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心見狀愣是沒敢跟過去,她朝著蘇府原先抬轎過來的幾位轎夫一笑,弱弱地道:“幾位大叔,我同你們一起回府吧......”
幾位大叔忽然覺得有些淩亂。
再說被塞進了馬車裏的蘇葵,見慕冬也坐了進來。
“陛下...要出宮嗎?”
“送你回去。”
“......”蘇葵默了一默,沒出口拒絕。
畢竟,就算她拒絕那也是白搭。
“先前不是同你說過嗎。”想起今日的事情。慕冬仍舊麵色帶著冷意,“給你送去的人要帶在身邊。”
“今日有事吩咐她去做了。”提到屏兒,蘇葵便想起了蘇府的事情,眼神不禁黯了黯。
“出什麼事了?”慕冬自是沒錯過她的神色,出聲問道。
這兩日宮中事情太多,忙的抽不開身來,肖裴也被派出宮辦事去了,故蘇府的事情他暫且還不知道。
“光萼...被人害死了。”蘇葵低聲地說道。忽然又想到依照慕冬對周圍的人漠不關心的態度大致也不知道光萼是哪一個,便補充道:“是我的一個貼身丫鬟,你曾見過的。”
慕冬“嗯”了聲,示意自己是記得有這個丫鬟的。
“你認為是府裏的人所為?”
蘇葵點了點頭,“差不多半年前府裏救下了一位失憶女子,傷好之後以無處可去為借口要留在府中,我發現了她的可疑之處便將人留了下來想觀察一段時間。查清楚她來蘇府的目的...”
說到此處,她聲音不由帶上了冷意:“雖還沒有充分的證據,但我幾乎可以確定就是她害死了光萼。”
光萼最後去的房間就是暮蝶的住處。
“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必得第一個告訴我。”慕冬將她攬進懷中,目色越發的沉。
蘇府裏竟有著這麼一個危險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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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棲芳院。
雞鳴三聲,東方呈現破曉之勢。朝霞微染。
叩門聲響起。
“進來。”
女子的話音剛落,門就被推開了來,一襲夜行衣的屏兒走了進來,看向靜坐在廳堂中,早已洗漱完罷的蘇葵。
“可有什麼發現?”
屏兒垂首道:“小姐猜的沒錯,那個暮蝶的確不是尋常人,昨夜子時奴婢跟隨她進了竹林,發現她放走了一隻信鴿。”
說話間,便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指般粗細的紙卷來,遞到蘇葵麵前道:“她離去之後。奴婢將信鴿攔了下來,這紙筏便是從信鴿身上發現的。”
蘇葵接過展開來看,卻是皺眉。
上麵寫著的字她從未見過,與其說是字倒不如說是符號,密密麻麻的一整頁,她一個也不認得,“屏兒,你可曾見過這種古怪的字符?”
屏兒上前細細看了片刻。搖頭道:“回小姐,奴婢不曾見過。”
蘇葵聞言便將信收了起來,起身道:“通知蘇霄一聲,去南院吧。”
屏兒看向她。建議道:“小姐,要不要再觀察些時日,或許能查出她幕後的主子,現在動手是不是太早了——”
“不必了。”蘇葵斷然地說道。
還早嗎?
她就是明白的太晚了。
如果她能早點動手,光萼也絕不會無故喪命了。
管她什麼奇怪不奇怪的字符,管她潛入蘇府的目的的什麼,她現在根本沒有耐心再等下去了。
這次是光萼,難保不會有下一個例子出現,以前是她太大意,事到如今她能做的就是亡羊補牢,不再讓相同的事情重演。
南院的下人們除了前麵輪休的之外,其餘的此時大多已經起身,前往各院各處打掃。
夥房中的丫鬟則還可以多睡幾刻。
西間最後一間房門被叩響。
不多時,房內便有人過來開了門,待她抬頭看清了來人,臉色頓時一慌,忙行禮道:“奴婢參見小姐。”
蘇葵重重的冷笑了一記。
“戲已經演完了。”蘇葵朝她走近了兩步,眸中一片冷色,“你來我蘇府究竟有何目的,光萼素來與你沒有糾葛你為何對她狠下殺手?”
暮蝶見她一步步逼近,慌慌張張地往後退著,不住的搖頭道:“奴婢不知道小姐在說什麼...更沒有害過光萼妹妹!”
抬頭猛然撞上蘇葵冷極的目光,她身子一顫,道:“奴婢可以指天發誓,光萼的死真的與我無關...小姐收留奴婢,奴婢感激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恩將仇報...”
“是嗎。”蘇葵見她事到如今還想著演下去,從袖中拿出了那張信紙來,放到她眼前問道:“那這是什麼?”
暮蝶看清那信紙上的字符之後,幾乎是一刹那的時間就變了神色。
“還想演下去嗎?事到如今我們不妨就敞開天窗說亮話吧——”
暮蝶滯愣了片刻,“小姐派人監視我?”
而且那個人的輕功竟然如此之高,她竟然毫無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