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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節(2 / 3)

九知揉著鼻子:“沒,沒有!”她心虛地四處看了看:“怎麼停下來了?”

竊脂用喙撩起了帷帳的簾子,對他們說道:“三位請進。”

九知往裏麵看了看,就是一頂十分普通的帷帳,隻覺得納罕,這聿修的壽宴也沒什麼稀奇的,怎麼請帖在八荒竟能引得哄搶呢。她跟著朝良走了進去,才將將邁入一隻腳,帷帳中的景象便大不同起來。

帷帳被施了術法,裏麵自成一派天地,九知才踏進去,履尖上便落了一瓣白梅。白梅香入鼻,沁得肺腑中一派清涼,九知舉目望去,竟望見了一片白梅林。

朝良已然袖手立在梅林間,衣袍落拓,雪浪中越發顯得眉目卓然,九知想起八荒間有個很動人的傳說,說的是天府神君的一段緣。那時還未封神,混沌中任誰手上都沾滿了血,那才是弱肉強食的歲月,一個不慎在虛無中就會被斬殺。

所以又有傳聞說八荒如今的土壤都是當年亡者血肉築成的,玉石是亡者的骨骼,其中大半的亡者都死於一人之手,那便是如今尚未歸位的破軍神君。

破軍每每衝鋒陷陣都是浴血而歸,而除卻紫微帝君之外,破軍隻聽得入天府神君的話。在戰場上二人都是並肩而立的姿態,破軍主殺,天府主令,默契程度無人可匹,以至於到了最後敵手見到二人身影便聞風喪膽,落荒而逃。

出生入死的搭檔本就容易生出情意來,終於熬到了戰事將盡,天帝自昆侖而上預備封神時,破軍神君的劫數突然至了。

破軍為耗,戰亂的廝殺耗盡了她的運道,雙手沾滿血腥的神是不能登上三十三重天的,既然如此,倒不如應劫而亡。破軍的羽化倒是化解了天地間的一個大劫,眾仙人都紛紛感念這位煞神般的神君有大慈悲,如今那破軍的神位至今還空在那裏,以彰破軍對這八荒上界的功德。

但所有人都忘了,破軍神君與天府神君本是極情真意切的一對。

破軍應劫羽化後留下一塊殷紅的玉石,像是取自心頭的血,天府神君將這玉石埋在了一棵白梅樹下,相傳那是天地間最美的一棵白梅,萬千雪白中,偏偏有那麼一朵是血般的殷紅。

九知每回想起這個傳聞都十分唏噓且感傷,腓腓已經竄到了她的肩上,好奇地看著她:“九知夫人,你怎麼開始傷春悲秋了?”

腓腓生得實在是重,九知勉強抬了抬肩,才免得自己肩頭被壓得一高一低,她從那感傷的傳聞裏回過神來,打了個哈哈:“沒甚麼。”

她一把將腓腓抱在懷裏,十分稀奇地張望起來,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啊呀,這山神聿修的壽宴還真是別出心裁呢!”

腓腓樂嗬嗬地說道:“是呀,這幻境能呈現出入境者最想看到的畫麵,是為虛妄境也。”它很是八卦地壓低了聲音:“九知夫人瞧見了甚麼?”

無視那個別扭的稱謂,九知覷了腓腓一眼:“你先告訴我你看見了甚麼?”

腓腓突然變得有些扭捏,磨蹭了好一陣才說道:“腓腓,腓腓瞧見了窮奇住的那個海子。”

“咦,”九知好奇地追問,“你喜歡窮奇?”

腓腓含羞帶臊地別開了頭:“九知夫人不要問了,真是討厭。”然後又十分興奮地問道:“九知夫人快告訴腓腓,您看見了甚麼?”

九知說:“白梅林。”

“誒?”腓腓疑惑地問,“為甚麼會看到白梅林?”

九知也很奇怪,她本以為自己最想看到的畫麵便是往日在宗族時的歲月,那時自己的阿娘還在,也有白玉時常來同自己頑,日子縱然過得清苦,卻在苦中也能悟出些樂趣。未料到是這一片茫茫的梅林,九知思索了很久,除卻之前在岐山士衡那裏看到的那片梅林虛影,她似乎從未與白梅有過甚麼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