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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節(2 / 2)

“原來陛下還知道臉麵二字。不知大婚之夜時,陛下可就是拿這張臉見長平公主的嗎!”漆黑的眼睛清清冷冷,荊長歌滿是有恃無恐。

“荊長歌,你別得寸進尺。”遊烈天目呲欲裂。

“荊家已滿門抄斬,我還能如何得寸進尺。”荊長歌勾起的嘴角涼薄,隻有那瞪得大大的眼睛中,滿是怨恨。她一撩衣角,轉身離開:“遊裂天,我荊長歌要眼睜睜的看你如何為求不得而生不如死。”

“荊長歌,我為相思而苦,可你這一世也莫想逃出這座皇宮。”身後,是遊烈天拍案倒地的聲音。

邁出的腳步一頓,荊長歌突然回過頭來,她看著蹲在地上扶著遊烈天的曲涼風,說出口的話幾欲是惡毒:“世人都說蓮丞相清潔如蓮,卻都忘了再幹淨的蓮也是從泥土中長出,漏出水麵的的確是優雅高貴,但埋在水底的卻是枯枝敗葉、汙垢滿身。有些人,雖然不握刀,但卻也是劊子手,比如名動長安的蓮丞相……”

撕破彼此的麵皮,鮮血淋漓。

荊長歌既然如此痛苦,那大家,就一起痛苦吧。

荊長歌恨,恨得那般鮮明。

她轉身離去,那身白色的孝衣和帝宮內的紅色形成鮮明對比,仿若生生劈成了兩個世界。

曲涼風眸子一痛,蹲坐在地上,荊長歌這句話太狠,曲涼風已是身心俱損。他低頭去看遊烈天,卻見遊烈天仍舊握著手中的帕子,咳出一口血來,低聲歎息:“不要……讓……錦鴛知……道……”

不要讓她知道什麼?是你又咳血了,還是,那夜的人,是你……

他將眸光再次轉向門外,哪裏還有荊長歌的影子,隻有雪白的雪花,從空中落下來。

荊長歌走出宮門,已經有人等在了門外。

絳紫將馬韁繩塞到荊長歌手中,上前幾步為她披上披風:“外麵冷,娘娘再多加件衣服。奴婢能為娘娘做的,也就隻有這些了,時間不多了,娘娘快去快回,奴婢和大白就在這裏等您回來……”

“喵嗚——”大白從腳下抱住荊長歌的衣擺,好似在讚同絳紫的話。

荊長歌眼眶一熱,差點哭出來。她咬了咬牙,知道現在不是哭的時候,翻身上馬,疾馳而去。▲思▲兔▲網▲

騎馬站在家門外,曾經輝煌一時的荊府,何曾想過,也會落敗至此。荊長歌飛身落到院內,被搜刮過的荊家早已什麼都不剩,她一步一步走遍每一個角落,曾經父親總是抱著到處顯擺的大花瓶不在了,哥哥收集的各種各樣的武器也不在了……

她路過父親房間,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畫像,父親那般寶貝,母親的畫像,原來還在啊,真好,沒有她,父親會在晚上睡不著覺的。

走到院子內的梧桐樹下,抬手拍在地上,漏出兩壇酒來。

原來,母親埋下的酒還在。父親說,那是母親有孕時親自為自己和哥哥釀製的酒:女兒紅和狀元紅。希望哪一天,兒子女兒成親時,拿出來喝的。

若是帶過去,父親見到了,想必會很開心吧。

一手提起一壇酒,跳到屋頂的背影卻停住,她回頭,正堂內,鏽跡斑斑傳承了300年的長戟,原來還掛在哪裏。怕是連過來炒家的士兵都見它老了,而不肯收走。

荊長歌放下酒,將長戟背到背上。向著刑場飛身而去。

眼看就到正午,長安數萬的百姓圍觀在場外,甚至有人在場外叫喊:“荊將軍是冤枉的……”

“荊將軍是好人……”

“放了荊將軍……”

場麵一片混亂。行刑的長官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這樣晴朗的天氣卻下著鵝毛大雪,總讓人覺得不詳。

正文 第59章 風雨風飄搖荊門血

“女兒來為爹爹送行了……”她聲音悠長,白衣素縞,從天而降。

一步一步,踏上斷頭台。

“歌兒……”荊強抬起頭,散亂的頭發下漏出的雙眼卻是炯炯有神。

“小歌兒……”荊雷呆了呆,看向她的目光仍舊寵溺。

荊長歌看著眾人,緩緩跪倒在地,深深的一拜:“長歌不孝,不能救出爹爹哥哥和荊家諸位……卻知荊家之人,必不屑死於他人之手,所以,特來送行。”

“哈哈哈……不愧是我荊強的女兒……”荊強仰天大笑,起身,掙斷身上的鎖鏈。

守衛的士兵一驚,卻見荊長歌拿出一塊令牌來,漆黑的眸子掃過四周:“所有人都不準到台上來,本宮親自為他們送行,放心吧,不會有人逃走的……”

荊長歌揮揮手,幾十個人上來解開所有人身上的枷鎖,又在所有人身前個擺上一個碗。

荊長歌提著酒壇,從最後一人開始,緩緩地為他們斟滿那一碗踐行酒:“你有什麼願望嗎?”

還剩最後三人,荊長歌卻覺得腳下的步子越發沉重,她站到博涵麵前,硬是忍下了眼中的淚水:“博涵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