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葉灝丞並不是什麼鬼朋友!
情況緊急,她隻是怕奶奶有事,葉灝丞也是心大,居然留下奶奶自己和季月在外逍遙快活?!
一進醫院,正要詢問葉奶奶的情況,有人將她認出來:“你是絨絨吧?”
紀絨絨覺得對方眼熟,仔細一回憶,是上次在療養院裏舉行“壽宴”時見過的護工。
“奶奶怎麼樣了?”
“還好,不算太嚴重,醫生看過片子了,是小腿脛骨骨裂,上了夾板,正送去住院部,你先跟我去辦住院手續吧。”
紀絨絨心間的大石落了地,問道:“葉灝丞呢?還沒有聯係到?”
護工一歎氣:“是啊,不過我們在盡力聯係!”
紀絨絨辦完住院手續,交了錢,去病房看奶奶,奶奶不肯休息,吵著非要回療養院,見到紀絨絨,激動萬分:“絨絨啊,你來了!奶奶沒事,就摔了一跤,還能走呢——”
說著便要將腿從綁帶上拿下來,卻疼的呲牙咧嘴。
“奶奶您小心!”
紀絨絨去扶,旁邊搭手的護士說:“你是患者的孫女嗎?”
奶奶搶著說:“是我的孫媳婦!”指了指鬢角那隻藍寶石鑲嵌的蘭花發夾,“看,漂亮嗎,我孫媳婦送我的!”
護士道:“患者年紀大了,千萬不能移動,必須在醫院治療。”
紀絨絨點頭稱是,奶奶孩子似的夠著手,用幾乎哀求的語氣說:“寶貝絨絨啊,奶奶不想待在這裏,奶奶害怕!”
紀絨絨柔聲安撫道:“奶奶別怕,沒事的,有我陪著您呢……”
奶奶勉強安穩地躺下,時睡時醒,等到病房裏隻剩她們兩人,奶奶雙眼一睜,手探向後背,“魔法”一般,變出一個深藍色布包。
“這個給你!絨絨!等奶奶將來沒了,這些你要替我孫子好好保管……不能歸別的女人!”
紀絨絨哪裏感到一陣悶痛,眼眶發酸:“奶奶,您會長命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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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笑了笑,粗糲的手掌撫摸過她的臉:“我的絨絨真好!這個交給你沒錯的!”
紀絨絨不明所以,正要打開,奶奶神秘說:“先別看,別讓人搶了!記住,隻能你拿著,不能告訴任何人!”
紀絨絨隻好服從,將那包著一摞方方正正的硬東西抱在胸`前,配合著說:“奶奶您放心吧。”
奶奶的情緒終於得到安定,乖乖睡下。
午夜,紀絨絨伏在床邊犯困,肩膀被拍了下。
是之前那名護工。
大概一早知道她和葉灝丞是已離異的關係,便小心地道:“小葉的電話剛才打通了,他正趕過來。剛才真是辛苦你了,嗯……你累的話,回家休息吧,奶奶這邊我來看著就行。”
紀絨絨責任已盡,為了避免和葉灝丞再有交集,是時候打道回府,她想了想,將那布包拿出來,遞進護工手裏:“麻煩你把這個交給葉灝丞。”
護工答應,紀絨絨回病房再看了下奶奶,眼底溼潤,悄聲離去。
醫院的走廊裏有股詭異的安靜,紀絨絨懷著心事越走越慢,耳邊回蕩起奶奶一聲聲的囑托……腳步終是一定,折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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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漆黑的夜,是那麼漫長。
淩晨五點,大地還未蘇醒,被黑暗緊緊地籠罩,紀絨絨睡醒一覺,頭有些沉,鼻子堵得厲害,大概是昨晚著了涼。
她來到走廊上透透氣,被清晨的涼意徹底衝醒,一側身,正見葉灝丞大步走來。
他一如既往那般清冷俊逸,眉間蹙起一股濃重的焦急和憂慮。
見到她,葉灝丞無不驚訝,怔怔地在她麵前停下來。
三個月,彼此間的變化不大,又似乎很大。
鄭爵說,他和季月打算在sh定居?看來他們的日子過的相當不錯,命運最終將季月還給了他,所以他的生活才能正常轉動,甚至更上一層樓,是不是?
“謝謝你……”葉灝丞咽了咽泛著血腥味的嗓子,這一夜,他提心吊膽,備受煎熬,更沒想到此時此刻,已是淩晨,紀絨絨仍在。
昨夜當護工告知他,紀絨絨趕到醫院安撫奶奶,他還猜她今早肯定不會等他,恨不得像三個多月以前在愛紗一樣,不問緣由和對錯,上來就暴打。可見她是多恨自己。
紀絨絨眼神輕飄飄的:“你是該好好謝謝我,葉師兄,我這個前妻替你連夜伺候著老人,而你呢,真是有良心!既然決定在sh和季月學姐定居,為什麼不把奶奶一起接過去!”
葉灝丞一震,隨即很快反應過來,眸色陡然暗沉:“你和鄭爵還有聯係?”
紀絨絨理所當然說:“是啊!他都不介意我是他妹夫的前妻,我有什麼資格介意他?”
“鄭爵上次對你——”
“夠了!我和鄭爵有我們的相處模式,你管的倒寬!還是……你在為季月學姐管啊?”
葉灝丞被噎的半天回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