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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節(1 / 2)

三十三重天上去找那天府神君報仇。

這麼說起來,那破軍神君倒也與魔相差無幾了,心玉石是破軍神君的聖物,傳說就是神君的半個心髒,是八荒間一等一的聚魂靈器,破軍神君那令人發指的強悍,全都是因為這心玉石,將被自己殺死的亡魂儲在心間,自然有讓人聞風喪膽的煞氣。

長離約莫也是從破軍神君這裏琢磨出來的經驗,隻是後來被那柄桂竹劍刺中的人就成了她,好在遇到了朝良,若不是他,她大概就是那被儲在琈玉中的一縷怨魂了。

想著長離便在這不遠的花海深處,九知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現下最要緊的還是趕緊找到東西走人,那東西她曾經埋在這裏時候也是突發奇想,誰能料到事後竟成了她的後路。

薄霧間顯出三棵古峻蒼鬱的青鬆來,九知神色一喜,邁開了步子往那裏奔去,在最歪瓜裂棗的那棵下麵開始刨土,隨身的螢火繞著她轉啊轉,似乎是想知道她在挖什麼寶貝。

挖得深了,手指突然觸到一片冰涼,她眉眼一彎,俯下`身將上麵的土刨開,露出一塊殷紅的石頭出來,她將石頭拾起握在手心,小心翼翼擦拭幹淨,小聲念叨:“還好還好,還在這裏。”

曆數來她此前在八荒強取豪奪來的聖物大多都直接給了長離,偏就這一塊,她覺著這殷紅的石頭漂亮得很,看起來像極了傳說中破軍神君的那塊心玉石,這樣漂亮的石頭拿在手裏冷冰冰的,舉起來對著天看,似乎還能瞧見裏麵的紅色似血脈一般在緩緩流動,真是驚豔!這是她領著人在朝歌廝殺時拾到的,她有一條命就是丟在朝歌,當時她領著的下屬幾乎快要將居於朝歌的部族趕盡殺絕,但約莫又是觸了天怒,恍然間出現了一個人,在她殺紅了眼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時就割破了她的喉嚨,她瞧見那部族裏殘存下來的人都對著那人跪拜,似乎是個很了不得的人物。

她再度活過來時,便在成堆的屍首間翻出了這塊石頭,彼時這石頭如同飲飽了血,紅得耀武揚威,現在比起那時候要沉澱了許多。她不知為何打心眼裏不想把這個東西交給長離,但放在身上揣著回狄山以北,指不定哪日就被他看見了,於是便順途將這石頭埋在了壽華野,想著哪日厭倦了殺戮,便再回來將這石頭挖出來。

魔要厭倦殺戮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九知有時候覺得其實神與魔沒什麼區別,那日殺了她的那個人在血海中瞧起來也是雲蒸霞蔚的模樣,大抵是某個途徑的神君,路見不平,動起手來也是絲毫不眨眼,隻能算她倒黴。

如今再將這石頭握回手中,九知卻生出了這石頭有搏動的感覺,再張開手掌來仔仔細細地看,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將石頭揣回懷裏,她預備著從地上站起來回去找朝良,突然傳來窸窣的聲音,是衣料摩挲過杜若的枝葉,以及杜若枝幹被踩倒的折催聲。

一個聲音響起來:“君上怎麼有空來小仙的宴上了?”

這聲音聽起來甚是耳熟,九知一時想不起來,但因為有人,螢火的光也驟然熄滅,暗的她看不清周圍的景象,她隻能勉強又靠著鬆樹蹲了下來。

另一個人的聲音卻更是讓她猶如五雷轟頂,這樣涼薄的聲音她聽了兩千多年,像是桂竹枝般琳琅生響:“本座丟了個徒弟,在尋覓間偶爾途徑這裏,便順道來看看你。”

是長離,沒想到兜兜轉轉還是逃不過,九知麵色發白,手指陷進了此前被自己刨得鬆軟的土中,聽另一個人說道:“哦,便是那九命天狐?想當年君上讓小仙將她關進極之淵中二十餘年,君上並沒有順利將她的心取出來作為爐鼎?”

記憶再度被翻開,當時長離上挑的眼角似乎又近在眼前,原來是他讓人將她關進極之淵的,她的眼角便是在那裏壞掉的,二十餘年的不見天日,討得如今暗夜裏瞧不清景物,也算是她的福澤。她當時便在想,她才從巫山闖出來,轉頭就又被人捉走,誰會對她的行蹤這樣了如指掌,況且這些人還未曾想過要搜她的身拿孔雀羽,那捉她做什麼,是覺得極之淵許久未曾關過人了,隨意捉一個來玩玩?

原來都是他,心口被桂竹劍刺透的傷口突然作痛,她咬緊了下唇,浮雲蔽月,隻投下些微的冷光,她又像是跌入魔障中,又聽長離說道:“被她逃走了。”

頓了頓,又續道:“不過也無妨。”

青鬆蒼翠的枝葉晃動了一下,一隻手涼涼地卡在了九知的脖頸,長離的聲音近在耳畔,她偏過頭去,他嘴角的笑意十分模糊,卻又銳利地像要再一次將她剖開來,他冷清清看著她,毫無感情地說道:“你說是嗎,徒兒。”

☆、第19章 九命

九知再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在長離狄山以北的宮殿中了,照舊是她從前住的那一間院子,床頭擺著赭石,聽聞是有鎮神的作用,她從床上坐了起來,覺得脖子有些疼,想來是長離一記手刀將自己敲暈給帶了回來。

她揉著脖子坐在床上發怔,那在月夜中與長離交談的人大抵就是山神聿修了,他為何要與長離勾結在一起,他們又到底想做什麼,稍稍推測便能知道是要再攻上天界,但有紫微十四神君坐鎮的天界並非那樣容易被攻陷,長離想要改朝換代自己坐上那天帝的位置,光靠桂竹劍中的十萬亡魂是遠遠不夠的。