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又不願一人過來,這回才厚了臉請各位姐姐過來——史姐姐莫不是覺得明礫唐突了吧?”
史紅藥聽她這麼說,忙搖頭道:“我沒那個意思,就是隨口一問罷了。”
心底卻著實對這範小姐喜歡不起來——也不知是否因為她要同蘇葵一起進宮的緣故,還是她看起來太柔弱越發襯得自己凶悍有加。
範明礫看向蘇葵,秋水般的雙眸中噙著笑意:“前些日子明礫去過蘇府一趟,聽下人們說蘇小姐身子不適,便沒敢叨擾就折回了府裏去。”
範明礫曾去過蘇府嗎?
蘇葵想了想,是也沒記起有人同她提起過這事,想來應該她當初為了清淨便交待了下人除非熟識之人上門,不然一概以身體不適推去的緣故,底下的人便也將範明礫一同歸納進後者之中去了。
想到這,她才道:“前些日子偶感風寒,擔心將病氣兒過給別人,便交待了他們暫不方便見客。”
“那蘇小姐如今可已大好了?”
蘇葵微一頷首,“已經無礙。”
範明礫聞言適才換上一副放了心的表情,看向蘇葵,展開一個可人的笑意來,道:“蘇小姐長我一歲,我便喊一句蘇姐姐吧。”
史紅藥暗暗捅了捅蘇葵一把。
這小女子看似柔柔弱弱,沒心機沒想法的,但史紅藥是越看越不順眼,什麼姐姐不姐姐的,喊這麼親近做什麼——
蘇葵暗笑史紅藥跟她想到了一塊去。
先前在鬥百草的時候,她便發現了這範明礫不似麵上來的這麼無害,壞不壞她是不敢斷言,但至少是個有心眼的。
且這句姐姐又無端讓她想起了二人之間的某種聯係——
一時間不禁有些心煩。
正文 334:誰讓誰下不來台
慕冬當日承諾的是隻她一人,她雖未報什麼希望,但也確實將他那句話好好的放進了心裏去。
故這些日子心裏多多少少有些氣性——
她曾經一度想去質問慕冬,既然做不到為何又要說的那麼好聽?
可想法一出便被她自行扼殺了,畢竟,她自己都沒有多麼堅定的信心真的要入宮去,又有什麼理由去要求他履行一個單方麵的承諾?
想到這裏,她不禁有些失神。
“蘇小姐,可是覺得明礫冒昧了?”範明礫看了眼蘇葵的臉色,一臉小心地問道。
史紅藥看不得她這副無辜的表情——一口一個可覺得我唐突了,可覺得我冒昧了,你既知道自己唐突又冒昧卻又非要提出來,這不是沒事自找難看嗎?
可偏偏她生的這副柔弱無害的麵容,一般人又狠不下心來令她難看。
蘇葵頓了頓,還是道:“說來我同範小姐這還是第二次碰麵,彼此之間還不熟識,而我自認又無什麼過人之處可以令範小姐如此屈稱,故這句姐姐我實不敢當。”
史紅藥眼中泛起了笑——她雖猜到蘇葵也對這位範小姐沒好感,但聽她這麼讓人挑不出刺來的婉拒了,還是覺得莫名解氣。
範明礫是沒料到蘇葵會這麼說。
雖然話說的極軟的,但還是叫她覺得有些下不來台。
旁邊的幾位小姐聞言也麵麵相覷。
這回出來,她們多少也感覺的到,範明礫約她們出來不過是個陪襯,主要還是要跟蘇葵處一處關係才對,可現在看來,這位蘇小姐似乎不怎麼想領她這份情。
“...蘇小姐謙虛了。”範明礫眼中略帶了失落,強笑著道:“明礫雖是才第二次同蘇小姐見麵,但卻早聽聞過蘇小姐的美名,也早存了欽慕之心,故方才才一時未顧其它...既蘇小姐覺得明礫不夠資格。那明礫便也不好強人所難。”
這話說的!
史紅藥怪笑了一聲。看向亭外。
說的好像是認錯似的... ...什麼叫話裏藏著軟刀子,這就是。
隻是這事她一個旁人插不上嘴。
光萼在一旁將範明礫這句話聽完,也不禁撇了撇嘴——她起初還覺得範明礫文弱乖巧,現在看來真是人不可貌相,這不是擺明了讓小姐下不了台嗎?
蘇葵聞言眼底才略有變幻。
看向範明礫,她笑意不達眼底:“範小姐言重了——我絕無看輕範小姐之意。”
史紅藥聽她像是要服軟道歉的節奏,頓覺這不是蘇葵慣來的作風。
果然蘇葵頓了頓,又道:“聽聞範小姐生母範夫人乃是君姑姑的堂妹,想來定也見識頗廣,眼界不凡——做人勿要妄自菲薄的自勉之理。令堂竟不曾教過範小姐嗎?”
是順著範明礫那句話給說了下去。
史紅藥聞言一時沒轉過來彎兒,想明白了蘇葵的意思之後。再看範明礫那不知如何接話的模樣,方竭力忍著笑。
看她怎麼答?
這下就要讓她嚐一嚐什麼叫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是何種滋味——
範明礫垂頭咬著下唇,一副受屈的模樣,讓人望之心生憐惜之意。
“蘇小姐此言未免差矣。”範明礫身後的一個身披狐裘的女子出了聲,頗有些忿忿不平的意味:“範小姐方才的提議又無惡意,蘇小姐不願答應便罷,又何苦說出如此讓人下不來台麵的話。蘇小姐如此咄咄逼人的性子,是也不知令堂如何教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