幾個丫鬟這才恍然回神,忙地上前去攔,“夫人息怒啊!”
“滾開!”周雲霓此際已經紅了眼,大有‘擋我者死’的架勢 ,誰攔她便對誰揮去手裏的撣子。
“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啊!”
“啪!”
“哎呀!”
場麵很快便混亂了起來,慘叫聲,求饒聲交雜著。
“都沒事情做了?!”一道清脆的喝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